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贞和王承焕两人下了城墙,在这城墙之下,就摆有一套桌椅。
赵元贞请王承焕在桌旁坐下,说道:“王大人请坐,此次攻防战,怕是要耗时许久,王大人辛苦了。”
王承焕见赵元贞还真在这里准备了茶水,不由皱眉道:“如此是否不妥?”
赵元贞却道:“王大人不知我在宣达人心目中的形象是怎样的,我越是淡定从容,他们反而越是安心,能够发奋作战。”
王承焕听后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宣达这边,对赵元贞的崇拜近乎达到盲目的地步,因为,赵元贞总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且,按照他所说去做,也的确能很顺利地发展起来。
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赵元贞神机妙算,是天上文曲星和武曲星下凡。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轰的一声巨响,不待王承焕开口,便又是接连巨响,连成了一串!
王承焕知道,这是城头的火炮在轰鸣,攻防战,已经正式打响!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地面和城墙的震颤,一枚枚巨石从天而降,落到了宣达的城墙上。
此时此刻的战场之上,已是热闹非凡。
“快,清理炮膛,装填弹药,校准目标!”一门门火炮的旁边,炮长在大声指挥着手下的三个炮手。
炮手们已是训练有素,将平日里艰苦训练的卓著成果展现出来,他们按照训练步骤,有条不紊地开始清理炮膛,又用润湿的布将炮膛冷却,而后再次擦干,再将引药倒入,之后加入炮弹,用夯棍给夯实。
五磅炮的射击效率甚至比火铳还要高上一些,炮手们操作熟练,火铳打五发,他们却能开七炮。
不过,在射上十来发之后,火炮就需要冷却一段时间了,否则的话,有损坏与炸膛的风险。
宣达体系之下的一门火炮,大约有五百发到七百发左右的寿命。
火铳的寿命相对来说要少,只有三百到五百发左右,磨损过重之后,便要立刻换新。
所以,练兵打仗,着实非常的烧钱!辽远那边,一年几百万粮饷,可不是开玩笑的。
像赵元贞这种从零开始的发展,天知道到底花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出去!
在城头顶在最前线的百总罗三虎不由骂道:“他娘的,能不能瞄准了那投石机打,那些投石机虽然也抛不准,但石头落下来,怪吓人的!好些兄弟,都被砸死了!”
城头上,有几块金人抛来的巨石,那巨石下面,一摊血水和烂肉,显然是火字营守军被砸死了。
“百总,那投石机虽在我等火炮射程之内,但实在太远,瞄准了打过去误差很大,只能撞运气。”一名炮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算了,金狗已经压过来了,瞄准他们的盾车打!他们的盾车离得近!”罗三虎叫道。
这边的几门五磅火炮立刻瞄准了那些推进的盾车,随着火炮轰鸣,铁质的炮弹飞了出去……
总计五门火炮在攻击金人盾车,然而,三发却是没能打中目标,这火炮的精度,还是存在一定的问题。
另外两发则是正中盾车,那盾车前边有宽厚木板,又有皮革,能防箭防铳,但防不住这炮弹!
两辆盾车直接被炮弹命中,一下被炮弹打得稀烂!那炮弹击碎盾车之后,重重砸在地面,而后又立刻弹起,呼啸着掠过一名辅兵的右腿。
这辅兵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失去了平衡,猛然栽倒在地,抬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腿竟然消失不见,断腿之处只剩下了血肉筋膜和骨茬子……他一声惨叫,血如泉涌,在地上打滚。
那炮弹击碎这辅兵右腿之后毫不停留,继续往前弹射,一连擦中好几个金军战士,一时之间,惨叫连连……
有人断了腿,有人断了胳膊,被打到躯干的最惨,半边身子都没了……
另外的那发炮弹同样战绩卓著,击碎了另一辆盾车之后,落地弹起,一连命中好几个金军辅兵、正兵的胸膛。
这些金军正兵,身上都披两层重甲,可防刀剑,甚至,五十步外,火铳都难以破甲!然而,这样的装备,在威力恐怖的火炮面前,却是不足为道的,再强大的人力,于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金人部队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那些辅兵和民壮清理路障的速度也够快,很快便推进到了八十步内!
“检查火绳!”
城头上,响起各队旗总的命令之声。
一个个早已准备多时的火铳手立刻开始检查手里火铳的火绳,确保一会儿能够击发无误。
他们身后,是一个个猫着腰的军户,正在吃力地搬动着擂石、滚木、炮弹、拒马等物品,但所有人都毫无怨言,干劲十足。
火炮还在持续不断轰鸣着,金人的投石机也不遑多让,一枚枚飞石,如雨点般往城头上砸来……
但大多数石头,只落在城墙上,砸得整片城墙都震颤不已,让人心惊肉跳。
好在宣达的城墙足够结实,别说是投石机砸了,用千斤重的火炮来轰,都未必能轰得开!
罗跃进神色沉稳,不断让身旁的传令兵调整旗号与鼓声。
鼓点声现在沉缓但是却有力,一队队火铳兵握紧手里的火铳,安静等待着鼓点的变化……
他们很清楚,这鼓点是让他们等待的意思。
眼下,只有火炮在攻击金人。
终于,金军推进到了六十步以内的位置来,罗跃进右手一挥,旗号一变,鼓点也立刻狂暴了起来!
“开铳!”
各旗旗总纷纷呐喊,火绳早早便被引燃,眼下,只需要抠下扳机即可。
“砰!砰!砰——”
火铳鸣响的声音自城头传来,尤其是两座敌台方向,那边左右延伸出去,正好将金军部队夹在中间,能够进行侧面攻击。
一时间,城头冒出成片的火光,一道道白烟升腾了起来,云雾缭绕,硝石的味道,弥散得到处都是……
城下金军的惨叫声不断,尤其是汇聚在中部的战兵,死伤最为严重!左右两侧敌台开铳,他们毫无掩体,只能借大盾抵挡。
但五六十步的距离,这木盾又如何挡得住铅弹?一枚枚盾牌被射穿,后面的金兵遭到重创。
不过,也有些人身披两层重甲,被铅弹打中之后,并未破甲,但也被那股强大的力道震得五脏六腑剧痛,喉咙发甜,往外溢血……
城头上,开完铳的铳兵立刻后退,又有一队铳兵顶了上来,铳管伸出垛口,瞄向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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