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田小晖相信了,就如实告诉他们说,“但这块已经有人要了,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郑总。”
他指给他们看:“这圈起来的十五亩地,就是她的。本来想建一个宾馆,后来我们镇要在这里建个城市广场,就回购了这块地。”
田小晖还没有说完,短头发青年就打断他说:“政府已经回购,这块地就是政府的,她还想要,就要跟我们进行竞争。可以搞土地竞拍嘛,谁出的价高,谁就得这块地。”
田小晖好心地说:“搞土地拍卖,是公平合理的,对我们政府也有利。我们镇可以多收一大笔土地款。可这样一来,建设成本就高了,房价就会涨上去。”
围过来看热闹的路人越来越多。
旁边那个一直沉默着的长头发青年,突然转过脸面对田小晖,用责问的口气说:“你说这种话,像一个官员说的话吗?”
田小晖愣了一下,才看着旁边的观众,说;“我这是为老百姓说话,有什么不对吗?”
长头发青年潇洒地甩着头发,不屑地提着嘴角冷笑道:“为老百姓说话?哼,说得好听,我看你是看刚才那个女老板长得漂亮,在为她说话吧?你是不是想打他的主意啊?”
“你。”田小晖气得被像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长头发青年看了短头发一眼,开始发飚:“我这样说话怎么啦?因为我最痛恨贪官。你年纪轻轻,刚刚当官,就贪得无厌,既想钱,又要色,就对也要这块的人凶是不是?”
田小晖惊呆了。
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一听“贪官”两个字,就义愤填膺,有的还气得咬牙切齿,他们纷纷朝田小晖围过来。
长头发青年转过脸,看着路人和观众说:“你们都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年轻人。他叫田小晖,是南阳镇主管城建工作的副领导。他利用手中的职权,钱色俱贪。”
田小晖直到现在,还没有把他们当成杀手,以为是个也要这块的开发商。他们为了得到这块地,就卑鄙无耻地诬陷人。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田小晖气愤地指着他反击。
为了增加妖言惑众的效果,长头发青年提高声音,煞有介事地对观众说:“就在刚刚,我们亲自听到,他跟一个也想要这块地的美女老板说,我可以把这块地批给你,但你要给我每平方一百元的回扣,还要无偿给我五套房子。你人呢?再给我睡十次。”
“啊?”现场观众发出一片惊愕的叫声。
有人挤过来看田小晖,然后气愤地说:“年轻这么轻,就这么贪婪,这么好色,哼!”
有个不明真相的路人,在人群中大声喊:“打这个小贪官!妈的,他就是在吃我们老百姓的血汗啊。”
“打,打这个小逼养的。”人们一听,就群情激愤起来,纷纷朝站在轿车边的田小晖围过来。
人人都是一副痛打过街老鼠的样子,眼看就要失控。现场气氛十分紧张。
这是杀手与吉伟帮等人精心策划的结果。他们就是要利用群众对贪官的愤慨情绪,栽赃陷害田小晖,先把他的名声搞臭,再制造混乱场面,营造田小晖是个贪官,该打该杀的氛围,杀手再趁着混乱,与不明真相的群众,一起把田小晖活活打死。
有个激进的高个子中年人,竟然上前去推田小晖:“喂,你年轻这么轻,官这么小,就已经是个钱色俱要的贪官了,以后还怎么得了啊?”
田小晖见老百姓误会了他,就只是往后退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嘴里诚恳地争辩说;“你们千万不要听他胡说,他这是在诬陷我,根本没有的事。”
有个黄头发小伙子,也涨红脸,从人群中冲出来,愤怒地上前推田小晖:“明明是他们亲自听到的,你还抵赖,你太无耻了。今天,我就是要打你,跟你搏斗。我就是死了,也是光荣的。这就跟在战场上牺牲一样,我就是一个烈士!”
“哈哈哈。”观众们都禁不住笑起来。
黄头发青年却没有笑,他一脸肃然,把头一低,就朝田小晖身上撞去。
田小晖赶紧往一旁闪开,嘴里说:“你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们都搞错了,我不是贪官,而是清官。”
黄头发小伙子一听,更加愤怒地说:“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相信。因为贪官在台上的时候,都是这样自我标榜的。他们个个都台上是人,台下是鬼。我爸爸,就是被贪官给害的。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好惨啊。所以今天,我要为我爸爸报仇,跟贪官作斗争。”
说着他后退几步,嘴里大喊道:“贪官,我跟你拼了,啊——”他张嘴大喊着,再次朝田小晖撞来。
田小晖依然只躲闪,不还手。
这时,混在人群中的两个杀手相视一笑,意思是煽风点火的目的已经达到,下面他们就应该趁乱动手了。
田小晖绕着自已的轿车,躲闪着黄头发,嘴里说:“不要,不要啊。我真的,不是贪官,我是一个清官。”
人群中有人跃跃欲试地想上去帮黄头发,他们不是伸出手,就是划出脚,想拦住田小晖。
现场已经有了上百名观众,有人开始起哄:“噢,噢,打他!”
“快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打死这个狗贪官!”
两个斯文杀手悄悄往田小晖身边靠拢。他们觉得动手的时机已经成熟:迎合群众的愤怒情绪,现在出面打死他,他们反而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呢。
但长头发青年正要上前拦田小晖,只听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住手——”是个女人的声音,尖脆清亮。
大家回头朝她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女,红着脸激动地站在那里。
“你们都搞错了,田领导是个好人,不是贪官。”中年妇女大声说,“他要管造纸厂的污染问题,得罪了造纸厂。他们说他是贪官,完全是诬陷,是造谣,是想搧动你们,围攻田领导。”
“啊?原来这样。”一些观众反映过来,大惊失色,都转脸去找那个西装革履的长发头青年。
黄头发和高个子中年人,都愣在那里不动了。
两个正要靠近田小晖的杀手,听女人这样说,也是大吃一惊,慌乱起来。但他们马上镇定下来,长头发恼羞成怒地转身对女人说:“你是谁呀?在这里乱说乱喊,小心吃痛拳头。”
“我就是被撞成重伤的黄清兵的老婆。田领导为我们垫付的医药费,我们还没有还呢。”黄清兵老婆挺着高胸,毫不畏惧地说,“田领导,是南阳镇最好的清官!”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长发头就朝她脸上打去一拳,嘴里骂道:“我叫你在这里乱说,打死你这个丑女人!”
他的这声恶骂,这个凌厉的拳路,让田小晖立刻反映过来,原来这两个西装革履的斯文青年真是杀手。
说时迟,那时快。在长发头的拳头就要打到黄清兵老婆脸上时,田小晖猛地一点右脚,身子往上跃起。左脚在他们身边落地的同时,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长头发的左拳,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他手臂的骨头就断裂了。
长头发惨叫一声,但还不忘伸出右脚来扫田小晖。田小晖往左一闪,同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发头发的身子像一个袋子一样,轻飘飘地飞出去七八米远。
围观者惊叫着,纷纷往四顾退开。
黄清兵老婆见田小晖出手救他,感激地要上前来谢他。这时,田小晖听见背后袭来一股强劲的呼风,连忙对她喊:“快闪开。”
说着他往右后方划出左脚,将扑上来袭击他的短头发杀手,扫出去十多米远。短发头也像一个棉花袋一样扑跌在地上,连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痛得昏死过去。
远远退在四顾的路人和观众,都被田小晖如此巨大的爆发力惊到了。有人喊道:“田领导真是好样的!没想到他白白瘦瘦一个年轻人,还是这么大的本事!”
“田领导,打得好!”有人拍着手喊,“我们差点被他们蒙蔽,黑白不分,冤枉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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