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辛苦公公。”
总管公公对慕莞尔的识趣非常满意，提醒道：“万岁爷喜欢喝西湖龙井，奴才听说慕家的茶庄今年出了新茶，不知道何时进贡给万岁爷品尝一下。”
总管公公能待在皇帝身边几十年也是有道理的。
慕莞尔微笑：“这两天我便让人送几盒顶级龙井茶，虽然刚出新茶，还需要熬熬味道，便没第一时间给陛下品尝，第一批的味道是最好的，自然是要给陛下品尝的。”
两人相视一笑，很快便到了御书房。
金陵帝四十岁出头，长得俊郎威严。
慕莞尔落落大方，跪在地上行礼：“臣妇慕莞尔，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慕家嫡女，慕莞尔，五年前嫁给汝阳王侯爷顾然的慕家女？”
金陵帝威严问。
“是的，陛下。”
“用你外祖的玉佩求见朕可是因为顾然要娶前太傅孙女柳如眉之事。”
天之脚下，果然没有能瞒住金陵帝的事情。
“汝阳侯爷顾然为国家抵御外敌，当年以为他战死沙场，朕也是悲痛万分，此次他死而复生，还带来了敌军的布防图，可谓是大功一件，因此降妻为妾这件事，也是朕点头应允的，他也进宫求朕赐婚圣旨，不日便会在你们平安侯侯府宣旨。”
“你慕家虽是金陵城首富，亦是皇商，朕可封你为一品诰命，这样哪怕你是降妻为妾，在顾家，他们也不敢怠慢你。”
这是金陵帝唯一能想到权衡的办法。
毕竟一边是立功的平安侯侯府，一边是富可敌国的金陵国首富，金陵帝深谙帝王术，自然会圆滑处事。
慕莞尔叩拜谢恩：“臣妾谢陛下隆恩。”
“既你也满意朕的安排，便回府去吧。”
金陵帝以为慕莞尔欣然接受自己的安排，挥手打发慕莞尔离开。
慕莞尔没起身，叩头道：“臣妾此次进宫并非用慕家填充国库的功劳阻止顾然娶柳太傅的孙女柳如眉。”
金陵帝面带疑惑问：“那你所为何事？”
“臣妾要跟顾然和离，需要陛下你赐下和离圣旨。”
金陵帝眸子微眯道：“你可知金陵国素来只有男子提和离，女子是没资格提和离的。”
哪怕是皇室公主，宗亲郡主，也是不能提和离的。
慕莞尔淡笑：“臣妾知晓，金陵国既然没有先例，臣妾愿意做这一个先例。”
“臣妾五年来微顾家做的事情，有目共睹，陛下是仁君，自然明察秋毫，女子身份地位在怎么低，可臣妾为夫家尽心尽责，从来不敢怠慢，如今夫君死而复生却带着女人孩子让臣妾降妻为妾，恕臣妾不能接受，若陛下不肯赐下和离圣旨，臣妾愿意血溅三尺。”
说罢，慕莞尔将藏在衣袖下的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
总管公公没料到慕莞尔会做这等举动，吓得不行，立刻将目光看向金陵帝。
金陵帝目光灼灼盯着慕莞尔手中的匕首，他叹气：“不愧是慕家女，你可真有你祖母当年的风范，整个金陵国都不知你们慕家真正的身份，先帝临终前是告知朕的。”
“你所求，朕应允。”
“朕拟好圣旨便会派人送到你府里。”
“谢陛下，叩谢隆恩。”
慕莞尔将匕首放回口袋，跪拜谢恩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慕家女啊……不愧是慕家女……”
哪怕从商，也从未让整个金陵国失望。
那个赫赫战神，是金陵国百年难遇的奇才，若慕家在出战神，金陵国是否能一统天下？
金陵帝撑着下颚，陷入沉思。
……
平安侯侯府。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给大少爷吃这些？”
柳如眉将手中的窝窝头扔到地上，指着面前的丫鬟呵斥。
丫鬟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朱姑娘恕罪，实在是厨房只有这些，奴婢也是没法子。”
“阿琳，出什么事情了。”
就在柳如眉对着丫鬟发脾气的时候，顾然走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在看满脸怒容的柳如眉还有眼巴巴看着自己仿佛要落泪的睿睿。
“爹，睿睿饿，不想吃娃娃头。”
睿睿从凳子上跳下来，朝着顾然走去，抓着顾然的手臂哭道。
“大少爷哭成这样？你们不知道给他准备吃食？”
顾然将睿睿抱起，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呵斥。
丫鬟战战兢兢说道：“回侯爷，奴婢们哪里敢怠慢大少爷，实在是厨子那边只有窝窝头可以充饥，奴婢也没法。”
“什么叫只有窝窝头可以充饥？我平安侯侯府什么时候竟然落败到只能吃窝窝头了，我看是你们这群奴才阳奉阴违。”
顾然暴怒，一脚踹到丫鬟身上。
丫鬟疼的求饶：“侯爷喜怒，奴婢不敢怠慢大少爷，是……主母那边……这个月的月钱并未给厨房那边，所以……”
没有月钱，哪有吃的。
“她终究恨上我跟睿睿。”
柳如眉拿着手绢，表情悲怆擦着眼泪。
顾然见柳如眉难受，连忙将柳如眉搂在怀里安慰。
“她一个商户女，如何能骑在你头上？”
“爹，主母娘亲是不是不喜睿睿，所以才会让人给睿睿吃窝窝头。”
“窝窝头好难吃，睿睿不要吃。”
睿睿抱着顾然的手臂，满脸委屈喊。
顾然安抚道：“我们不吃窝窝头。”
“还不去准备一顿像样的吃食。”
将睿睿安抚好后，顾然怒目跪在地上的丫鬟呵斥。
丫鬟忙不失迭点头：“奴婢这就去厨房。”
“阿然，我去给主母下跪。”
柳如眉擦着眼角，雾蒙蒙的双眸满是委屈看着顾然。
顾然伸出手擦拭着她眼睑滚落的泪水道：“马上你就是主母了，她是贵妾，以后她见了你都要行礼。”
柳如眉心里是欢喜的，毕竟她马上就是侯府主母，可眼下还未成亲，她自是没法做侯府的主，慕莞尔若是趁机拿捏她，她也是毫无反抗能力。
“可她现在怕是记恨我，所以才会给我和睿睿吃窝窝头，连月息都不给府中的下人。”
“身为高门主母，做出这等事教人寒心，我可以让她教训，可睿睿和娘怎么撑得住？”
柳如眉说的义愤填膺，字里行间明显谴责慕莞尔。
顾然的脸色越来越冷：“看来她是忘记整个侯府谁当家。”
顾然离开，柳如眉在心里冷笑。
一介商户女，还想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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