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看看时间，拗不过我，点头同意了。
脉象显示涩脉，滞涩不滑利，跳几下就停，停完再跳，很有规律。
主精亏血少，脉道不充，这说明老袁有心脑血管的问题，至少目前心或脑的供血情况有异常。
“袁总，最近是不是有心悸的毛病？胸闷、一边的身体发麻这些。”我问他。
“确实有，还会有出汗的问题，看出什么了吗？”老袁问我。
“你这是脑溢血的前兆，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不能掉以轻心。”我说。
“脑溢血？怎么可能！再说你这摸几下脉搏就知道了吗？去医院恐怕要做很多检查才能确认的。”老袁将信将疑。
我理解他不了解我的情况，所以也不和他争辩。
“一般疲劳过度、消耗太过，是会引发这个毛病的，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中风了，难受的是自己啊！”我劝。
老袁咔吧咔吧眼睛，我最后这句话触动了他，“行，我跟你去。”
我陪着他去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给开了几项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医生的诊断跟我的判断一样，有脑溢血的风险，还给开了药，说了注意事项。
回来的路上，老袁不淡定了，时不时愣愣的看我。
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说：“袁总，回去按时吃药，你这只是刚有迹象，注意休息，少多思多虑，会遏制住的。”
袁振文张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长出了一口气，说：“你可真是名不虚传啊！我算是服你了，这次是我欠你，日后一定重谢。”
我一听，这老袁行事原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风格，还行，不是装傻的人。
“嘿嘿，袁总，咱们同事一场，再说也是您幸运，正好赶上我来了，既然发现了，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那样的事我做不出来。”我笑着说。
“可是吕向荣啊，这不代表我以后会纵容你那些毛病，咱们既然给人家打工，那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稀里糊涂的。再说，下边还有员工看着呢，你这么办，以后怎么管别人？”老袁的画风转的真快。
我不由得理解了林皓说的，袁振文的为人一板一眼，墨守成规。
“是的，是的，袁总，您这个观点我是赞成的，您放心我以后一定遵守规章制度。”
老袁高兴了，点点头。
我也释然了，原来他并不是刻意针对我，他只是工作风格如此。
仅仅过了一天，林翔那边就出结果了，提取的手印跟3号的指纹吻合，警察带走3号的时候，我和老袁站在物业办公室里往外看。
“向荣啊，你又立了一功。”老袁感叹。
“袁总，还没有审出结果，现在这么说还有点早。”我回。
“小伙子，我看好你，把你那些边角余料的小毛小病改一改，升到林皓的职位，我也可以回到我的家乡啦，咱俩都皆大欢喜。”老袁的心情难得这么好。
我也了解了集团的用意，原来最终的想法是要我上位，老袁是来打个前阵。
说实话，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我的心里是高兴的，那等于我实现了目标，很快就可以接爸妈来这边生活了。
但是，这么做的话，林皓会不会不高兴呢？会不会不是滋味？怎么感觉像是我把他给顶下去了一样！
算了，先不想，走走看吧，毕竟现在还没有任命，还没成既定事实。
再一次到了去给郑杰做治疗的日子，我提前一天就给老袁发了邮件，说清楚外出原因，也是帮助查案。
老袁没有问我细节，直接回复了同意，看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需要经历的。
郑杰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脸没有再遮挡，身上也没有穿很多衣服捂着，看到我来了，很开心，“向荣兄弟，又要麻烦你啦。”
“郑老大，你看你，总是这么客气，今天我们还是先针灸、再拔罐。”我安排郑杰躺好，开始行针。
全套流程下来都很顺利，过程中我一直想着该怎么去问冯楠的事情。
治疗的次数来一次少一次，林翔交给我的任务却没有任何进展。
“郑老大，你的毛病和冯三哥的毛病是一个时间得上的吗？”我找到了突破口。
“不算吧，我的病好多年了，他的毛病在跟我们合作的时候还没有，是开发荟萃亭的时候，才染的病。”郑杰并未防备。
“你们是发小吗？”
“他不是我发小，我和丁有生、谢志强是发小。冯楠和杜国瑞是后加入的，廖文彬加入的更晚。不过现在，开发工作也终止了，我们各有各的事情，基本不怎么往来。”
“冯三哥说排行老二的叫吴岩啊，没有你说的这两个发小。”我假装不知情。
郑杰诧异了几秒，我还是感知到了。
“对，是吴岩。我的两个发小都不在了，就剩下我老哥一个。哎！”郑杰忧伤起来，不像是假的。
“您的发小，按说应该和你年龄相仿，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早？”我问。
郑杰没回答我，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老头的城府真深，一般人不是他对手。
“向荣兄弟，对我们几个人很好奇是吧？我听说，你帮着冯楠治理了荟萃亭的风水，还给王宁家除了臭，挖出一具女尸。”郑杰说。
既然他选择直面，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是的，确有其事。那个挖出来的女尸是李文月，也是我管辖小区里的一个女业主。”
“李文月是四弟的相好，两个人好了很多年，四弟跟王宁是双方家长撮合的，感情淡。李文月在四弟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跟着他，四弟觉得李文月是图他这个人，不是图他钱，所以对她特别好。”郑杰说。
“但是这两个人死的很蹊跷，李文月是被人谋杀的，杜国瑞也不像是简单的失足摔死。”我看着郑杰的眼睛说。
郑杰也没回避，“我知道你们都怀疑我，警察也来过几次，尤其你，也是林警官推荐来的，我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了解些什么，我都知道。”
我一听，这话我没法接了，我既不能说不是，也不能直接说就是，因为我确实也是在给他治病。
“向荣兄弟，你不用为难，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很善良，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想明白了，我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就算是我对你治好我的病的报答吧。”郑杰说。
这是极好的，明白人不做糊涂事，这多好，我也自然了，不用伪装。
“郑老大，你很明事理，你的病一定会根治。”我由衷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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