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顾离川死死地瞪着沐如歌。
沐如歌笑道：“我为什么不敢？你存心不让我好过，我又怎么会让你好过？”
顾离川盯着沐如歌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
他扭头还想和老板控诉这种行为，但他一扭头的功夫，刚刚还站在那里的老板已然不见踪影，他气急回过头去：“我怎么不让你好过了？我人在这里，婷婷只是换了一套婚纱而已，她还好心给你推荐了一套婚纱，你要是不喜欢身上这套，喜欢婷婷身上的这套，那你待会儿也可以试试！你为什么要这样斤斤计较？”
沐娉婷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沐如歌，她刚刚都还没来得及打量沐如歌，她随手点的婚纱素白毫无特色，放在一众华贵的婚纱里毫不起眼，但此时穿在沐如歌身上，却衬得她越发像个玉人儿般，肌肤瓷白，美得更加突出。
她咬咬牙，阴阳怪气道：“算了吧离川哥哥，她看不上我，也不会看得上我给她推荐的婚纱，她只会喜欢我身上这套。”
“反正一直以来，只要我喜欢的，她都会抢去。我已经习惯了。”沐娉婷转身就要去换，“你喜欢的话，我这就把身上这套换下来给你。”
顾离川听到沐娉婷这番话，不由得心疼，但是这种情形下，为了避免沐如歌真的一怒之下把视频发出去，他只能顺着沐如歌的意。
但是面上却还是遮不住的不耐和厌烦：“好了，婷婷去换婚纱，你满意了没有？可以把视频删了吗？”
沐如歌扬眉：“什么满不满意，我可没说她换下婚纱我就要把视频删了。”
顾离川横眉竖眼：“沐如歌！你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套婚纱衬我挺好看的，”沐如歌看着沐娉婷，轻缓道，“因为我长得好看啊，穿什么会难看呢？”
她身后的小姑娘这时候忍不住插上一句：“嗯嗯，沐小姐真的很好看！”
旁边一直没怎么敢冒气的工作人员也连连点头。
“对啊，虽然没啥特色，但老板说这套最挑人也是最不挑人，以前没几个顾客会选……”
“主要还是人长得好看吧，穿什么都好看得紧……”
沐娉婷咬着后槽牙，那眼神恨不得剜掉沐如歌的那张脸。
沐如歌知道沐娉婷从小最嫉妒的除了她的身份，便是她的那张脸，沐如歌轻笑一声：“不过，婚纱还是要换的，毕竟你自己说的。”
沐娉婷深吸两口气，甩手就走：“换就换，谁稀罕啊！”
顾离川见沐娉婷离开后，他缓了缓语气，说道：“你把视频公布出去，对你也没有好处啊，你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这种家丑曝光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到时候又会怎么对我们指指点点，你想过没有？”
“好了，闹够，出完气后，你就把视频删了吧。”
顾离川自认自己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语气也和和气气的。
要是沐如歌还不给接下这个台阶，就是沐如歌的问题了。
沐如歌没有依他所言把视频删了，她笑了声，似是嘲讽：“顾离川，你以为你是谁啊？”
顾离川闻言，脸色顿时一僵。
“你以为我闹这一出，真是因为你吗？”
顾离川皱着眉头：“难道不是吗？你别任性了好吗！”
“顾离川，你真是令人恶心透了。”沐如歌眼睛钉在顾离川身上，眸底透露出来的嫌恶恨意，真切得让顾离川心惊。
“我骗我骗得还开心吗？”沐如歌一字一顿地问。
顾离川皱起眉头，直觉有什么东西变了，他却捉摸不透变得到底是什么，反而这些莫名涌上来的情绪搅得他心烦意乱：“什么骗不骗的！沐如歌，你别让我再说第三遍，赶紧把视频删了，我们好好试完婚服，结束这场闹剧，别让人再看笑话了！”
沐如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顾离川，声音不轻不重，她问：“那些信，一直以来都不是你写的，对吧？”
顾离川全心神都在沐如歌手里的视频上，闻言，只不耐烦地反问：“什么信？”
但他这句话刚出来，忽地一瞬间有什么明白了过来。
他倏地抬起眼来看向沐如歌，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的情绪：“谁和你说的？！”
看见顾离川这个反应，沐如歌哪里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但顾离川很快便话锋一转：“当然是我写的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爱信不信，反正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话说得像是在尽力弥补他刚刚那近乎露馅的反应。
沐如歌冷嘲一笑：“是啊，没有任何意义了。”
正巧沐娉婷换好婚纱走了出来，顾离川像是找到了理由错开这个话题，他道：“现在婷婷把婚纱换下来了——”
“换下来的话，那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这话一出，顾离川和沐娉婷齐齐地看向沐如歌。
沐如歌还穿着那套毫无装饰，素白的婚纱，她抱起双臂，神情自若：“我不说了吗？今天下午，这个婚纱店已经被顾叔叔包下来，能进来试婚纱的只有我和你。”
“她是你妹妹——”
顾离川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被沐如歌笑着打断了：“只要没有我的允许，不管是妹妹还是姐姐，亦或是其他的人，都不能进来。”
“不然我有权驱离。”
顾离川深吸一口气：“那我允许了！”
“你允许了？又怎么样？”沐如歌嗤笑道，“不然我打个电话过去给顾叔叔，问问顾叔叔，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沐如歌！你别老拿我爸出来说事！”顾离川神情不善地等着沐如歌，这种被拿捏的感觉真是让他感到糟糕透了，尤其是还是被沐如歌这个他从来没看上眼的女人。
“可是他有用啊，不是吗？”
沐如歌淡定反问。
顾离川脸色青红交加：“你不要太过分了沐如歌！”
沐如歌视线掠过了顾离川，又来到沐娉婷身上，装作无意地转动着手机，晃悠在两人面前。
“过分？”她勾着唇，“我还有更过分的，怎么，你和沐娉婷小姐要不要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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