她依旧斜望着星空,就连斜望角度都没有改变,自动屏蔽掉他的话语,却还是受了他那番话的影响,只是影响相反。
她不是相信那些传说,而是喜欢那些传说,因为传说里总是带着人们美好的愿望,不像科学那样的生硬。
而且作为唯物主义的现代人,她是不相信鬼申论的,但是这样的星海,此时的她却多么的希望这天上真的有美丽的街市,有相聚的牛郎织女。
这样想着,居然连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都自动的飘进脑海,“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她心里默念,嘴角竟不自觉的泛起笑容。
突然关闭的车窗打断了她的思绪,正当她收回心绪,侧边却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记住,你是有夫之妇。”
她原本压抑的零界点却无端的被这句话给冲破,所有的委屈如决堤般的山洪倾斜而出,她几乎大声嚷道:“我记的,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停车!”
她说完便伸出手去开门,完全不顾车子依旧在行驶中,听着转动的门锁,他已来不及锁门,立马踩下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吱的声响,地上便出现两条轮胎印记。
由于突然的紧急刹车,两人的身子猛的向前,还好都已系上安全带,还好她没有先解掉安全带,这是他回神过后的第一个想法。
他很生气,他生气的不是别的,而是她这种不要命的做法,他本想骂她,可奈何她已下车,他听见的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
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上,生气的应该是他,不是吗?
大概四十分钟前,他放于桌前的手机震动,余光瞟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短信,他其实在工作时一般不理会短信。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鬼使神差的滑开了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男人拉着她,而她的前方一个倚靠在车旁的男人正微笑着看向她。
这两个男人,他在上次的照片中见过,他立马用这个电话号码回拨,而手机传出的提示却是空号。
他的目光又锁定在了照片上,照片的下方还有日期以及时间,这是刚拍的照片,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渐渐泛白。
他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拿起外套向停车场走去,与此同时闵谦正用照片的背景查着地点,在得到地点后的他连闯三个红绿灯,到达时看见的是她与那个男人仰望着满天繁星。
他并没有立马下车,而是希望能通过敏锐的观察能力,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那个隐于暗中拍照的究竟是何人,虽然他心里已有怀疑对象,可是怀疑和证据是两回事。
他却看见他们居然散起了步,男人连车都暂时不要了,他开着蜗牛般的车速在道路的另一旁尾随,直到看见那个男人居然去拉起她的手。
在车里想着的他,见她在朝着的士招手,他赶紧推门而下,而她已坐上了的士。
坐上的士的她,拢了拢针织外套,初夏的夜晚已不再冷,可是此时的她却觉着冷,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划过脸颊,她伸手去摸,指尖触碰的竟是温热的透明液体,她哭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哭?
许承至的话就像滚动播放的新闻一样,不断在耳边重复出现,还有他出现时说出的谢语。
记得当初的她还因为没有结婚戒指而暗暗庆幸着,这样能更好的隐瞒,不然带着戒指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是此时的她看着自己光秃的无名指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再看着手上的那个结婚手镯,竟觉着那么的讽刺。
她和他的婚姻从未公开过,从一个角度来说是对她的保护,她可以像从前一样自在生活。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若有一天他将老婆换掉除去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以及他身边的近亲,便再无人知晓。
可是这些不都是她自己找的吗?这样的婚姻还是她自己提出的,此时的自己却怎么觉着心口好像撕开了一个口子,如此生疼。
这一定是还没有适应,对,没有适应,她抹掉眼泪,要不应该就是大姨妈要来了,对就是这个原因。
“我说小姑娘,那么好的车你不坐,来坐这出租,吵架了是吧,这吵架闹闹就好,你若出让,想坐那车的人估计能排两条府河。”出租车司机的话语打断她的思绪,也使得她扭头向后看去。
一辆兰博基尼缓缓的尾随在后。
“小姑娘,前面那个路口你就下车吧,好好和他谈谈,别赌气,也别独自哭泣,得让他知道你在伤心,实在生气了就让他跪跪键盘或者遥控器什么的,你还可以威胁他换一个台一巴掌,是吧。”
司机的话让她噗呲一笑。
“这笑了就好。”司机说着还真在路口停下了车,她这都还没有答应,但是她知道这位师傅也是为她好。
她其实特别感激,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将钱递给司机:“师傅,谢谢,不用找了。”
说完立马跳下了出租车,而那辆兰博基尼也在她身边停下,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车,确见驾驶室上人开门下来。
快速从车前绕过来到她身边,也不说话,直接把她推进副驾驶座,还把安全带给她绑上。
车里寂静的可怕,她咬着嘴唇,手扣着包带,却见他戴上蓝牙耳麦,“曾姨,帮我准备点饭。”
他还没有吃饭?她竟有一丝心疼,拿出手机,已经快到十点,“饭都没吃,跑到这里来干嘛?”
他取下耳麦,“过来办点事,顺便来接你。”
接她?鬼信,“你知道我在这儿?”
