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好像姜恩许的那一巴掌还在眼前。
薛杳从来没被人那么对待过,但也因此罕见的生出了几分畏惧来,但肖渐明挡在面前,她的气势重新汹涌起来,趾高气扬的扬起下巴。
“你开车在前面,我随后才到,人不是你杀的是谁?!”
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人,也比姜恩许清楚路上谁都没有动手的时间,但并不妨碍她用这个来报复,死咬着不放。
姜恩许气笑了。
薛杳得庆幸这里是警察局,不然她真的会忍不住给她教训。
“公道自在人心这套不适用于我。”姜恩许眉眼间浮现些许戾气,竟格外触目惊心:“如果接下来你再造谣一次,等事情查清楚,我亲自送你下去陪他。”
“姜恩许!”
肖渐明低声斥责,气怒姜恩许对薛杳的威胁。
他挡在两人中间,明晃晃的偏向薛杳,更全然忘了自己在这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资格插手。
“哟,这年头还有乞丐从路人手里抢钱的?”
一道暗含讥讽的男声由远及近,青年从门外大步走来,脸色很臭,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慢悠悠晃到了姜恩许面前,斜睨着肖渐明。
“花钱请家政,打扫完你还真把人家房子当你家了?谁做乞丐的会把行人兜里的钱当自己的,打个工还骂人家东家的大小姐,不想干了也不必如此曲线救国。”
齐谅骂完,扭头看姜恩许,眨了眨眼。
——小爷帅吧?不救我是你吃亏。
姜恩许觉得自己心脏有些不太好,想骂,但现在不合适长他人威风,还是忍了片刻。
饶是肖渐明一派精英风格,见到齐谅这般亲自上手抽人家脸的还是有些恼羞成怒。
他没见过齐谅,只当是姜恩许的朋友,一拂袖口就要代替薛蔺说教。
姜恩许彻底冷下脸,没了耐心,顺手扯下齐谅的领带一团,径直塞进了肖渐明嘴里,“你诽谤我杀人是吧,多嚼会儿洗洗嘴。”
肖渐明瞪大了眼,脸色气的通红,刚要拿出来就对上姜恩许威胁的目光。
她好整以暇:“敢拿出来我就告诉薛蔺你觊觎他女儿。”
像薛蔺这样以利益为大的商人,对女儿未必有多少真心,但决不允许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提前失去价值,肖渐明再怎么是青年才俊,也是寒门出身。
要是他知道了,肖渐明不仅仅保不住工作,以后恐怕连北城都不能踏进一步。
那领带塞在他嘴里,肖渐明屈辱的眼睛里蔓延出一片血丝,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扭头就走,这下什么都顾不上了。
薛杳目瞪口呆。
她死死咬牙:“姜恩许,你就不怕我告诉爸爸!你杀人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现在还敢威胁他的助理!”
姜恩许踩在她裙摆上,难得的笑了一下,但怎么看都不是善意的。
“有时间告状,不如想想真相出来之后,跑哪儿去不会被我揍一顿。”
薛杳心虚,心道越待下去自己越是吃亏,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谁知刚站起来,裙摆却被姜恩许踩的实实的,一个踉跄,“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听着那声音,齐谅啧啧称奇。
“在这里动手,小心喜提十日游。”
他一听到消息就赶来帮忙离开,这下姜恩许总不能还对他那么凶了吧。
姜恩许这才腾出时间看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顺口回他:“是啊,你应该庆幸这里是公安局,不然现在医保都快刷爆了吧。”
齐谅:?
他破防,反唇相讥:“你打不打得死我另说。如果姜小姐打算把领带从那个蠢货嘴里拿出来洗干净再还我,不如揉条面把我挂房梁上去。”
姜恩许没打算,认真的低头在钱包里掏了掏,找到一个之前用来替代占卜工具的硬币。
钱包一抖,硬币“叮当”一声砸在地上,顺着地板一路滚到了齐谅脚下。
她挑眉:“不嫌弃的话,赔你了。”
走廊深处传来交谈声,窗外风声呼啸而过,齐谅暴跳如雷:“姜恩许,老子信了你的邪!”
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了三圈,一个警察探出头来,不满:“喂,声音小一点,你当这是菜市场啊!乱丢硬币干什么,给我捡起来!不准侮辱国家货币!”
“看我干什么,捡啊!”
暂时嫌疑排除,姜恩许大大方方的走出警察局,齐谅跟在后面出来,手里拿着那个硬币,差点咬碎了牙。
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薛杳已经添油加醋的都和薛家说了一遍,现在回去也是被诽谤,姜恩许懒得面对那些乌烟瘴气,索性在外面解决晚饭。
齐谅没走,说是顺路。
如果是平时被人这么坑,他早就发作了,但这两天他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被姜恩许团吧团吧塞给他嚼了,不得不信。
小命还岌岌可危,更不敢彻底得罪了姜恩许。
“姜小姐,我们打个商量行吗?你救我一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齐谅打直球。
他们并排走在路边,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聊起来。
但齐谅下一秒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个人的错觉,姜恩许眼皮都没掀:“我想要你命,旁边有电线杆,自己去撞。”
齐谅深呼一口气,修炼不到家,立即反驳:“你这么油盐不进,是想在薛家的族谱上单开一页?我也可以帮你的。”
姜恩许觉得好像身边跟了只大蚊子。
她刚张嘴想怼,忽然听齐谅闷哼一声,骤然捂着心口往前扑了几步,只是一瞬间脸色已经惨白,手背上青筋迸出。
齐谅被那突如其来的剧痛一惊,捂着心口疼的说不出话来。
好像有人在他的心口重重钉下什么东西,下一刻,“嗡”的一声在脑海里炸开,他只来得及对姜恩许抬了抬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视线的最后,面前的姜恩许目光骤然凛冽,直直盯着他背后。
姜恩许一整夜没有回薛家。
薛家大宅灯火通明,薛蔺和杜婉清脸色都很难看,薛杳拿着冰袋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眼泪要掉不掉:“肖助理去看了报告,死者的伤口不深而且很多,估计凶手是个女人。”
就差直接说姜恩许的名字了。
杜婉清掩面抽泣起来,近乎崩溃:“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女儿来,要是人真的是她杀的,我们薛家以后怎么在圈子里立足啊!”
“她居然草芥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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