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到一苍老驼背的男子,她愣住了,顾不上哭,痴傻傻地问了句,“你谁呀,我家夫君呢?”
霍启眼里依旧威严,顺手拿的拐杖,重重地敲击了几下,声音震耳道,“混账东西,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霍启面带怒意,往前急走了几步,桑晴晓配合着他将符文撤开,符文撤开的那一刹那,铺天的臭气,向和纯公主袭去,臭气经过鼻腔直冲脑门,差点没将她给熏晕过去。
翻白眼缓气时,霍启与她的距离,已不足一步。
满脸的皱纹,还有老年斑,眉宇间皱出了几道深沟,头发根处已有了白色,胡乱的披散着,原本高大英猛的身躯,佝偻的只比她高出一点点,一张口口水纷飞,带着些许难以言明的气味……
天哪,这人是谁呀?怎可能会是她那迷人的夫君。
和纯不住的摇头,还伸手想将离她太近的人推开,可实在是推不动,便大呼大叫道,“你究竟是谁?竟敢冒充我的夫君,我的夫君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是亓骁眠对不对,那个逆子,竟故意找个人来吓我,他就是瞧不得我好……”
霍启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拉的更近些,“你说的没错,就是你那逆子,也不仅仅是你那逆子,这宅子里的人,今日全都造反了!个个都敢忤逆我,对我出手,害得我功力枯竭,成了这副鬼样子。
如今府中人人皆知,你怎会不知!定是听到消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吧。
怎么样?这笑话好看吗?离得这么近,看得清楚吗?我被你们害成这副鬼样子,满意了吗?”
和纯吓得直摇头,“不不不,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没有害过你,你是知道的呀,整个亓府中,唯有我,是真心实意最爱你的。
我也是听到外头的人传,你们打起来了,才一路寻来,想来看看你……”
“真的吗?”
霍启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希冀,手也松了几分,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和纯的头发,“你真的,还爱我吗?即便,我是这副样子?”
和纯慌乱的点点头。
“如此,甚好!”
霍启的眼睛又亮了几分,他双手下滑,握住和纯的肩,就要将她往屋子里带,嘴里还说着,“他们以为是彻底将我降住了,便对我不管不顾,连使唤下人都不给我安排一个,我这伤口没人处理,澡洗不痛快,屋子也收拾不了。
你既然来了,就帮我打理这些吧,等过些日子,我这伤好了,定要将一切都夺回来,到那时,我便将屋子里背叛我的人都清出去,予你大夫人之位,替我管理整个亓家……”
霍启豪气直言,动作也故意夸张了些,与平时的儒雅大相径庭,故意惹人生厌,又一连几次将装有臭气符的衣袖,在和纯的鼻尖晃了晃。
终于,不论是视觉上还是嗅觉上,和纯都被霍启的一番操作,给恶心吐了。
“和纯,你这,莫非是又怀了?”
霍启神情激动地将和纯抱了个满怀,和纯实在是忍不了了,使了大力气将他推开,转身就跑。
霍启还没玩够,还追了几步,和纯跑的更快。
等不见人影后,他哈哈大笑,觉得有意思的同时,也嫌弃着身上的装扮和味道,直嚷嚷着要洗上几大桶水。
第二天,他依旧顶着一副苍老的样子,去面见找上门来的各大世家。
其实,封锁住消息,不让和纯知道他是装的就好。
可霍启实在是见不得自己一副小嫩肉的样子。
央着桑晴晓,将面容画老了二十岁,威严的气势更甚,自然,臭味是没有的。
震慑一群老狐狸,对于霍启来说,易于反掌,军威甚重的他,几句话,就让老狐狸们心儿颤。
他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家主之位,传给了亓骁鲲。
又连着开了几天的武林大会,总算是给亓骁鲲铺好了路,搭好了台。
闲暇时间,他也没忘了去找和纯逗乐子,和纯吓得一连几天都没开院门,问她要不要一同去靖京城时。
和纯即便是被突然的变化吓得还没缓过神来,也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一个容貌举止不堪的男人,一个主意大又难管的逆子,和纯才不要跟他们待在一处!尤其是回靖京城,她难得回去一次,却带回去一身的笑话和不堪,还不如不回去呢。
定下回去的日期后,霍启才见到了憨憨兽。
憨憨兽一脸的委屈和一身的怒气,虽还不适应主人换了一张脸,可还是如以前一般亲昵的告着状,“主人,他们坏,关我,绑我,药我,还忘了我!特别、特别坏,不让我,见主人。”
离簇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怕它捣乱,最主要的还是它一身魔功,若是被人瞧见,可是了不得的事。
又怕它突然失控,只得先关住它,可即便是几道石门,也被它几拳轰开了,后来又用极结实的链子捆住它,还是被它挣脱,不得已才给它下了药,药绝对安全,精挑细选过的,没有副作用。
只是,后来事情发展太迅速,收尾的事情也太多,就,就忙忘了,真不是故意的,这一想起来,就赶紧接它过来了。”
憨憨兽才不理离簇的歉意呢,伸出自己的拳头呼疼,双手交叉环抱自己的躯干,说绑的紧,硌着肉了,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继续告状说,药劲大,头痛……
各种撒娇讨好,一边告着状,一边让霍启给它摸摸。
自己一手养大的崽,霍启哪儿还不知道它的小心思呀,本也不想惯着它,可看着它依恋委屈的眼神,心中一软,摸了摸它的大脑袋,难得的温声安慰了几句。
在憨憨兽得寸进尺,越发靠的近时,将它推开,说了句公道话,“我听着人家说的也没错,如今你家主子我,又再世为人,身边带着个魔兽,实在是不像样子,尤其是你这易发狂的性子,确实是该治一治。”
然后又转头看向离簇,“你说的那药,真好使?我以前也想了好多法子治它,收效不大,若药好使的话,给我些,在他粘人和发狂的时候,来上一剂,也省下我好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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