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慌乱不安之色，欲盖弥彰地解释：“我不过就是个孤儿而已，是将军好心收留了我，家人我也不知道，公子，你了解这些没什么意义，你还是继续抄写吧！”
这女人，有秘密。
而且还是大秘密！
不过许齐并未继续追根究底，她不想说，他就问不出来，以后自然会找到契机了解的。
回到桌椅前，许齐本来认真的神色一散，又恢复成之前不着调的样子了。
“我说统领姐，咱们打个商量，你让我眯十分钟，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我帮你一次，如何？”
姚若看他气质状态转变这么快，眼底泛起几分深意。
“我能有什么麻烦要你帮？别打歪心思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许齐无奈，只能继续乖乖抄写史记。
时间一点点地挨过去，许齐真觉得是度秒如年。
天色渐暗，将军府除了巡逻的私兵偶尔经过发出整齐的脚步声外，一片寂静。
许齐书房的灯还亮着。
过于困倦的头脑一直在嗡嗡作响，许齐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好在他还可以正常吃饭喝水，但正因如此，他现在想去茅房方便一下。
刚站起身，人身子一晃，就往旁边栽倒。
“小心！”
姚若眼疾手快，上前抚住了他。
感觉到后背贴上了一片柔软，鼻翼渐弥漫着馨香，许齐更加犯迷糊了。
“统领姐，你身子好软啊，好像靠在你身子睡一觉啊！”
姚若面上泛起不自在，立刻松手。
“公子，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不了啊，困得恨不得站着睡着，明明你跟我一样一直没睡，为啥你还这么精神？”
小腹一阵紧缩感，许齐捂住了裆部：“不行不行，真得去茅房了，你跟我一起去。”
“啊？我去干什么？”姚若一愣。
“你不去万一等会儿我又差点摔倒咋办？而且你不得盯着我啊？万一我趁方便的时候偷偷打盹咋办？”
姚若脸色更加不自在，转过了头，“都两天多了，你上过好几次茅房了，真要打盹早就打过了，不差这点时候，你要是喜欢在茅房睡觉我可拦不住。”
反正，她才不跟许齐一起去茅房呢。
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一起进厕所算怎么回事啊？
许齐看透了她的想法：“别忘了我爹的命令，你自己也说要时刻盯着我的，之前我没那么困，还能控制住自己，但现在不一样，我真要是上厕所没人盯着，摔茅坑里怎么办？”
“我不管，你要负责。”
“再说了你怕什么，论名声，你跟我单独待一个屋里都几天几夜了，你早就扯不清了。”
姚若的脸庞嗖地一下红透了。
她此刻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与许齐一直都单独待在一起。
她红彤彤的面色透过面纱都能依稀看见，许齐狡黠一笑。
“走吧！都能做暗卫统领的人了，还拘泥于这点小事？”
他说着，拉过她的手一起奔向茅房。
将军府的茅房是许齐改造过的，里面空间很大，有抽水马桶，还集合了卫浴设施，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都没有普通茅房脏臭的问题。
姚若茫然地站在一边淋浴设施边上，许齐关上门，然后直奔马桶，脱掉裤子坐了上去。
“你，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姚若惊了一下，立马转过头，羞恼地质问。
“你怕什么？别告诉我你能当暗卫，从来没看过男人？”
姚若咬牙：“许齐，我真是这几天对你太温柔了，你忘了我是你现在的督管者了？”
许齐实在太困了，他感觉如果不跟人说话找点乐子，他真的能原地睡着，脑筋一动。
“那就是说，你看过男人了！也对，像你这种暗卫要训练出来，最基础的一项就是要过羞耻关，要是因为一点男女之间的事就羞耻不敢看了，怎么保护人，怎么查探消息？对吧？”
姚若彻底不吭声了。
她似乎在做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之后，彻底转过头，盯着许齐看。
“哼！你不是激将我吗？要不是顾忌你是将军之子，你以为我会在你面前变一下脸色吗？”
“别说是在我面前方便，就是在我面人玩女人我都不会吭一声。”
许齐看她是真生气了，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道：“哎呀，我这不是太困了就贫贫嘴吗？”
“反正我一个男的都不怕被看，你怕什么？再说了有马桶挡着，你也看不到啊！你就当是敬业完成使命，盯着我不偷偷打盹就行呗。”
姚若被许齐彻底搞无语了，不想再跟许齐说话，转身打开门就离开了。
“哎，哎！真走啊！大姐，你好歹把门带上啊。”
茅房里安静下来。
许齐叹了一口气。
门自己慢慢地阖上，头顶上方传来响动。
“出来！”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上方跳下来，男子身穿夜行衣，裹着面巾，半跪在许齐身前。
“公子！”
“属下已经完成了您的交代，听候您新的指示。”
浑厚的声音压低了嗓门，带着恭敬。
许齐蹙眉点头：“这些天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接头，姚若那女人，我上厕所她都守门口计时，还不停催我，你如果出现一定会被她觉察，现在好不容易把她打发走了，时间不会多，最短五分钟她就会回来，所以长话短说。”
“利刃，我要你潜入宰相府探查消息。”
“韩侍郎早晚会见到陈相，我要你弄清楚他们密谋何事。”
“你是我暗中培养的护卫中综合素质最高的，刚刚在这个房间里，连姚若都没有发现你的存在，我相信你有那个实力，能潜入宰相府不被发现，不要让我失望。”
利刃面色一肃，“是，谨遵公子命令。”
“还有，寒霜一时早就混入皇宫了吗？通知她，打听关于三皇子的消息，但切记，不要引起注意，谨慎第一。”
利刃眼中浮现几分犹豫：“寒霜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个小宫女，并不方便四处走动，连我要传消息给她都很难，要让他去探查三皇子的消息，恐怕并不容易。”
许齐摇头：“老皇帝荒淫变态，不能被盯上，实在打听不到也无妨，但让她绝对不要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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