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王府,唐镜染又觉得困了,最近用力过猛,困得比较频繁,她嗅着顾承景的味道寻过去,却发现他正在大厅里会客,也就作罢了。
她正要滚回房间里等着他自动送上门,就听到顾承景那不咸不淡的声音:“过来。”
那声音听不清楚情绪,但唐镜染还是走了过去。
却见大厅中那个男人容貌相当上乘,眉眼和顾承景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弟媳妇?”
“礼王殿下,咱们不是见过吗?那天在皇宫,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礼王殿下远远地盯着我看了好久。”
唐镜染没什么好脸色,想到那天在皇宫,远远的就察觉到自己被人盯,没当场戳爆对方眼睛是她人美心善。
顾承景忍俊不禁,唐镜染果然没让他失望,说话总是那么一鸣惊人。
顾承胤并不恼怒,很坦然地笑了下:“景王妃生的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不免多看了几眼。”
唐镜染顺便就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那你看呗。”
这倒是让顾承胤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切,让你正大光明的看你不看,非得要偷鸡摸狗的看,什么德行。”
顾承景还正没想到怎么下逐客令,唐镜染就给他送了理由来。
他脸色一沉:“王妃怎么和兄长说话的!还不赶紧回后院!”
他站起身,又对顾承胤道:“还请兄长见谅,我家王妃从市井来,并不知道规矩,我该好好地教训一番,请便。”
顾承胤才刚刚坐下,话都还没有说上三句,就被下了逐客令,脸色不大好,可想要拦着顾承景,后者已经跟着唐镜染走了。
锦行十分有眼力劲:“礼王殿下,小人送您。”
顾承景心情十分愉快,短短时间内解决掉了工部的大蛀虫,就是那些民脂民膏……
“燕从武贪墨的银子得有三百万两了吧?”
“哪有,就一百七十来万。”
嗯?
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跟,没跟得上。
唐镜染转头就对上了顾承景意味深长的视线。
“所以王妃打算怎么处理这一百七十来万两?”
相比唐镜染的打算,顾承景比较好奇的是,那么大一堆进金光灿灿的东西,她到底藏哪儿去了。
“你有心思追踪我的银子,还不如好好地查一下这几日上京城的悬案,三天时间内,都失踪了十几个小孩子了。”
她才不会把银子吐出来,她还不知道顾承景。
整天都想着要南下伐楚,这银子给他,就得成军饷。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辛辛苦苦搬回来的银子成为攻打南楚百姓的火药。
“大理寺可快炸咯~”她乖巧地眨眨眼睛,“你不去瞧瞧?”
顾承景的脸又是一沉。
唐镜染手指轻轻地勾住他的脖子,贪婪地凑近了他,吸了吸他身上的气息,心满意足了:“你在大理寺的埋的人,快要被拔出来咯~”
顾承景顺势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眸光凌厉:“王妃可真关心本王,就连本王在哪儿埋了人,都知道。”
可不是,不然那天夜里为什么来的不是府都衙门,不是镇抚司,偏偏是大理寺。
而且,抓她的也是大理寺。
彼时其实他想过要她的命吧。
无所谓,反正她也一直都在盘算怎么要他的命。
他们之间呀,就是相互盘算。
两人四目相对,但目光之间全都是尖锐的锋芒,可在旁人看来,这样近的距离,除了暧昧还有啥。
作为老光棍的诸葛檀在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粮后,捂着自己的眼睛,老脸烫的不要不要的:“你们稍微注意点!虽然在王府,但好歹也是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呢!”
一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锦行尴尬地咳嗽了下:“属下是有事相报。”
“说。”
锦行再一次很尴尬,要不你两拆开一下?
唐镜染眼底一抹戏谑:“你家王爷离不得我,就这样了,还舍不得放手呢。”
顾承景倒是没注意,他竟一直搂着唐镜染的腰身。
那温温暖暖的触感,撩拨的他心弦颤动。
他推开唐镜染:“来书房。”
唐镜染正要跟着,顾承景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没喊你。”
行叭,不让她去她就去找事做。
直奔离秋院,那孩子正在看书,远远看过去,就像个缩小版的顾承景,可走近了,又不怎么像了。
“小孩,帮个忙行吗?”
顾宇乖巧地放下书:“姨姨,可以的。”
“这个忙可能会有危险,不过我肯定会让你安全回来的。”唐镜染一边说,一边给顾宇的手腕上套红线。
红线的另一端连着她,一眨眼的工夫,红线就隐去了。
顾宇虽然不懂这是什么,但心里却知道漂亮姨姨不会害他的。
唐镜染提起桌子上的笔,紫光一闪而过,笔尖黑漆漆的一团墨就变成了朱红色。
在顾宇额上落下一点朱砂,下一刻那孩子就倒在了地上。
她打了个响指,那孩子的魂,瞬间离体。
紧接着又是一个挥手,直接把那魂扇飞了出去。
霎时之间,金镯子里的黑气涌动出来——
“你居然用生魂做引子?染染,这可是缺大德的!”
范无咎整个鬼都不好了。
他藏在金镯子里避开了白无常的搜寻,不代表唐镜染可以为所欲为的。
这要是被鬼君知道,肯定要扒了他黑黢黢的皮的!
本来他就比白无常丑了,这样更要丑出生天了。
唐镜染将顾宇抱起来放到床上,一转身就掐住范无咎的脖子:“他又死不了,我缺什么大德了。”
“倒是你,中元节已过,你还不滚回冥界,跟着我做什么?”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跟踪。
“染染,你别和我动手呀,人间出了这么个以魂养阴的东西,你不收拾他,收拾我做什么?”
范无咎就像顺猫毛一样,一点点地顺着唐镜染,直到唐镜染松开了他的手,他才一溜烟儿地飞的远远的,像一只蝙蝠似的,吊挂在衡量上。
“所以,你早就闻到味儿了?”
“哎呀,染染……”范无咎还想说什么讨饶的话,可忽然沉了脸,“染染!有人来了!”
废话,她早就闻到了。
那家伙身上的气息,方圆十里她都能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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