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魔尊知道，只要楚昭昭与楚鸢的联系还在，她的记忆就不可能找回来了。
他抹去了楚鸢的记忆，楚鸢最后一个接触的是他，连带着楚昭昭对他也有熟悉感。
跟着他走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去合欢宗也不错，总比同容逸和姬羽在一块的强。
上界一日下界一年，依着小东西的懒惰劲儿，怕是没有个好几百年不会飞升，姬羽是个死缠烂打的，容逸又是个诡计多端的，他虽然会来下界，但总比不得这两人的时间多。
上界耽搁一会儿，下界或许就是大半年。
魔尊看着楚昭昭，淡淡道：“你自己选。”
楚昭昭继续不需要犹豫，当即便道道：“我回合欢宗。”
容逸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回去。”
魔尊淡淡道：“你修为突破，之前因着在昏迷中，本尊替你打散了雷劫，延后了一会儿，再过几个时辰，雷云就会重新汇聚，本尊劝你还是早些寻个合适的地方渡劫的好，免得之前的苦都白受，直接魂飞魄散了。”
容逸停了脚步。
姬羽蹦了出来：“那我陪姐姐去！”
魔尊看了他一眼，转眸朝姬亥道：“你与你道侣就要飞升，回去之后，九尾狐族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母亲的遗体还在九尾狐族，如今的帝后又是九尾狐族的人，在没有彻底解决此事之前，本尊劝你还是收敛着些。”
姬亥闻言沉默片刻，看向姬羽道：“你留下。”
“娘！”
“留下！听娘的话，日子还长！”
姬羽闻言只得闷闷瞪了魔尊一眼，而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昭昭。
楚昭昭摸了摸鼻子，假装没看见。
魔尊看着她，淡淡道：“走吧。”
楚昭昭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容逸却开口道：“等一下。”
他从芥子袋中取出飞舟来，递给她道：“此去云州路途遥远，魔尊修为深厚自是无妨，但你却得御剑而行，如今你什么都不记得，御剑之术怕也没那么熟练，不若飞舟来的稳妥。”
“去院中，我教你如何驾驭。”
楚昭昭看了眼魔尊和姬亥姬羽，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便点了点头：“好。”
驾驭飞舟其实很简单，需要改变方向的时候，只需要将灵气注入就行，飞舟消耗的是灵石，容逸又给了她许多。
他像个不放心的老父亲似的，殷殷叮嘱着，还教她灵镜要怎么用，有什么事儿可以找他，等他渡劫完就去合欢宗寻她什么的。
楚昭昭一一点头应下，姬亥看了眼姬羽，嫌弃的啧了一声：“你除了卖萌，啥也不会！”
姬羽很失落，脸应话的力气都没有。
姬亥见状传音道：“魔尊说的对，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你好好修炼，别等到时候他们都飞升了，留你一人在下界，眼巴巴的瞅着。”
姬羽闷闷的应了一声，看着楚昭昭和魔尊上了飞舟，忍不住快走两步，朝楚昭昭挥手。
飞舟升空，楚昭昭看着下方的姬羽，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似乎有很多次，她都是这么将他留下，让他看着她离开。
不知道她到底是失忆，还是她本就是原主，但这一刻，楚昭昭还是伸出手，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挥了挥手。
待到飞舟消失不见，姬亥收回目光道：“行了，回去吧，等你能单独处理妖仙宗的事务，安排好就可以去找她了。”
云州与海州乃是一个对角线，即便是乘飞舟，也需要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里，楚昭昭与魔尊单独相处，本来觉得可能会有些别扭，直到他拿出一副手绘的扑克牌。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楚昭昭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确实是她亲手做的。
她有些怀疑人生：“我真的有那么多相好的么？”
“是也不是。”
魔尊一边同她玩钓鱼，一边淡淡道：“你与他们相熟，是他们喜欢你而已，你拒绝过，但他们不接受拒绝。而你，因为从小接受的善意太少，故而很是珍惜每个人的善意，加上一些缘故，也确实需要同他们齐心协力，就耽搁了。”
说完这话，他抬眸看她：“你的记忆是本尊抹去的。”
楚昭昭闻言一愣，这么直白的么？
“没什么不可说。”
魔尊将楚鸢的身体放出来，看着她惊诧的模样，将事情说了一遍：“千叶等人回了上界，必定会告知万宗，你与萧瑾等人的关系。若无人顶替，万宗必定不会放过你，毕竟你是萧瑾的软肋，也是本尊的软肋。”
“而且留着楚鸢会是一个隐患，倒不如用她来顶替你。”
楚昭昭是失忆不是失智，顿时便反应过来其中的厉害关系。
她开口道：“谢谢。”
“不必。”
魔尊看着她道：“萧瑾抹去了你的记忆，让你不记得与本尊相处的千百年时光，本尊抹去你在下界的记忆，虽是为了你的安危，但也有私心，从前与他们牵扯，都是身不由己，本尊想你能够在去掉那些身不由己之后，做你自己想做的。”
说完这话，魔尊深深看着她，认真道：“小茶壶，本尊是你的主人。”
楚昭昭闻言老脸一红，主人什么的也太羞耻了，他怎么的能说的如此自然。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准备说声谢谢，就听得魔尊低叹一声道：“旁人养个灵宠，只需要给些吃食，闲来无事逗着玩玩就好，唯独本尊，显得格外艰难。”
楚昭昭：……
好像确实有些艰难了。
她想了想道：“那我要怎么做？”
魔尊看了她一眼：“这事儿你不应该问本尊，毕竟本尊说出来，就有些没意思了。”
楚昭昭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是第一次当宠物，不知道做什么，听说这里有个叫御兽宗的宗门，我改天问问。”
魔尊满意的点了点头：“可。”
神龙的事情已经解决，中州城依着之前楚昭昭的建议，改成了代表大会推举商议制度，由陈家家主牵头来做此事。
元诚辈分自然参与不到其中，便率先回了合欢宗。
楚昭昭回来，众人都是高兴不已，欢欢喜喜的迎接她，可一瞧见她身边的魔尊之后，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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