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朝着朱元璋和老朱棣看了一眼。
“两万人击败五十万明军,或许有些夸大了,以我看来这两万人可能指的只是瓦剌本部的人马!!”
顾渊略微思索,他此前也是看过老朱棣领兵作战的。
在他看来,大兵团作战,两万和五十万,这之间的差距,根本不是什么战术之类就能弥补的。
那是五十万训练有素的兵卒,不是五十万头猪。
朱祁镇即便能力再差,他手底下的将军总不能都是水货吧!
而后世流传的两万人,明显有些夸大,更甚者,目的就是为了讽刺这一战,贬低朱祁镇。
实际上,结合史料来看草原部族的情况。
此时的瓦剌已经控制了鞑靼,基本上将草原部族都给整合了起来。
如此情况下,也先率领的兵马怎么可能只有两万骑兵?
后世有计算过,两万兵马大概率是瓦剌本部的骑兵,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草原部族,整体下来,可能有十几万之众。
如此,十几万骑兵对五十万,获胜的概率才算是有那么点正常。
“顾兄弟说的对!”
老朱棣在边上点了点头:“爹,咱们都没少和那些蛮子打交道!”
“那些草原部族,自汉以来,便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
“若是顾小子说的没错,如今的瓦剌怕是已经将整个草原部族都给整合了起来!”
“如此,十多万骑兵,才是常态!”
从宣德朝到正统,二十年的时间。
草原部族自然也足够发展起来了,整合十多万的骑兵,根本算不了什么。
土木堡具体发生了什么,眼下还不清楚。
但!
老朱棣和朱元璋心里已然清楚,这一场大败,可能不仅仅是朱祁镇一个人的问题!
整个大明朝廷,也脱不了一点的干系。
“现在怎么说?”
顾渊朝着两人看了看,下意识朝着北京城的方向望了望!
此地距离京师也就只有几十里的路,要去京师的话,大概也只是半天的功夫。
刚才的探子已经说过了,眼下是正统十四年,九月多。
算算时间,距离京师保卫战,也就只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若是朱元璋和朱棣前往京师的话,之后的京师保卫战会是什么情况,想来会简单一些。
“不用急着回去!”
朱元璋摆了摆手,眼前的情况,很明显,正统朝的内部明显是有着巨大的问题的。
此番,皇帝被俘,这其中的问题很大。
朝廷如果有问题的话,那么鱼儿也是时候冒出水面了!
若是他们此番回到京师的话,无异于打草惊蛇,容易让那些人有所准备。
这般情况,远不如等待时机!
“爹说的对,朱祁镇那小子既然已经被俘了,那如今前往京师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朱棣朝着朱元璋看了一眼。
两人对视间,一瞬间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将探子都派出去!”
“不仅仅是京师的动向,咱也要知道也先那边是什么情况!”
朱元璋开口,紧跟着老朱棣便跟着下令,四周的探子听到命令后,随即便跟着四散了开来。
两人没有过多的犹豫,随即便带着大军寻找高处山林中就地扎营。
同一时间!
京师,紫禁城。
此刻,大明朝留在京师的一干官员连带着当朝太后、郕王朱祁钰,一众人尽皆聚首于奉天殿内。
“诸位,尔等都知道陛下被俘的消息了吧!”
“说说吧,现如今怎么办!”
太后孙氏冷声开口,整个殿内这一瞬间有些静的可怕。
一众官员,多数都低着脑袋,一边的郕王亦是有些心乱。
皇帝被俘,对于整个大明来说,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如此消息,跟宋朝时的靖康之耻又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些在朝的官员来说,这无疑是丢大明的脸面。
“回太后的话,朝廷已经派出使节,要求也先释放陛下!”
这功夫礼部尚书胡濙(ying)硬着头皮站出来说了一句。
只是这话说出口,不仅仅是其他官员,连带着胡濙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皇帝被俘,仅仅靠使节便想要让也先释放皇帝,这怎么可能!
前两日大同城的军情已经传了过来,整个大同城几乎都要被也先打残了。
现如今,整个北方九边之地,已然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也先的部队在整个北方现如今已然是策马扬鞭。
如入无人之地。
根据前线传来的消息,也先现下正整合了十多万大军从好几路,往京师之地而来。
这哪里是来议和的。
这是要攻击京师啊!
