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姐姐!”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颜柯下意识的把报告单藏到了背后,转头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小静,心下奇怪,可又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小静从小身体就不好,生病时常有的事,她这样想着觉得好像也不怎么奇怪了。
她见她走了进来,急忙把报告单攥成一团,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没、没有!”
小静不能说她其实一早就来了,昨天下班回家才看到新闻,知道顾掣峰出了车祸,一早来是想看看顾掣峰,没想到却看到她在里面。
此时,见到颜柯穿着病服,她不是不惊讶的,可心里想着自己给她发的那些果果的照片,又有些心虚和担心,心里猜测是不是自己把她吓着了?
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咬了咬唇,还是抬头问道:“小柯姐姐我没有不舒服,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然,你怎么会......”
颜柯心思压根不在她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她异样,见她一双眼睛放在自己身上,意识到自己一身病服,随意的笑道:“没什么,只是前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住了几天而已。” 说完了,又开玩笑的嘱咐道:“记得啊,千万别告诉院长妈妈,不然她又该唠叨了!”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两人都不由得想到院长妈妈叽叽歪歪的模样,小静也咧着嘴笑了,忙道:“不说,不说!”
颜柯把手中的纸塞进旁边的角落里,招呼着小静,让她进来坐一会儿,又给她递了一些水果,让她吃。和蔼可亲的模样一如当年,没有半点的生疏,亦没有半点惺惺作态。
小静一下子想到自己对顾掣峰的觊觎,对小果果做的那事,顿时只觉得内疚!颜柯对她越是亲切,她就是越坐立难安,一颗心就越像被放在火上烘烤一样。那火不仅烧在了她的心里,连带着她的小脸也燃起了小火,热辣辣的,羞红一片。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管怎么样都如坐针毡,见颜柯还要拿东西塞给她,急忙制止,局促的道谢告辞,却没注意到有东西从自己的袋子里滑了出来。
颜柯看着小静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一阵莫名其妙,又摇头一笑,心想这孩子还是那么容易害羞。看着自己手上刚洗好的苹果,无奈的,索性自己咬了一口。
昨晚,果果很闹腾,吴姨为了让果果睡觉,给她讲床头故事,没想到自己抱着果果竟然也睡着了。顾母一大早从老宅出来,吴姨还没醒,两人自然没能见到。
吴姨醒来见顾母不在了,一看早上的报纸才知道自家少爷出了事,可那果果的事情藏在心里又着实憋闷的慌,干脆自己也跟去了医院。
这厢坐立难安的又岂止是小静和吴姨,更加坐立难安的还有颜母!那日,顾国荣说一半留一半的话让她心痒难耐,想知道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却不得知。
颜柯的不出现,颜父的闪躲、顾母的支支吾吾都让她觉得事情不妙,她向来是急性子,坐不住,干脆约了顾国荣,想听听他口中的故事。
于是,一大早,只待颜父出门,自己便也跟着离开了医院。
顾掣峰从睡梦中转醒,顾母正在摆弄早餐。见他醒了,立即上前阻止他想爬起来的动作,喜极而泣,“醒了啊!醒了就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顾掣峰看着眼前的母亲,歉意的道:“我没事了!对不起,让您跟着担心了!”
“没事,没事!你人没事就好!”顾母声音哽咽,听见他说没事,又道:“来,妈给你带了点粥。”
顾母说着扶起他缓缓坐下,又拿起粥又搅拌了送往他的嘴边,他自己拿过碗,下意识的看了一圈房间,却并没有颜柯的身影,眉头皱了皱,难道昨晚是他的幻觉?可他真的好想有听到她的声音啊!
“怎么啦?”顾母敏感,发现儿子竟然在走神,便问道:“是不是粥不好喝?妈知道不喜欢太清淡的,但无论如何也得吃点。”
他收起心中的失落,应道:“不!很好,谢谢妈!”
“咚咚咚——”
门敲响了,顾掣峰停下动作,抬头去看,没想到竟然是吴姨,笑道:“我这一生病,怎么把你们都惊扰了啊!我真的没事了!”
