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将她抱得更紧:“皇后不用担心,朕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你先回宫歇着,别动了胎气……”
怀孕前三个月是最容易动胎气的时候,他心疼她看到这种血腥的画面,又受到这样的惊吓……
秋菊见他们要走,咬了咬下唇,又哭着嚷道:“皇上,刚才这屋里就皇后娘娘和她的宫女在,太后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皇后娘娘嫌疑最大,岂能随便让她回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
南宫瑾微微眯了眯眼,凌厉的目光如利剑般朝她射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暗指是皇后对太后下手?谁给你的狗胆!我问你,皇后为什么要对太后下手?”
秋菊眼眸微微动了动,说道:“可能是因为太后在后宫中的地位太高,有些事情皇后还是要征得太后的同意才能办成,大概是觉得太后挡了她的路,所以心生不满,对太后下了毒手……”
这番话倒说得合情合理,窦太后平日里最喜欢倚老卖老,不但管后宫的事,就连朝堂上的事都要管。
所有人都知道,不止是苏莫离,就连南宫瑾这个皇帝也跟窦太后水火不容,关系几度剑拔弩张。
所以,苏莫离身为皇后,替自己、也替自己的男人铲除窦太后这个眼中钉也不足为奇。
“一派胡言!本宫乃堂堂西央国皇后,如果真的要杀窦太后,哪里还需要自己动手?背地里偷偷买通杀手岂不是更保险?我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苏莫离气得脸色发白,指着秋菊的鼻尖骂道。
“皇后说得极是,你这个刁奴,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收买了你,要嫁祸给皇后!”南宫瑾见不得苏莫离受冤枉,顿时眼眶充血,如暴怒的猛兽狠狠地踹了秋菊一脚。
秋菊豁出去了一般,死死抱住南宫瑾的大腿不放:“皇上明鉴,奴婢说的都是实情,没有受任何人指使!秋菊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太后身前待我不薄,我就算是赔上这条性命,也不能让她老人家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外面人人都在说您是个明君,可您怎么能这样偏袒皇后娘娘,这若是传去让别人怎么想……”
南宫瑾的神色变得更加凌厉,全身都散发着寒意。
的确,以窦太后的位分,杀害她的嫌犯是一定要先关入大牢等着审问的。可苏莫离有孕在身,他怎么舍得将她在潮湿阴暗的大牢里受苦?到时候就算能证明她的清白,也难保不会动了胎气……
“朕该怎么当这个皇帝,轮不到你来教!你数次以下犯上,还故意引皇后来看太后,朕倒是觉得你更脱不了干系!来人那,把她关入天牢,朕定要亲自审问!”南宫瑾一声令下,身后那群侍卫已经面无表情地将秋菊拖了下去。
秋菊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还在殿外回荡:“皇上,您就算是杀了我,也洗脱不了皇后娘娘的嫌疑!窦家的人,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南宫瑾眉头深锁:窦太后的娘家人在朝中十分得势且幕僚众多,明天在朝堂上一定会就这件事情闹得天翻地覆。
苏莫离只觉得肚子越来越不舒服,干呕了几声却没有吐出什么,只能虚弱地靠着南宫瑾的肩膀:“皇上……我是清白的,也相信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可我不想让你为难,不如先把我关入大牢,等案情水落石出了,再放我出来……”
南宫瑾用衣袖擦了擦她的嘴角,搂着她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一边柔声抚慰道:“朕才是皇帝,一切都由朕说了算!那些人要闹,就让他们闹去,实在镇不住就拖出去砍了!闹一个砍一个,我看谁还敢造谣生事!”
虽然窦太后娘家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但他南宫瑾手中握着军队,这才是最重要的筹码。
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将窦太后一党斩草除根,之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有动手,是师出无名,不想落人话柄。
可如今涉及到他最珍爱的女人,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皇上,我知道您可以镇得住那些人,只是担心……外面的人会说您是个昏君……”苏莫离放心地靠着他,感觉他高大的身子就像是一棵大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昏君就昏君,朕愿意为了你当一个昏君,要那些名声做什么!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当个明君又有什么意义!”南宫瑾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一切交给朕去处理,现在你只需要好好养胎,到时候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苏莫离虽是有些虚弱,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轻笑一声,弱弱地抗议道:“怎么就是个小皇子,不能是小公主了?皇上,您可真是重男轻女啊。”
南宫瑾轻咳一声道:“其实朕更喜欢女儿,不过这大好的江山还得有人继承。所以,我希望你第一胎是个皇子,后面全部都生女儿……这么一来,哥哥不但可以继承帝位,还能保护妹妹们……”
听到这番话,苏莫离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两人都老了之后,儿女成群的画面……
不过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是警铃大作:“什么!你还要生几胎?”
“生到你生不动为止……”南宫瑾凑近她耳畔,磁性的声音如沙子一般在她心上摩挲,“毕竟朕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你得辛苦点了……”
苏莫离原本还因为方才窦太后的惨死有些心理阴影,被他这么一绕,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一些。
不过胃里还是有些难受,回到永和宫之后她便上床躺着。
南宫瑾让人请了太医,给她开了一些安胎凝神的药,亲手喂她喝下。
苏莫离喝了药之后更加犯困,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昏睡,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一夜之间,窦太后的死讯就在宫中传了开来。大理寺那边的人将窦太后的尸体运走验尸,虽然结果还没有出来,苏莫离却已经成了大家眼里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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