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足足沉默了五分钟。
项野这才起身去拿琵琶。
一上午，姜梨也不干别的。
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琵琶弹。
刚开始，她弹的很吃力，即便那些谱子已经磕在记忆最深处，但长时间不弹琵琶，指尖压的音阶不是特别准。
时不时会突然顿住。
以前她弹的最熟练的一首曲子，光一小节她就得停顿个三四次。
项野怕她受打击，往她嘴里塞水果，还不忘出声安抚。
“别急，慢慢来。”
姜梨维持着抱琵琶的姿势没动，而是转过头望向他。
虽然那双大眼睛无神，被盯住的一瞬间，项野还是紧张的倒吸了口气。
“怎么了？”
姜梨垂下头，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伸着手往他面前送。
“你给我塞的是蓝莓。”
“........”
项野蹙眉，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的，给小瞎子一直喂蓝莓吃。
他从姜梨手中捏走蓝莓，连忙都给她杯子。
“我没注意，是不是酸到了？”
姜梨喝了水摇了摇头，似乎很开心，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了，这个时候的蓝莓不酸。”
项野看着姜梨重新低下头，侧耳听音，这才捏起一颗蓝莓尝了尝。
浆果爆汁。
酸涩的汁水死死的扒着舌尖。
即便比以前能吃酸的项野，此刻差点被酸的口吐芬芳。
靠！
过了季的蓝莓真他爹的酸！
*
天气一天天转凉。
自从姜梨重新弹起琵琶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每天醒来便会抱着琵琶坐在阳台上，十分专注的练习。
练完基本功便开始尝试曲谱。
一开始磕磕巴巴弹奏一曲，到最后她基本无措的弹完。
在厨房听着琵琶音忙活的刘阿姨，探着头边摘豆角边称赞。
“姜小姐，你弹的太好听了，我都想跟着唱曲了。”
姜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时间想起她对她外婆的承诺。
以前，她没时间兑现。
现在，她想兑现都没有机会了。
刘阿姨摘完手里的豆角往盆里一扔，拍了拍手从厨房走出来。
兴奋的口无遮拦，“姜小姐，要不咱俩试试？你弹我唱。”
姜梨眨了下眼，扯了扯唇角，无奈的笑，“阿姨，我看不见谱子，兴许你会唱，但我不会弹。”
刘阿姨自知说错了话，连忙用手拍了拍嘴巴。
刚才看着姜梨坐在沙发上，抱着那把琵琶弹的十分投入，她真的忘记姜梨眼瞎的事实了。
就阿姨没在敢说话，见姜梨重新低下头开始弹奏，这才摇头叹气的回了厨房。
晚上，项野下班回家，发现了小瞎子的情绪不太对。
吃完饭，他看着坐在沙发上又要练琵琶的姜梨。
两步上前，收走了琵琶。
姜梨嗅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仰头问他，“做什么？”
项野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拿着把上百万的琵琶在手里掂了掂，吃味道，“你几天不理我了？”
姜梨迷茫，“我没有不理你。”
项野没吭声，转身朝自己房间去。
姜梨激动的站起身子，手腕上的铃铛也响个不停。
追着男人同时，问着他，“你把琵琶拿哪去？”
“收起来。”
姜梨蹙眉，“为什么？”
项野已经进了卧室，打开衣柜门，拿出琴盒将琵琶装了进去，又重新放回到柜子里。
他转过身，单手撑着衣柜门，斜着身子懒洋洋的开口。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
“？”
“你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
“那为什么你只弹琵琶，不陪我看电视。”
姜梨一噎，彻底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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