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淡淡开口：“天道已彻底脱离常轨，未来洪荒诸事，已是天道所无法预见。”
周清也在一张蒲团上坐下，面朝鸿钧。
两人不像是生死相交的敌人，倒像是坐而论道的道友。
“未来本就该充满未知，何须预见？”
鸿钧摇头。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世人大多都只关心那遁去的一，可却没有看到天衍四十九。”
“即便有变数，也要在天道可以预见，可以控制的范围之中。”
周清微微蹙眉，随即说道。
“可如今演化，一却是大过了四十九，天道不能囊括所有，更不能主宰人道命运。”
“况且，大道玄奥，还在天道之上。”
“天衍四十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
鸿钧拧着眉头，陷入沉思，半晌才开口继续说道。
“人族真要证道成为天地永恒主角？”
周清重重点头。
“此乃吾人族之路，哪怕艰难重重，也要无悔走下去。”
鸿钧面色愈发沉重。
“人族的力量，虽然超出了吾之预料，可人道对天道，就真能胜？”
“莫要忘了，就算人祖你再强，也不过区区混元太极大罗金仙。”
“吾融合天道，想要杀你，虽不容易，却谈不上多么困难。”
周清冷笑。
“若真如此，道祖早就对吾下手了。”
“只能说，天道要杀吾不易，吾要灭天道，也同样太难。”
鸿钧深邃眸子，直勾勾盯着周清。
此时此刻，他当真后悔。
早知如此，在巫妖量劫的时候，便应该出手，直接降下紫霄神雷将他劈死。
那时的他，不过区区一个部落族长，根本用不着付出什么代价。
何苦到如今，难以奈何眼前人。
……
紫霄宫中两人论道，而在洪荒世界。
人道经的力量已经渐渐压过了佛经，不少人已经恢复清明。
仿佛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只不过难以说清楚，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
“清醒过来了……”
“我差点迷失了自己……”
“呵呵，来世？极乐世界？都是一场骗局罢了。”
“佛门该死！竟是诓骗吾等，险些沉沦！”
……
如来、燃灯、昊天等人的脸色都极为凝重。
人道经压过佛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的乃是人道压过天道。
难道说，即便是鸿钧老祖出手，也无法改变局面吗？
日后的洪荒，完全是由人族说了算。
不管是神仙佛，还是洪荒万灵，都要匍匐在人族的脚下。
只是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
可事到如今，他们几乎不能做任何事情。
未来洪荒的一切，都只能在混沌当中诞生结果。
……
幽冥地府。
到底是否要介入这场争斗，与鸿钧正面冲突。
平心心头，正是天人交战。
眉头愈发紧蹙，眸光却愈发明亮。
想要推演出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涉及天道、人道，哪一个都不在地道之下。
如今只能一搏。
倒是冥河在此刻开口。
“娘娘，咱们早已站在周清这边，倒不如一赌到底。”
“反正此刻不出手，等天道赢了，迟早也会来找地道清算。”
这一席话落下，倒是深得平心之心。
终于下定决心，缓缓点头。
“你所言在理。”
盘膝坐下，身后浮现六道轮回虚影，地道光辉灿烂，化作一道幽光窜出地府，冲向人间。
……
几乎是同一时间，魔界当中。
魔像凝视天地寰宇，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没想到，人道经的力量，竟是压过了佛经。”
骨兽神逆沉声道。
“这代表人道压过了天道？鸿钧要败了？”
魔神冷哼。
“倒不至于，可这乃是前所未有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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