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归舟惊魂未定，没有计较他语气里凶的成分，反而有些惊喜地问，“你回来了？”
她运动之后，皮肤白里透红，像成色极好的苹果，是水果摊里一看到就会想买回家的那种。他挑眉，“这么盼着我回来？”
徐归舟马上说：“废话。”
杜竘抿唇笑了一下。
她没意识到这句话引人遐思，一转头看见蒋熙和吴珣海都是一脸探究的好奇宝宝脸。她才发觉刚才说话有歧义。尤其是蒋熙，脸上那股八卦的表情，简直要压抑不住了。
“别误会，是工作上的事。”徐归舟马上补充解释。
蒋熙：“呵呵。”
吴珣海笑着点点头，转头问杜竘：“走吧？”
两人提着拳击手套离开器械区，很快走进一道玻璃门。上次徐归舟来的时候参观过，私教单独授课的房间之一。
蒋熙重新点开跑步，一边问：“你和杜竘怎么回事，我觉得有点不一样。”
徐归舟认命地也继续跑，“有什么不一样。刚才真是工作上的事，这周二他没去大队，到外地开会，我就问了一下。”
蒋熙忽然正色说，“一般情侣结束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你倒好，还能做兄妹，这个做法，放上网简直能被称奇葩信不信。”
“你也说一般情侣了，我们能一般吗？下午决定恋爱，晚上无疾而终，高铁去S城都没那么快。”徐归舟跑得直喘，说，“别人分手之后不能做朋友，那是感情深。我这种情况，大概就是还没投入那么多，所以才能潇洒回头吧。”
蒋熙长叹一声。
徐归舟被她慎重的表情惊到，“你摆那么深沉的表情做什么，上次看到好像还是高考，我有点害怕。”
“害怕个屁，”蒋熙立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我是惋惜，这次临门一脚又搞砸了，下一回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肯再谈恋爱，我真怕自己满头白发，满脸褶子的时候还在替你担心这个事。”
徐归舟回她，“呸。”
两人在跑步机上跑得跟狗一样下来。到拉伸的区域找泡沫轴放松身体。正好贴近私教区，只听见里面砰砰砰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隔着玻璃门传出来。
肌肉拉伸最是酸疼，蒋熙拉伸地嗷嗷叫，想找东西分散注意力，说：“咱们看看里面打拳击？”
徐归舟也疼地一脸扭曲，“看拳击你就不疼了？”
蒋熙说：“我不管，现在只要离泡沫轴远点，我哪里都愿意去。”
她拉着徐归舟来到私教事门口，两面都是磨砂玻璃，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影子。蒋熙把门推开一半。
里面的两个人毫无所觉，还在专心联系。
杜竘戴着拳击手套在练摆拳，手臂肌肉紧实，身体蓄力，线条夯实流畅，看起来就像蓄力等待的豹子。每一次击打在沙包上的声音又沉又闷。将力量的魅力展现地淋漓尽致。
汗水从杜竘头发上滴落，忽然他眼眸一转，朝门口看过来，目光凌厉。
徐归舟动作奇快地拉上门，和蒋熙退后。
“都说现在医患关系挺紧张的，我还以为是危言耸听。现在看来是真的啊。”蒋熙说。
徐归舟想抚额，“什么又给了你联想？”
“你看他练那么狠，感觉心理医生挺高危的。”
徐归舟觉得这可能是做广告创意的职业病，什么事都能扯老远去。她拍了拍蒋熙的肩，“我觉得你想多了。”
“那你给个合理解释。”
“现在社会上不是有句话叫，好看的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听过没？”徐归舟语重心长地说。
玻璃门蓦然打开，杜竘面无表情地看着蹲在门外聊天的两人，恰好听见最后一句，脸上顿时像涂了调色盘，说不出的精彩。
徐归舟被他吓了一跳，也顾不上看他，拉起蒋熙一溜烟跑了。
私教室里爆发出哄笑声，杜竘黑着脸回头，吴珣海笑地不加掩饰，“好看的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原来你还有这层顾虑。”
杜竘关上门，狠狠双拳-交击，一脸狠厉，“接下来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
徐归舟和蒋熙拉伸完去洗澡，整理好东西之后坐在休息室里商量晚饭吃什么，两人意见相左，为了成都火锅和酸菜鱼各执一词，讨论的热火朝天。
最后打算用硬币决胜负的时候，路过的吴珣海说：“吃酸菜鱼火锅吧。”
两人同时回头看他。
吴珣海又说，“我请客，等会儿走一个？”
徐归舟客气地问：“吴总怎么突然要请客了？”
吴珣海平时请客，还没见过对方一脸好奇要问原因的，随口说：“谢谢两位美女光顾我生意啊。”
杜竘从后面走进休息区，嗤笑一声，说，“得了吧，健身房的赚头不就图办了卡的人永远别来吗？何况还是友情价。”
吴珣海咳嗽一声，小麦色皮肤看不出有没有不自在。
徐归舟倒不好意思了，说，“那应该我们请你吃一顿才对。”
吴珣海连忙摇头，杜竘说：“行，我先去洗一下，你们等等。”
哎？徐归舟觉得是不是刚才自己语法没表达清楚，请的对象是“你”，不是“你们”，关杜竘什么事。
杜竘已经去男更衣室，吴珣海也随后跟上。
徐归舟有点懵，转头看向蒋熙，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你怎么都不出声？”
蒋熙说：“只要晚上吃好的，谁请都一样。”
徐归舟的第六感时灵时不灵的，但这个时候好像灵光乍现一下，“那个，吴总，是不是在追你啊？”
蒋熙怔一下，没有立马反驳。
徐归舟“哦哦”两声，终于反应过来，难怪友情价给的那么给力，原来里面还有这回事。
蒋熙轻声说：“也没挑明，但是我感觉是，就怕会错意。”
徐归舟说：“我都看出来，说明不是会错意。女人直觉最准了，何况是两个女人。”
她这么一说，蒋熙没觉得安慰，反而更忧愁了，“可拉倒吧，一想到你和杜医生那茬，我真担心他朋友是不是也一个德行。”
真是戳心戳肺。
徐归舟拒绝和她继续交流。
没一会儿杜竘和吴珣海出来了，两人都换了衣服，吴珣海和前台交代了一下工作，才和三人一起离开。
两男男女吃饭组合，男女搭配当然更轻松，蒋熙和吴珣海走在前面，在讨论附近的美食。
徐归舟盯着两人看。
杜竘忽然开口说：“前面人都快被你看穿了，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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