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淼心里咯噔一下，听到潘德鸣的喊声，真的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他连忙转身，在他打开办公室门的一瞬间看到潘德鸣就站在门口。
“领导找我。”
潘德鸣哼了一声，”怎么，不可以找吗？”
“随时可以，刚刚裴市长叫我。”
“那说明你很闲啊，我看秘书办公室都在忙，说明我给你的任务太少。”
董淼此时哭的心都有，真的是里外不讨好，他也没想到潘副市长会这么快回来。
裴东来这时走了过来，“潘市长，不要那么小气，我觉得董秘书不错，让他帮我办点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始终都是你的秘书。”
潘德鸣不喜欢裴东来，两个人之间有梁子，再加上他压根就看不起裴东来。
“做人得讲原则，不能像狗一样，谁给一根骨头就跟着摇尾巴，等被拉到屠宰场才知道后悔。”
潘德鸣开始指桑骂槐，看似是在骂董淼，其实最终骂的人是裴东来，他当然能看明白，那么多人裴东来不用，非要用自己的秘书董淼，就是在挑拨关系，潘德鸣当然不会上他的当，但是这一次董淼也让他很是失望。
裴东来哼了一声，“狗如果吃饱了，你给它肉，它也不会吃，如果是饿了，那是会吃人的，所以问题不在狗，而是在人。”
裴东来反击，他也毫不客气，潘德鸣在那指桑骂槐，他当然能听出来，上一次替明副省长老家修祠堂闹出了事，裴东来最近都猫在清远市，做人也低调不少。
“有人连人都不是。”
潘德鸣转身就走，董淼连忙跟上去，“领导，我，我刚才也是没办法，其实我不想来。”
“不用解释。”
潘德鸣还有气，刚刚趁机骂了裴东来一通，心里还是有点爽，不过想到裴东来暗地里使坏，他真恨不得一拳把那小子打倒在地，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都问你什么了？”
进了办公室，潘德鸣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秘书董淼。
董淼这时不敢再有所隐瞒，“问领导家里的事，还说领导的夫人在国外生活，担心领导寂寞。”
“放他娘的狗屁。”
潘德鸣的火气再一次上来，裴东来一肚子的坏水，他会关心自己，那是想找法子来整自己，实在找不到，居然把坏心思用在这件事上面，省里要大规模整顿裸官的事情，潘德鸣也听到了风，他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想从齐市长那探探风，因为他只道齐市长的爱人也在国外，潘德鸣的情况差不多，媳妇陪着孩子国外上学，他一个人留在国内上班。
“领导放心，我当时就说了人经常回来，并不是长期留在国外，不需要他来操心这件事。裴东来肯定没按好心，这件事得防着他。”
“你回答的很好。”
潘德鸣点头，确实不能落人口舌，按照他的猜测，这次肯定是明志强带队来清远市核查，裴东来是明志强身边的哈巴狗，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这位明副省长会那么器重他，如果真是那样，裴东来必然会趁机攻击自己。
“我是领导的人，肯定为领导打算，但是得小心，他这次就是冲着领导来的。”
“我知道。”
潘德鸣站了起来，他直接走出去，恰好看到裴东来也从办公室里出来，扯开嗓子就骂上了。
“裴东来，你有种冲我来，你把老子揍倒了，老子服你是条汉子，你他妈的背后玩阴招算什么东西，打听别人家里的情况，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媳妇是在国外，怎么了？有种你来搞我。”
裴东来看了一眼潘德鸣，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招，这时一侧办公室的门开了，齐晖听到了骂声。
“你们两个进来。”
齐晖面色一沉，他和赵卫国不同，平时不太喜欢发火，但是严肃起来还是有些吓人。
“潘德鸣同志，你把这里当什么了？菜市场吗？你是堂堂常务副市长，不是市场卖菜的泼妇。”
齐晖确实很生气，自己手下两大副市长当面直接开骂，太丢人，而且影响极坏。
“齐市长，骂人是我不对，我素质低，但是裴东来该骂，他干的那些事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裴东来哼了一声，“齐市长，我要求严惩潘德鸣，必须让他向我赔礼道歉，而是是在公众场合。”
“可以。”
齐晖点头答应了。
“啥？我给这种烂人赔礼道歉，绝对不可能，他偷偷调查我媳妇的事，不止是我，还有别人，你想干什么？当着齐市长的面，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晖看向裴东来，潘德鸣家里的情况和自己几乎一样，难怪他会那么生气，裸官的事影响太大，他暂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解决，裴东来这个时候调查，针对的未必是潘德鸣一个人。
“我就是随口问问，我表姐单身，我一直认为潘副市长是一个人，想帮着介绍介绍，是董秘书告诉我潘副市长爱人在国外，出于好心我就再问问，这也有错吗？”
裴东来觉得好笑，他哼了一声，“还有，你刚才说我不是男人，背后玩阴的，你有证据吗？如果有拿出来，如果没有就是诽谤，小心我告你。”
“好了。”
齐晖面色一沉，心里想的是裴东来到底想干什么，他肯定是巴不得清远市出事，最好是连着自己也出事，那样他就不用等到两年后的换届，直接就可以取而代之。
这个人的野心是真的不小，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损招都能用出来。
这种人得防着他，但是又不能这么直接得罪他，毕竟他的背后是副省长明志强。
“东来，这件事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同事之间关心是可以的，可以直接问，而不是通过秘书，尤其是这种私人的事，以后不要再过问，算是事出有因，我就做个和事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
裴东来满脸带笑，“齐市长都发话了，我肯定给面子，虽然吃了点亏，吃亏是福，我这个人还是很大度的。”
齐晖哼了一声，暗示裴东来可以停了，不要再说那些没用的话。
“是我火气大没控制住。”
潘德鸣接连深吸几口气，这次忍了，齐市长的面子肯定得给，冷静下来之后，他也不想这个时候再去得罪裴东来这个小人。
“没事，齐市长，我先回去了。”
裴东来一脸的得意，他走的时候居然看向潘德鸣，那个眼神明显带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办公室的门关上，齐晖看向潘德鸣，“你都多大年纪了，就不能压着点事，骂出来心里痛快了？影响多差。”
“是我不对。”
潘德鸣在齐晖面前不敢造次，多年的老领导，面子肯定得给，“齐市长，这件事怎么解决啊？我这也是急了。”
“让我再好好想想。”
齐晖也面临这样的问题，他的妻子已经换掉了国籍，想再重新变回来很难，需要极其繁琐的手续。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更换改变国籍半年内不可能顺利办下来，除非是解除婚姻存续状态，也就是离婚。婚姻状态解除，自然也就不满足裸官其中的一条，但是儿子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难道要断绝父子关系？
“好吧。”
潘德鸣点头，“想到办法一定告诉我，我先出去了。”
董淼站在门口一侧，此时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看到潘德鸣从里面出来，他连忙上前，这时头都不敢抬。
“你过来，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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