“上次的照片,我从照片的背景看出来的。”说到此处,他想起了那张照片上她手指轻扣筝弦,神色牟然若画,而身边注视着她的男人,那眼神缠舛明动。
当闵谦告诉他她是在做兼职,而那个男人竟然是项氏二少,而她在项氏上班,他竟有种预感,那对耳钉估计是这个男人送的。
可是她却说是一般同事送的,而且说不值钱,她当他是一般同事?他便让闵谦去查查,他不是个去查人家私生活的人,但是此时他想知道。
所以那天他本想和她谈谈这个事情,当然谈的目的就是让她不再去弹,可是他刚开口,她的手机却恰逢适宜的响起,见她短时间没有挂断的意思,他便先去工作,后来竟将此事忘了。
既然现在想起,那此时就应该谈谈,现在他更不希望她再去。
“你这弹古筝……”
“你什么时候到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先说。”她开口。
“在你们忘我的看星星时。”他淡淡的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本是想让他将他的话说完,谁知他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什么忘我看星星,就望了一下天空而已。”她撇嘴道。
原来他来的这么早,居然还让她和那个人待了那么久,心里又泛起丝许苦涩。
“以后别再理他,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转动着方向盘,语气与神情都十分自然,就仿佛说着吃饭,睡觉一样的平常事。
“你认识?”她好奇。
“不算认识。”他答。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是个好人,我就可以理他是吗?”她道。
“……”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她这脑袋,怎么就这么跳跃,还能拐个弯理解。
“你那个弹古筝的事……”他刚开口,便又听见了她的手机铃声,还是那两个童声的对话,他微皱了眉头。
“项熙源?”她滑开,接听道。
“我已经回家了……短信?我没看到短信。”她拿下手机,翻开短信,又将手机放置耳边。
“不好意思,我刚没注意到,没事,我已经自己回家了。”
“不是,怎么可能让他送我回家,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恩,好,那你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两个字还未出口,一个急转弯,她身子一歪,手机抛了出去。
她得头还因此撞到了侧边窗上,她揉着撞疼的脑袋,“你怎么开车的。”低头揉了一会儿才想起刚刚在打电话。
四处张望居然发现手机在他腿上,一抹不好意思绽放在她脸上,她轻手轻脚的想去拿手机。
却被某人喝止:“你不知道这个动作会影响开车,出车祸怎么办,下车再拿。”
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撇了撇嘴,搞得好像她要占他便宜似的,真是,可是那个电话挂断没有?
沐家
两人刚踏进大门,就见小轩轩手里捏着个东西跑来,“舅舅,花花要撇下我,一个人出去玩儿。”
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聂尹蕊这才看的仔细,原来是她的机票,她嘴角直抽,早知道就放好,而不是夹进书里。
她斜眼看向某人,却见那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径直向餐桌走去,曾姨正在上着菜。
她一把上前抱住轩轩亲了一口道:“怎么还没有睡?虽然明天是周末,可是小孩子还是要按时睡觉。”
小轩轩轻哼一声,嫌弃的擦着她亲了的地方,双手一抱,别开头:“你居然自己出去玩儿,都不带我。”
“是这样的……”她寻思着怎么忽悠过去,小屁孩儿却转身跑开,去到他舅舅跟前。
“舅舅……”小轩轩将机票往桌上一搁,那嘴嘟得要有多高有多高。
沐子睿放下筷子,揉了揉孩子的发顶,淡然的扫了她一眼,而此时的她紧张点不断上升,她真怕她的机票变成两张废纸,赶紧赔上笑脸。
可是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那张冰山脸,不慌不忙的从衣兜里摸出手机,轻敲一下,放到耳边:“闵助理,帮我订三张明天早上去青海的机票。”
说完放下手机,继续优雅的吃起饭来,小轩轩一听立马拍着小手又蹦又跳,还飞奔到她身边张开双臂要抱。
她整张脸写着难以置信,她的生日,她的一个人的旅行,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泡汤了?
看着眼前闪着明亮大眼的孩子,话道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把将孩子抱起,“这么高兴?”
便见小轩轩不住的点着头。
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见一道幽幽然的声音:“这张机票我会给你报销。”
“……”她现在要的可不是报销,而是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旅行啊,她内心在趟泪。
却见他吃完饭,优雅的将嘴一擦,“明天一早就要出发,那得早点休息,还要收拾东西。”
说完径直向上楼走去,孩子还在她的怀里欢呼,她想拒绝,可是却又不忍心,也尾随而上楼。
房间里,她将轩轩放到床上,“已经洗漱过了吗?”
毕竟时间已晚,孩子有些倦的点点头。
“你自己睡,我去收拾明天出发要带的东西。”她话音刚刚落,孩子居然立马坐了起来,起身,滑下床,蹭蹭的往外跑去,那个兴奋劲。
她瞬间石化,却又听见某人道:“给我带两套衣服就行。”
“……”
意思是她要给他收拾衣物?她可以说不吗?她试试,嘴巴刚张开,却又听得某人说:“其他的你看着收拾就行。”
便听见浴室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而后便传出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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