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嗡，脸上血色刹那间退得干干净净。
周珍死了，那我……
“没死透。”周妄又冷笑着出声，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我经历一起一落，还没反应过来。
周商走过来拍了拍周妄的肩膀，笑容无奈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都是自家兄弟，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
“要是真闹出人命，父亲那里你也不好交代。”这话倒像是长兄教育弟弟。
可我看周妄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对这个大哥的态度，倒是尊敬许多。
“商爷，八爷醒了。”有下属来报。
来人我完全眼生，想来是周商的人。
那周珍……
我偷偷觑了周商一眼，八成是被他救了。
不管怎样，周珍没死，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我的脸色变化太明显，周妄突然了冰冷地斜睨我，那眼神里的寒意让我后背发凉。
他会不会以为，在耶达昏迷，我和周珍单独相处那期间，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我才会关心周珍的生死。
“十七爷，我……”
我刚想解释，周商转身往走廊外头走去，“把他带去后面会客厅，我和十七弟这就过去。”
周妄紧跟着他离开，我只好咽下心头的忐忑，小跑几步追上周妄。
会客厅是这矿厂装潢最好的的地方。
宽大的方正横厅，中式乌金木沙发与配套茶几，墙上还挂了几幅古画，不知道是不是真迹。
典型的金三角豪风，符合吴拜那种大矿主的风格。
周珍右手打着石膏，歪歪斜斜地仰靠在轮椅里，脸色十分难看。
一看到周妄，周珍气得胸膛直起伏，撑起上半身就要破口大骂。
我从周妄身后走出来，周珍突然眼睛一转，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特别露骨。
我一看到他这幅表情，就被迫想起不久前的可怖回忆。
我刚想躲回去，周珍突然指着我，表情夸张的大笑起来。
我心头一紧，瞬间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哈……”
“周妄，你的明妃被老子睡了。”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透着淫光，“奶水又香又浓，揉起来的手感老子也特别满意。”
“你别胡说八道！”我慌忙出声阻拦。
又急切地看向周妄，用力摇头，“我没有。”
本来以为结合先前我对周珍情况的关注，周妄会生气，会惩罚我。
没想到他神色淡淡，抬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最近密宗情药缺货得厉害，听说都被八哥调走了？”
周珍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周妄轻笑，眼神轻蔑地在周珍下身一扫，“八哥不是说睡了她么，没吃药……能行？”
周妄这可是个大爆料，这下别说我，连一同进来的马仔们，都差点没管理好表情。
搞了半天，周珍居然不行。
那他之前一晚上搞七八个肉骨柴，看来身体是透支得差不多了。
周妄果然还是魔高一丈，一出手就直戳周珍的命门。
“周妄——！”
周珍脸色阴沉得快要杀人，跳下轮椅就朝周妄这边冲过来。
“你这个贱种，我他妈不弄死你我……”
“八弟，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眼见着周珍又要闹起来，周商沉了嗓子。
他音量不高，压迫力却很强。
周珍硬生生被他喝止，瞪着周妄低声骂了句脏话，不情不愿地被人搀扶着坐回轮椅。
周商这才面色缓和，温和的对周妄说：“十七弟，兄弟之间没有解不开的仇怨，不如我们坐到那边去，你们当面慢慢聊。”
“都听大哥的。”周妄表现得格外顺从，这倒是让我开了眼。
于是茶几为分界线，周珍和周妄坐在两头，周商一个人坐在宽敞的长沙发上。
眼看两人都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意思，周商一直维持的得体笑容终于敛去，神情严肃起来。
“你们两个都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在吴老板的地方闹成这样像什么话。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周家兄弟不和。”
“今天我在这里，干脆就当个和事佬。”
他顿了顿，先眼神微沉地看向周珍，“八弟，你赶紧把那批货还给吴老板，毕竟是个警长，也不怕别人背后戳你脊梁骨。”
又和缓地看向周妄，“十七弟，只要你八哥把那批货放回来，你们两个就休战，不许再闹，你同意吗？”
“可以。”
周妄指节在茶几上敲了一下，答应得很干脆。
周珍却不情愿，他嚷嚷着，“凭什么！那老子这一身的伤，这胳膊，就白挨了？”
“周妄你他妈别做梦了，货，别想让老子交出来。”
“大哥，你也看见了。”周妄抬起头，特别无奈地摊了摊手。
“往常家里总说我针对八哥，可每次都是他找茬在先，我一再退让，忍无可忍才出的手。”
“难为你了，十七弟。”
周商宽慰完周妄，对着周珍时瞬间变脸，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你一个做哥哥的，还这么不懂事，反倒要让做弟弟的让，这简直不像话！”
“八弟，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到父亲面前，就按照我说的，赶快把那批货给人家还回去。”
“大哥，你每次都站周妄，凭什么我要让着他！这不公平……”
周珍猛拍茶几，刚站起身来，忽然表情凝固，反应过来什么盯着周商。
“等等，大哥，你不是在禅邦吗？怎么突然来这儿？”
“我碰巧在勐拉见一个区长，听说你俩的事，就赶紧过来瞧一瞧。”
说完叹了口气，神情无奈地看着两个弟弟，“要不是怕你们闹出人命，我也不至于晾着区长，忙里抽时间过来。”
“呵！原来是这样。”周珍脸色突变。
“怎么了？”周商疑惑道。
“没什么……”周珍冷笑着，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对劲。
“大哥说得有理，等下我就让人把货送过来。”
“这就对了。”周商满意地点头，立刻站起身，“不能让人等太久，我就先走了。我今天说的，你们两个千万要记得。”
周珍和周妄把人送出去，盯着周商上了座驾，两人齐齐转身。
“你早就知道大哥在这里，故意激怒老子动手，你知道大哥一定会为了大局让老子把货还回去。”
周妄凉薄地斜了他一眼，“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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