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让姜婠胡来。
“夫人啊,您真的想要和相爷好好过么?您这哪里是要跟相爷好好过的啊?这如今最要紧的是您拢住相爷的心啊,给他安排好的妾室算怎么回事?”
姜婠也有自己的道理:“这样不能拢住他的心么?安排可心儿的妾室给他,抚慰他这么多年受伤的心,彰显我的贤惠大度,让他知道我是真是要改,要做个好妻子,他肯定会满意啊。”
容月:“……”
夫人真是油盐不进啊。
容月都要哭了。
“可是这样,你和相爷的感情也好不起来啊,您现在最要紧的,是修复您和相爷的夫妻之情啊,这有了其他好妾室,你就是把相爷推给别人啊,如何能好?”
姜婠就有些为难了。
她是要痛改前非,是要修复一切关系,但是她现在不喜欢谢知行啊,只觉得亏欠他,想要补偿他而已,若如容月所言修复夫妻感情,那不是得……
这哪行啊,她十五岁及之前的记忆中,谢知行还是可望不可即又不好相与的高岭之花呢,如今突然要和他这样那样……
想想都可怕。
容月见她难为情的样子,一看就是不想这样,立刻加把火。
“夫人,您之前那样对待相爷,和……纠缠不清,若真的要改,您不管做什么,做的再多,都不及您愿意跟相爷修好夫妻之情来的更让相爷相信,您是真的肯痛改前非啊。”
姜婠听着,觉得也有那么点道理。
她以前厌恶谢知行,疏远谢知行,连院子都不看乐意让谢知行踏进来,更别说和谢知行亲近了,一心要为景来守着。
如今要真正让谢知行相信她真的放下景来了,要改了,就得不吝啬和谢知行亲近,做出该有的姿态。
嗯,就得按照这个思路去做。
她现在伤还没好,肯定不能现在就去自荐枕席。
可也不能等好了,就来一记猛的啊,凡事得循序渐进……
与其等好了再循序渐进,不如现在就开始!
她得让谢知行搬来跟她一起住!
“晚上等谢知行回府,你跟他说,让他来见我,我有话要说。”
“是,夫人。”
然而晚上谢知行回来,并没来姜婠的院子,容月去找他说了姜婠的意思,他却没来。
“……相爷说……他不想来听您说那些废话,让您少整幺蛾子,好好养伤。”
姜婠:“……”
想好好说几句话,怎么就那么难?
但是,他不来又怎么样?她想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可不是轻易会知难而退的。
山不就我我就山,
“给我换身衣裳,我去找他。”
谢知行的院子距离姜婠的不远不近,就隔了一个院子,姜婠被容月扶着摸黑来的,到的时候,谢知行在沐浴。
李山拦了她。
“夫人,四爷在沐浴,沐浴之后就要休息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养伤吧,四爷不想见您,您也别烦扰四爷了,四爷这几日很是劳累,实在无暇让您闹腾。”
因为先前的种种,李山对姜婠对恭敬,却更多是怨念不满,他家四爷真是命不好,娶了这么个东西。
“谁说我是来闹腾他的?”
“那您是……”
不闹腾,难道是要索命?
姜婠:“我来找他一起睡觉。”
丢下一记惊雷,不搭理呆滞了的李山,姜婠越过李山走向前面紧闭着门的屋子。
身后开门的声音响起,李山回过神来,忙转身,“哎,夫人你……”
容月送了姜婠进去关上门,转身急忙拦着李山。
“李山大哥,你别急啊,夫人只是要来跟相爷一起就寝,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别管了。”
李山惊:“夫人来和四爷就寝?怎么可能?容月姑娘你在说什么鬼话?”
容月没好气道:“什么叫鬼话?夫人要和相爷修好可是好事,你还不乐意了怎么着?好了,我们也别管了,让他们小夫妻好好处着。”
李山忧心忡忡的看着屋子的方向,希望当真不会闹腾吧。
。
谢知行住的屋子也挺大,洗浴间在内室边上,所以只一喜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和开门的声音,却听不清楚。
但也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还以为是李山,但等了半天,也没见李山靠近洗浴间的门说话,外面也很快没了动静。
他怀着疑惑简单擦洗后,擦去身上的水,穿上寝衣出了洗浴间。
到了外面的寝房,见到自己床上鼓起被子,近前一看,正是姜婠。
姜婠正趴在那里。
他靠近,就撞上她歪着看向床边的眼眸。
她浅浅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你洗好了?那快上来就寝吧。”
谢知行脸色一沉,面皮轻颤。
他狠狠拧眉,沉声质问:“姜婠,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婠双眼无辜,又十分的理所当然:“能做什么?自然是与你一起就寝啊,本来让容月叫你去,就是要跟你说让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的事情,可你不去,我就过来了。”
她撇嘴咕哝:“我跟你说我要改,你又不信,觉得我在憋坏,那我就跟您亲近一些,做夫妻该做的事情,这样你总能信我了吧,我若不是真的要改, 怎会如此?对吧?”
谢知行冷着脸沉着眸,淡声道:“你,马上走。”
姜婠瞳孔一缩,他竟然要赶她走?
她来都来了,怎么可能会走?
反正自荐枕席了,不怕脸皮更厚一点,她既然要挽回,就不能太要脸!
“我不走, 你是我夫君,我来跟你一起睡天经地义,说到哪里我都有理,你凭什么要我走,我就不走。”
谢知行冷笑:“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夫君?知道什么叫天经地义?”
姜婠脸色霎时白了,怔怔看着他,微红了眼。
谢知行撞上她泛红的眼,错愣一下,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姜婠见状,忙撑着身体起来,冲他背后问:“你要去哪里?”
谢知行停下,头也不回的道:“你既然要睡这里,随你,我去书房睡。”
说完就要继续走。
“你等等!”
可他没等,恍若未闻。
“谢知行你站住!”
他停了,却也依旧没回头。
豁出脸面和羞耻心,却换来这样的对待,姜婠鼻子酸酸的,心里莫名委屈至极,瘪着嘴哑声道:“你不用走,我走就是了。”
她小心下了床,穿好鞋,缓步走向他。
谢知行微微侧身看着她。
她却抿紧唇低着头走来,越过自己往外去,模样姿态可怜的要命,恰好经过他身边时,可见一滴泪滴落在地上。
依稀听见她压抑隐忍的吸鼻声。
她哭了?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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