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周霓儿。
姜岁岁当即抬头,眼神凶狠地瞪了过去。
周霓儿被她这一瞪,手背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可是她转念一想,怕什么,贾贵在此,姜岁岁难不成还敢再划她一次吗?
于是乎道:“看什么看,你个丑八怪,贾哥你瞧,这新来的不服气,还敢瞪你呢!”
周霓儿边说边凑近,挑拨离间的意思极为明显。
“那老子今日要是替你教训了这新来的丑八怪,你怎么谢我呢?“
“自然是贾哥想如何便如何了。”
对方一张黄暴牙的嘴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好,那老子今日就叫这新来的丑八怪知道冰州军营的规矩!”
周霓儿得意地瞄了一眼姜岁岁,声音更加娇媚:“贾哥,贾校尉,这可是你说的。”
“那是,老子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那道鞭子再次扬了起来,周遭全是士兵,无人会帮她。
姜岁岁咬了咬嘴唇,认命地从怀里拿出那瓶蛇油冻疮膏。
“贾校尉,奴家并非有心偷懒,而是见营中的各位军爷受这冻疮折磨,这才想办法制药去了,贾校尉不妨拿去试试,若是无效要打要杀都随您。”
贾贵扬鞭子的手瞬间停住,盯着那白瓷瓶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敢骗老子,老子弄死你!”
他在冰州待了有十余年,冻疮年年发作,先是红斑和肿块,随即发展成庖,最后溃疡!
最难忍受的,便是深夜熟睡时,那深入骨髓的痒,简直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双脚给剁了!
不是没找老季头看过,问就是他已经形成习惯,除非离开冰州,否则这一辈子都以痊愈。
“奴家怎敢,有没有效果贾校尉一试便知。”
姜岁岁边说边扯开白瓷瓶上面的塞子,往自己手心倒了些褐色膏体出来:“请。”
贾贵当然不信这平平无奇的膏体能治他的冻疮,不过姜岁岁的话有道理,试试也无妨。
刚要伸手去接时,周霓儿再次蹭了过来:“贾哥,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谁知道是毒还是药……”
她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姜岁岁直接打断。
“周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想贾校尉的冻疮早日好吗,就算你讨厌我,可贾校尉和一众军士们日日在冰天雪地里站岗巡视,保卫我大幽国土,这样的忠肝义胆,便是卑微如奴家,也想为他们尽一份力。”
姜岁岁的声音不小,周遭士兵很多,闻言都看了过来。
周霓儿柳眉倒竖,指着她道:“你个丑八怪,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希望贾哥的冻疮早日好起来了?”
“那便让贾校尉一试又如何,”姜岁岁反驳道,“左右药是奴家制的,跟周姐姐也扯不上关系,难不成周姐姐今晨的话是真的,想踹了贾校尉去爬沈大将军的床?”
“天哪,周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做,贾校尉对你多好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万一沈大将军受了你的挑拨,真杀了贾校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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