这般情况下,朝廷想要和对方议和,想要让对方释放皇帝,怎么可能!
也先他们,是想要重复宋朝时候攻陷帝都的场景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可明白!”
“无论如何,尔等都要将陛下解救出来,不管也先他们提出什么条件,照本宫说的,答应他们!”
太后孙氏沉声看着底下的一众朝臣,这功夫除兵部尚书没在朝堂,其余五部尚书皆是黑着脸。
答应!
答应什么?
答应将京师之地让出去,将整个北方划地给也先吗。
用如此大的代价,换一个皇帝回来?
怎么可能!
现如今,因为明军战败的消息,整个北方到处都是逃窜的流民。
也先入境,北方的千里沃野,如今已经被霍霍的不成样子。
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啊。
为了一个皇帝,就将整个北方之地都拱手相让,大明从此便如同南宋一般,偏安一隅吗?
此时正值兵部右侍郎的于谦,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大明的江山社稷重要,还是一个年轻的帝王重要。
大明是不可一日无君,但大明,如今重要的不是一个帝王。
换回来一个朱祁镇又能怎么样?
将整个北方拱手相让,大明的江山社稷还能存续下去吗?
于谦清楚,土木堡兵败的事情有些诡异。
这朝堂之内,不知道藏了多少龌龊之举、蝇营狗苟的祸心之辈。
明军行进的路线,于谦看过。
也先部队的行军路线更是有些不对,他们就像是早就知道皇帝所在的位置一样。
很明显,这是有人勾结外族,通风报信。
但是,可能那通风报信的人也没想到,事到如今,结果竟然变成了这般样子。
一发而不可收拾。
也先之辈,狼子野心。
于谦是永乐朝的进士,如今的他倒也能算得上是四朝老人了。
从永乐朝开始,他的官阶虽然不高,但偶尔倒也能参与朝堂大事。
到宣德时期,先帝将他外派,让他巡抚各地,便是让他不要参与到朝堂的斗争之中。
他明白,如今大明的内部,早已经有问题了。
也是,现如今,有人已经开始提议要迁都了,这般话当真是可笑啊!
……
孙太后走了!
留着朝堂上的一众人商讨着如何应对也先,如何换回皇帝。
但在于谦看来,这又有什么用呢!
京师和皇帝,到底谁更重要。
或许在孙太后看来,自己的儿子更为重要一些。
但在于谦看来,皇帝或许可以换,但京师之地却不能丢。
京师乃是控制这整个大明北方的重中之重,一旦没了京师之地,整个北方便也相当于跟着丢了!
如今,先帝还有子嗣在朝。
皇帝,不是非他朱祁镇不可。
大明此番,已经到了危局之境,换一个皇帝,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脑海中冒出来想法之后,于谦的下意识便朝着一边的郕王看了过去。
此刻的朱祁钰正低头捏着手,站在一边像是被朝臣忽略了一般。
直至于谦开口。
“郕王殿下,如今这般情况,您怎么看?”
随着于谦开口,一边的吏部尚书王直下意识也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郕王朱祁钰。
后者愣了下,回过神连忙看向一众朝臣。
“诸位大臣做主就好,孤王的意思,也是和太后想的一样!”
“此番皇兄遇难,若是能赎回皇兄,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朱祁钰没有太多的看法,他只是一个连就藩都没有的王爷罢了!
大明从永乐朝开始,对于藩王的要求便极为严苛。
按道理来说,以他这般年纪,本该早早的去封地就藩的,只是皇兄不舍的他,强行将他留在了京师之地。
但一个藩王,身处京师,朱祁钰自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藩王,本身就过于敏感。
更何况,还是在如今这般的情况之下。
他能做什么,最好的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有不做,才不会犯错!
“殿下乃是先帝子嗣,如今国朝危难,陛下又被外族俘虏,我等皆是六神无主,殿下是时候该站出来了!”
吏部尚书盯着朱祁钰,突然间开口说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整个大殿内仿佛都跟着静了一些。
于谦的眼神亮了亮,目光下意识朝着王直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思索。
听到这话的朱祁钰有些发慌,紧跟着便是连连摆手。
“祁钰只是一介藩王,蒙得皇兄厚爱,才留守京师,如此大事,孤王何德何能堪当大人,尚书莫要瞎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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