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降临,那煞气肆虐戾气四溢的模样活脱脱一索命阎王。
只看一眼,屋里的几人便软了双腿,五体投地,身体发抖。
王妃突然失踪,王爷若有心处罚,听雨阁所有人难逃罪责。
萧洛寒鹰目环视一周,森然阴寒。
小妖儿不在。
果真……不在。
他发怔片刻,突然几大步冲上前,疯了一般将床上的被褥翻扯开,所有的柜子箱子一切能藏匿的东西统统打开踢翻,嘴上不停地喃喃道:“人呢?人呢……”
“那么多人盯着,怎么可能跑得了,怎么可能……”
定北王如一只横冲直撞的野兽,怒吼咆哮,亮出了所有的利爪,随时都能将人撕裂!
春蒲夏柳和李妈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想不通王妃是怎么离开王府的。
她们敢肯定,早先离开的那个人就是褚大夫。
那身形,那嗓音,跟褚大夫一模一样,再高明的乔装易容术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像!
春蒲突然想到今日王妃的举措,心中愈发惶恐。
王妃今日送她一袋子珠宝,还说什么她尽心尽力伺候多年,值得这袋子珠宝,王妃明明话里有话,她竟一点儿没有察觉到异样。
若是王爷深究起来,她的责任最大。
可春蒲实在不懂,王妃为何要逃跑?
如今她主仆二人在王府里的日子比起曾经在尚书府的日子,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虽然定北王喜怒无常,但他从不处罚王妃,也就纳妾这件事让王妃受了委屈。
可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便是如穆家那样的书香门第,穆老爷年过四十之后不照样纳了那么多房美妾,何况是定北王这样尊贵的身份。
区区侍妾而已,连良娣都不是,更不是侧妃,完全威胁不到王妃的地位,王妃到底是为何……
离了王府,她一个女流之辈可怎么过活?
春蒲又担心又害怕。
眼看着定北王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春蒲大着胆子道:“启禀王爷,王妃给、王爷留了书信,就、就在桌、桌上。”
因为过于惧怕,她的声音剧烈颤抖,磕磕绊绊。
咆哮撕扯踢打的野兽动作一顿,缓缓转头看来。
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目眦欲裂。
野兽已经亮出了利爪。
夏柳惊呼一声,“不好!王爷要发病了!”
夏柳爬起来就往外跑,大喊:“来人!救命!夜侍卫救命——”
发病的萧洛寒直冲过去,五指狠狠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双目猩红,面容扭曲,声音嘶哑,“王妃在哪儿?本王的王妃去哪儿了!小妖儿去哪儿了——”
“咔——奴婢不、不知——咔——”夏柳双眼翻白,喉咙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此时,夜三和夜六赶到。
夜六立马上前救人。
若非来得及时,夏柳很有可能已经被发病的定北王活活掐死。
而两人之所以迟了一些,正是因为预料到情况不妙,先去找褚生秋了。
谁曾想遍寻不到的褚生秋居然就躺在这听雨阁里,还被人扒了衣服!
夜六救下夏柳后,同定北王缠斗在了一起。
但夜三很清楚,夜六根本撑不了太久。
正常状态的王爷也能胜出两人一筹,更别说发疯状态下武力值倍增的王爷。
夜三一把拎起地上昏死过去的褚生秋,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然后端起桌上凉茶,直冲他门面泼去。
等人转醒,他立马松开。
褚生秋扑通一声摔回了地面。
褚生秋抹了一把脸爬起来,看到已经加入战局的夜三,骂了一句你大爷。
一句话刚骂完,夜六便朝他砸了过来,一口鲜血喷出,“褚生秋你大爷的!还愣着干什么?再不给王爷扎针,我和夜三都要被打残了!”
褚生秋将他丢回去,自己也取出银针加入。
他仗着自己轻功好反应快,又有夜三和夜六吸引火力,成功落下第一针!
第一针落,萧洛寒动作变缓,然后褚生秋又迅速落下数针。
萧洛寒逐渐清醒,只一双眼还有些猩红,表情还有些残存的狰狞扭曲。
“松开本王。”他哑声道。
夜三和夜六瞅向褚生秋,见他点头,才松了手。
满头大汗的萧洛寒起身,走至桌边,视线触及桌上的信封时,心中山崩海裂般的怒气在一瞬间消止,还有些扭曲的面容也归于平静。
他目光落在那信封上,盯着“萧洛寒亲启”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体看了许久。
伸手去拿那信封时,他的指尖微微发颤。
手在半空中定了定后,迅速拿起那信封塞进怀里。
萧洛寒眼里肆虐的戾气沉淀了下来。
他坐在南鸢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淡淡问:“王妃她,是怎么不见的?”
两刻钟之后。
萧洛寒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双眼似乎失了焦距,像是陷入了什么思绪当中。
褚生秋和夜三夜六几个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担忧之外全是震惊。
卧槽!
王妃就这样抛下王爷跑了?
王妃不愧是王爷看上的女人,够狠!够狂妄!够胆大包天!
三人更好奇的是,王妃的乔装技术到底高超到了什么程度,竟能瞒过全府上下这么多人!
就连暗中盯梢的暗卫也全被骗了过去。
“王爷,如果马上派人去追,或许还来得及。”褚生秋道。
夜三和夜六齐齐点头。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他们拼死也会把王妃找回来。
可是萧洛寒却没有提追人的事,他身上的锋锐收了起来,多了一丝颓然的气息,“你们都退下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褚生秋跟夜三夜六交换一个眼神,摇着头离开了。
几个下人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也赶紧退了出去。
萧洛寒静坐片刻后,掏出了怀里的信封。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取出了里面的信。
入眼三个字令他瞳孔震裂。
狗、狗王爷?
书信内容如下——
狗王爷:
我去悬壶济世修身养性了,勿寻,可念。
萧洛寒捏着信纸的手指猛然收紧,在信纸上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可念?你抛下本王,还指望本王念着你?本王没有这么贱!”
萧洛寒将手里的信纸撕成碎片抛扔出去,呵呵冷笑道:“区区一个女人而已,你以为本王会因为你的离开伤心难过一蹶不振?
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下面有那么多人等着本王发号施令,本王的雄图大业还未实现,本王的抱负还未施展,这定北王府之外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容不得本王出任何差池,本王早就心坚如石,刀枪不入,你以为你能影响到本王什么?
走吧,走了好,也省得本王下手,本王早该杀了你……”
可是嘴上说着不在意,说着早该杀了对方,男人的双眼却越来越红,越来越湿。
他仰起头,没有让眼里的湿意淌成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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