“没事也要躺着才行!”顾母嗔道。
吴姨走进来,唇边笑着,可脸色却不是很好看,顾掣峰说着,她便也笑着应下,一双眼睛却看着顾母,明显的有话要说却又无限为难的样子。
“啊!”
可能是门没有关严实,外门突然响起的一声痛苦又惊诧的嘈杂声顿时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
顾掣峰脸色一变,手里的碗随手一放,粥碗没有立稳,一偏,全撒了出来。他却掀了被子就往门外冲去,他听到了,清楚的听到了那声音是——颜柯的!
“掣峰,你去哪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母和吴姨都措手不及,想阻止,他已经极快的跑了出去,如一阵风一般,明明是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啊!不禁让人怀疑,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
“小柯!小柯!你别急,你先冷静点,我们慢慢想办法!”
季子棋紧紧地抱着颜柯,不让她离开,不停的劝慰、安抚,“你先别激动,你自己的身体还没好!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孩子的!”
“不!我要去,我要去救他!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们受到惊吓呢?”颜柯使劲的挣扎,甚至对抱着他的季子棋拳打脚踢。她失声痛哭,也失了所有的心神。
她刚刚洗漱完,从洗浴室里出来,便听到了一声陌生的铃声,寻着那声音,竟在床下发现了一部欢叫着的手机。好奇心驱使,她拿了起来,上面的彩信于她而言却是晴天霹雳,让她生不如死!
照片里,阳阳身处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小小的身子被五花大绑放在椅子上,身上捆满了炸弹,下面是一句话:让顾掣峰亲自来救他儿子,否则就让他等着来给他儿子收尸!
她浑身发疼,如同被人瞬间凌迟,失控的惊叫出声,什么都想不起来,唯独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她要救阳阳!她的阳阳在炸弹堆里!
季子棋一进门就见她要冲出去,可她手脚却又僵硬,面色也苍白如纸,且眼神空洞得可怕,心里担忧,想问清楚,她却如同收了控制一般,喃喃自语,“我要去救阳阳!阳阳被抓了!阳阳被他们抓了!”
他想问得更清楚,她却开始挣扎,他不得不使劲抱住她,眼睛无意中瞥到地上依旧亮着的手机屏幕,心下了然,脸色也变得阴冷,口中却不得不劝阻,“小柯,你听我说,真的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孩子的!”
她现在自己都这么虚弱,她要是真去了,只怕自己还没到那里,就已经晕在半路上了。
季子棋说让她等,可她怎么能等?她看着自己一颗心被放在尖锐的荆棘上,鲜血汩汩流出,她已无能为力!难道还要她强颜欢笑、如无其事的等着全身僵硬、干涸吗?
她做不到!她已经失去了果果,不能再失去阳阳了!即使是死,她也必须和孩子一起!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自己的话,“我的!他是我的孩子!”她想让他知道那孩子对她得重要性,她只想去陪陪他!她的孩子们一定很害怕!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你的孩子!没有人能够抢走他,也没有人能够从你手里夺走他!”季子棋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上一次他仅仅是提了一提,她便紧张到发抖,何况这一次是绑架?究竟是谁做的?
愤怒也充斥了他的脑海,他一边抱着她思考,一边坚定着自己的信念,绝不可以因为心疼而放她离开!这样失去理智的颜柯他真是第一次见,似有一种毁天灭地感觉。他不想因为这样失去她!他已经通知了护士让人来给她注射镇定剂,可那医生怎么还没来!
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睛也泛着红,柔声道:“ 我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把他带回来,好不好?”
“不!他们要顾掣峰去!顾掣峰现在昏迷不醒,所以我去!你不能去,子棋!你一定不能去,他们、他们......真的好可怕!我真的好怕他们会对阳阳不利!子棋,求求你了!”
季子棋也急晕了,根本无暇理会颜柯话中的纰漏,只急着道:“小柯,你相信我,他们是故意吓唬你的!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们不会轻易灭口的!”
“不!他们会!他们一定会!”
季子棋一声声的规劝,颜柯一绝也听不进去,只知道祈求让他放了她,她心底记着的是那些人的无情。
她曾经亲眼看到过他们杀人,毫不留情,仿佛地狱中的恶魔,更何况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让我去,你让我去,好不好?子棋,求求你了!”
“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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