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衍牵了黎荔往外走。
“这事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设了一个局，把之前跟萧承华做不法交易的所有人都诓骗了过来。”
“本来是利用这些人把他们背后的保护伞厘清，好来个一网打尽，不过过程中出了点小纰漏，导致抓捕现场发生爆炸。”
黎荔深吸一口：“两个问题，一人抓着了没？二……没的那个人是你们的人吗？”
“抓着了，不是。”霍辰衍抱了抱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后面的事有翟冰接管，不会再出大乱子。”
“爆炸发生的突然，我被山子一把从窗户处推出来，只伤到了胳膊，剩下的几人，山子、华哗、翟冰安排的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霍辰衍紧了紧她的手：“但是那样的爆炸程度，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人是我一个个送上的救护车，都还活着。”
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早就是司空见惯，只要还活着，就不算什么！
黎荔却听得心惊胆颤：“我去看看情况。”
“华哗是被我顺手带出窗外，落地的时候，他是腿先落地，估计是断了，等手术结束后，得麻烦你再给他做个检查。”霍辰衍沉眉。
黎荔见他脸色不太好，心知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牟山是不是也有机会逃出来，他是故意要留下？”
霍辰衍点头：“他的身份太敏感，他必须‘死’。”
“什么意思？”黎荔眼神微暗：“你们要给他换个身份？”
霍辰衍再次点头：“他原本是萧家救助的孤儿，那些人里面不少都成了萧家派往别处的工具。”
“牟山是少数几个被我们掰上正道的人，这次的抓捕，他面对的很多都是他曾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霍辰衍虽然没有细说，黎荔也能理解牟山当时的心情。
就算那些人做的事都是犯法的事，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在，要让他亲手把这些人一个个的都送进牢里，想必他也不好受。
所以，牟山是在找‘死’。
如果能活下来，那是他的荣幸，死了，也就不用活在愧疚里！
黎荔抿了抿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冰姐，知道他的选择吗？”
翟冰要是知道，在关键时候，他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怕是不会原谅他。
“想必她能猜到！”
翟冰从部队出来后，去上过两年公安大学，学的是刑侦专业，只要她去过爆炸现场，就能知道，以当时的情况，他们是能逃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黎荔嗔了霍辰衍一眼：“这种自以为是的毛病，我劝你最好别学，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
霍辰衍听的心惊肉跳，伸手把黎荔抱进怀里：“老婆，你可不能迁怒，我又不是牟山，我才不会那么傻。”
“你说要给我生孩子的事我可都听到了，我不管，我们连孩子都还没有，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
所有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黎荔一行人坐在杜彬的办公室里吃简餐，顺便听他细说那几个人的伤情。
“华哗的腿只是骨折问题不大，不过也得养两三个月，其他外伤都是些划伤，几天就好了。”
“另外两人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爆炸物的划伤，看着血呼呼的，其实都没有伤及要害，养个把月就能活蹦乱跳。”
“伤最严重的是牟山，整张脸基本毁了，怕是得做无数次的整形手术。”杜彬一脸愁容。
黎荔想到牟山原本的那张脸，带点戾气的冷俊，一道疤影响了整张脸的帅气。
要是重塑造一张脸，倒也说不上是坏事，只是这事……
黎荔的筷子顿了顿：“这事冰姐知道吗？”
“不知道，她一直在处理善后的事，人还没来过医院。”杜彬摇头。
迟迟没来，有两个可能，一是的确被善后的事绊住，二是，她已经知道牟山做出的选择，也清楚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前者算是好事，后者嘛，就不好说了！
总子，牟山脸毁了都是小事，下半辈子的幸福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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