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啸有些无奈,“我已经管了!”
“那就撒手。”袁侯双手握住栏杆,指骨发白。
宇文啸道:“我觉得,臧大人安排这一次会面也比较困难,手续上也繁琐复杂,不妨说说这案子?你是听到裕亲王与褚宴的对话,所以知道褚宴是谋害母妃的凶手,因此愤而击杀,是吗?”
袁侯点点头,“没错,那天本侯是约了西号掌事在醉日酒茶馆里谈事,谈完之后却听得隔壁传来裕亲王与褚宴的对话,本侯一时压不住心头的狂怒,理智尽失,所以,杀了他。”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觉得心头悲凉得很,“没想到,本侯还得从裕亲王嘴里才可知道真相,裕亲王说,当初曾阻止过他……”
宇文啸打断他的话,“他的话,不足信,他只是设局让你杀了褚宴,此番你是当了裕亲王的刽子手!”
袁侯惊愕地抬头看他,见他眸子冷静敏锐,心头一思量,也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不禁心头更灰暗了几分,“本侯竟被利用了?但褚宴却不得不杀,我不曾后悔杀了他,当日若知道,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臧大人在一旁插话了,“当日杀,和如今杀,大大的不一样,如今也不是好时候,但好在世子混出个头来了,且局势大部分能掌控,若是当日就杀了褚宴,袁府怕就真的分崩离析了。”
袁侯怔了怔,心头窜起各种复杂的情绪,他不得不承认,臧大人说得对。
但是他越是认同臧大人的话,心头就越觉得复杂难受,合着他骂了十余年的宇文啸,憎恨了他十余年,最后竟是一个错误。
若无他当日得阻止,袁侯府只怕也不是今日的袁侯府。
臧大人忍不住再说了一句,“只是,便过了十年,侯爷始终也没能想明白啊,这十年的光景,竟是白混了,到今日,世子为你多番奔走,却无人愿意在求情书上签下名字,为你联名上奏求情,你真是让圣上好生为难啊,他保你多年,盼着你能有一天护着皇室,护着北唐,却没想到,这袁家世族,如此的脆弱,出了事之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袁侯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一直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的原则,不屑于与其他人来往,也不曾好好经营过自己的官途,这兵部尚书一职,也是圣上力保下来的,否则早就撤换了。
圣上让他守着兵部,圣上是有所布局的,但是,他却只踏踏实实地当这个兵部尚书,不曾谋求过要壮大袁家来相助圣上。
对宇文啸的愧疚和对圣上的愧疚,让他终于一点一点地崩溃了,脸上露出了悲痛之色,嚎了一声,“我……实在是愧对圣上啊!”
他身子慢慢地滑下去,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硬汉的崩溃总是叫人心酸的,臧大人也不忍看,转了头过去。
宇文啸却看着他,缓缓道:“大人,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褚宴不杀也杀了,断了褚家一臂,圣上也是乐见的,我这一次来,是想告诉大人,你不必思虑太多,所知的事全部告知臧大人,外头的事,我等会奔走,尽力保你性命,日后再图戴罪立功,袁家还有翻身之日!”
宇文啸说完,也不等袁侯说话,便朝臧大人拱手,转身离开。
身后还传来袁侯压抑的哭声,他加快了两步,迅速而去。
从京兆府策马离开,他知道接下来是要去一趟苏国公府找老丈人,但是,他心头有些东西,在迅速地溃烂,他这会儿只想见到落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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