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给李明洋打电话的时候,正巧二愣子在给李明洋汇报工作,在听到李明洋恭敬的站起来尊称教官时,二愣子如何不明白是叶天打来的电话呢,百般探寻,他终于知道是教官在清河县遇到了困难,需要找人过去做点事,而且叶天还特别说明,要找信得过的,二愣子当即就明白了,叶天这次要做的事不同凡响,一般人恐怕是不能够做到的,这正是个接近叶天的好时机,二愣子当即就想明白了,死缠着李明洋,自己要去帮助教官,本来李明洋在听到叶天这个要求的同时想到了很多人,符合这个条件的很多,但是他听出了叶天的言外之意,因此他把目光放在了单身的民兵上,即使这样还有十来个符合这样的条件,叶天的意思是先过去三五个,不要太多,但是少了也不行,本来李明洋是没有考虑二愣子的,倒不是说二愣子不可信,而是他知道叶天当初看不上二愣子的好吃懒做,但是他也知道最近二愣子改了很多,摆脱不了二愣子的纠缠,李明洋只好答应,但是为了不破坏叶天的事,李明洋还是派去了五个人,二愣子算是附送的第六个,而且他跟二愣子也是约法三章,他可以过去,但是不保证叶天要他,而且走了以后民兵营就是取消他的档案,最后如果叶天不要他,不要在那里闹事,赶紧回来,二愣子答应的很爽快,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可能是自己一生的转折点,要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他将永远的失去一次机遇。
二楞子至今还记得当初的算命瞎子告诉自己,自己在而立之年会碰到贵人,这还是在二愣子老子还在的情况下,家境马马虎虎,二愣子他爹为二愣子请的一个算命大师,这些年,二愣子做过很多的糊涂事,比如偷看东边王寡妇洗澡,或者偷了西边李寡妇的文胸,或是偷了前庄刘大叔的小鸡,不管怎样,二愣子做了很多的坏事,也传出了很多的恶名,但是二愣子皆为不管,他一直谨记着在自己六岁时算命瞎子给自己的命批,三十岁生日,二愣子买了很多的熟食,还特意买了酒,二愣子之前没有喝过酒,他以为自己改变命运的时机来了,可惜,没有,三十岁乃至三十一岁,不要说贵人了,二愣子甚至因为一味的闲逛,还饿了好几顿,那两年的生活特别的艰难,二愣子是借的钱买的吃食,他以为遇到贵人自己就会很快的富起来,斗起来,但是什么也没有,他反而欠下了不小的债,一直拖,脱了两三年,直到叶天过来,提供吃食,后来又提供工资,虽然每周只有很少的几块,但是对于二愣子来说,那是他第一次赚钱,仅仅两个月,二愣子就还清了债务,甚至还积累的一笔小钱。
二愣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认为叶天就是他本该遇到的贵人,反正好像是那次训练的很累很累吧,回去睡觉,二愣子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了叶天,叶天在天安门城楼上朝他招手,背后全部都是霞光,等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接着梦便醒了,从此以后就时不时的想起算命瞎子的命批,越想越觉得叶天是自己迟来的贵人,以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他整天的投诚表忠心,可惜叶天不领情,但是他丝毫不气馁,他知道想要大富大贵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呢,他把叶天的拒绝看作是上天的考验,玄奘西天取经还要九九八十一难呢,自己何德何能入得了叶天的眼,他知道,这次是个机会,他要把握住。
汽车哐当哐当的颠簸着,去清河县的路并不好走,他们必须先绕道绕道711国道,清河县就在711国道一个转弯口向上不远,但是要上国道就必须先出大泽乡,大泽乡这里的路不好走,车上的人都在骂,包括司机,二愣子却是出人意料的保持沉默,他在想怎么跟叶天对话,才能不让叶天赶自己走,二愣子决定,哪怕叶天不要自己,自己也要替叶天办好事,哪怕是争取,出来之后他就没有打算回去,他把老母亲安置在姐姐家,并且把当初父亲留给自己的最宝贵的一块手表留在了那儿,那是二愣子从父亲手中得到的唯一一块值钱的东西,他很放心母亲,因为叶天的提议,大泽乡的财政所每年都有一笔钱用来保证老人的温饱问题的,何况姐姐估计也不会放着母亲饿死不管的,自己当初十几年没有往家里带东西,母亲能够过活全凭姐姐和邻居的救济,姐夫是个老实人,姐姐又是孝女,而且李所长跟自己承诺,要是办好了这件事,不管回不回来,他们几人的家人都是由乡政府抚养,直到他下台位置,所以几个人都是很放心,同时也有些惊疑,这次究竟是什么棘手的事,需要这么郑重的安排,使得李明洋下定决心把二愣子安排进队伍的是因为二愣子的一句话“李所长,你就让我去吧,只要是教官的吩咐,哪怕是犯法的事我也干。”
当时李明洋故意为难他:“你这是说什么话,难道我们教官会违法吗?”但是二愣子已经铁了心的要跟着叶天了,自然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是违法,我相信教官也是出于公心,所以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我相信教官。”二愣子的这句话表露的意思实在是有些骇人惊闻,要是被别人听到,甚至能够立马拉出去枪毙的了,但是李明洋没有,说实话,他心中虽然不知道叶天到底要做什么事,但是他相信教官,这一句就够了,不管什么,跟着教官总是没有错的。如果叶天要求他来,他估计立马就会过来了,辞掉一切的职务,只为了帮到叶天的忙。
汽车在山凹凹九曲连环,终于转出了大山群,清河县离大泽乡不远,但是道路比较绕,严格说来,他们都在一个山脉里,只不过一个在这头的山里,另一个更多是就是另一头地出口处。但是上了大路,车里就不再颠簸了,而且速度也是放得开了,不像在山里需要注意路边的悬崖,车里的人很多都是第一次的出山,比如二愣子,二愣子不知道外面发展的怎么样,如果不是叶天也许他一辈子就会呆在大泽乡里,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叶天,大泽乡有多少人能够走得出去,答案是屈指可数,除去大泽乡的领导,其余的出过一次就算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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