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两个国家之间,是能有真正的和平。
他以前认为,和平,至少是两国朝野都有包容仁慈的心肠,然后经过一番一番的和谈,才能达到短暂的和平。
可互相忌惮才有真正的和平,这句话听来,却是真知灼见。
他以往自诩自己是大才,不甘心屈居在肃王府,可其实是骄傲自矜,他和公爷比起来,真的相差太远了。
苏国公和苏复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落蛮在一旁犯困了,但凡听人家摆道理的时候,她就很困。
苏昶看着她不断点头的模样,眼睛闭上又睁开,打了两个哈欠,眼底就藏了水雾,像是出生婴儿的眼睛一般铺了一层水膜,宇文啸的手伸过去,以手掌托住她的头,不让她的头一点到底。
看得出这份宠溺。
苏昶起身的时候,唇角含笑,这门亲事,并没有错。
苏昶从摘星楼离开,便去了找肃亲王。
肃亲王刚从军营回来没多久,蹲在廊下喝着阿柴给他留的汤,阿柴也着实是心疼他,足足给他留了一大海碗,因为在军营里一整天,除了饿,就是渴,喝汤正好了。
天气有些暖和了,屋中潮得很,加上自打忙于军务之后,很少待在屋中,因此里头有一股子霉味,他不大爱呆在里头。
见亲家公来了,便叫阿柴搬椅子出来,让苏昶陪他坐在廊下,问道:“有什么事?”
“跟你说说鲜卑太子邀你后天去通天塔的事。”
肃亲王端着汤,怔了一下,随即道:“今天有些忙,不记得推他这事呢,不去,有什么好去的?那边他没资格去,我们南大营在那边呢。”
实在是有些忙,亲家不说,他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呼哧呼哧地把汤喝完,很不顾身份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嗝,不可描述的气味喷在了苏昶的脸上,“他们什么时候走?亲事都定下来了,怎么还不回去置办嫁妆啊?”
苏昶别过脸,屏住呼吸一会儿,才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不过,圣上的意思是,让你不必拒绝,带着他们登上通天塔就是。”
“哦,好的!”肃亲王应了一声。
苏昶看着他,有些怔,“不问何故?”
肃亲王看着他,有些怔,“不是圣上的意思吗?”
“是圣上的意思,但你不问问圣上为什么会这么安排?”
肃亲王一扬手,“这有什么好问的?听就是了,反正问了如果觉得不妥,也没反抗的能力,干脆不问,他决定了的事,总有他的原因。”
这么多年,他不是听老子的话就是听太子的话,现在还听儿子的话,总而言之,最好是不必动脑,也不必诚惶诚恐。
苏昶不禁笑了起来,肃亲王的这个性格,好,也不好。
好,是他认准了一个人,就会很听话,任劳任怨。
不好的是,确实缺乏了主见,办大事的时候,身后要有一个高人。
好在,肃王府真有宇文啸这个高人在,所以,肃亲王的这个性格,倒让整个肃王府十分的和谐,互补,少了很多对抗和争议,他会全心全意地支持儿子,哪怕儿子给他指的是一条黑路,他也会走到底。
从肃王府离开,苏昶放下了心头大石。
自从太子出事,国本之位一直是他悬挂在心头的大事,圣上也曾问过他几次,他也一直在观望。
如今,诸位亲王未必有合适的人选,可皇孙辈却有。
而作为承上启下的中间商,肃亲王是很称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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