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郭嘉的车，林栀意思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或许，她能从郭嘉这里问出点什么来。
“香江这边其实看着挺乱，但是后要是到市中心的话，就会知道，其实乱的都底层而已，像我们这些人呢，是根本不会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郭嘉开着车，笑呵呵的同林栀说着：“你来这边多久了啊，肯定也没时间逛街吧。”
郭嘉侧过眼看了她一眼，随后笑了：“你身上的衣服我一看就知道是张妈准备的，太像她的风格了，她就喜欢把人打扮的跟娃娃似的，特别老土。”
林栀车了下身上的衣服，为张妈辩解一句：“其实我觉得挺好看的。”
主要是她在秦霁那个地下医院都穿白大褂了，虽然可以不穿，不过她习惯了，平常也就是回去睡觉的时候能看到里面穿什么。
再者，张妈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内陆最时兴的样式。
郭嘉撇了撇嘴：“那是你们内陆太老土了，而且你长得好看，所以穿着才觉得好看，换做别人的话肯定不行。”
莫名被夸了一句好看的林栀跟着笑了一下。
“我带你去买衣服，到时候你就听我的，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
“谢谢啊，不过还是不用了，我每天都穿白大褂的。而且不好让你破费。”
“这有什么的，反正我把你当朋友，几件衣服而已，我又不是买不起。”
“郭嘉小姐，我觉得你还是专注给自己挑吧，毕竟晚上还有和秦先生的约会呢。”
这句话果然比任何话都有用，郭嘉想了想，最后点头：“你说的对，那就下次吧，反正你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吧。”
“这要看苏先生的病情控制的如何了，我检查过苏先生的身体，他身上有很多刀伤，怎么他们这些做老总的，还会受伤？”
林栀状似不经意的问。
郭嘉完全没察觉：“是啊，我们香江就是这样的，和你们内陆不一样，我们这儿啊，最开始的地盘，都算抢来的，不拼命不行。”
“可是我看秦先生他们还做各种生意，既然黑白通吃，到了苏先生他们这种地位，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吗？”
“当然了。”郭嘉不以为意道：“越是到了这个位置，越是要盯着手底下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底下的人会反水啊。”
“那还挺危险的。”林栀有些感慨：“我看苏先生前两天还说，要亲自送一些人过去，他还充当保镖啊？”
郭嘉眼神闪了闪，转头盯着林栀看一眼，目露疑惑：“苏嘉豪这种事儿都和你说？”
林栀镇定笑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大家不是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沉默而已。”
“是么，那他对你还信任的。”
“谈不上信任不信任吧，都是朋友。”
“都是朋友也不能随便说啊。”郭嘉打了一下方向盘，拐角进了一家商场门口：“像我们家，虽然说会跟那些女人签合同，让他们去会所上班，可都是暗地里来的，大家知道是知道，具体时间，日期啊，人选啊都是不会说的。”
从林栀口中听到苏嘉豪有关于情，涩交易的事，郭嘉就彻底放下了对这个女孩子的戒备心。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信任的人，苏嘉豪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跟着秦霁跑到内陆去请她过来治病。
再者，秦霁这一趟的确是去内陆打探情况的，这会儿不是已经去他们家的公司谈下一阶段的合作了。
果然，她原本以为林栀和秦霁之间有什么，的确是想多了。
“这样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啊，有的时候我看他们特别高兴，有的时候我都看到他们特别伤心。”
郭嘉停下了车，见林栀出来之后主动挽上了她的手臂：“这个问题嘛，就要问那些女人本人了，有人当然就是自愿的啊，这念头钱哪里是那么好赚的啊，对他们而言，往床上一躺当然就轻松多了。”
“有些人呢，就是单纯的命不好，家里急用钱，觉得下去一会儿没什么，可是他们忘了，做这一行，哪怕一次，就是一辈子，哪儿那么容易甩掉啊。”
“好了，说这些多没意思啊，商场到了，咱们进去吧，反正这些人要赚钱，我们这几家呢，又给他们提供了赚钱的机会，就算是被迫的，钱到底是到他们手里的，又不是没给钱，你说是不是。”
林栀听到这里，干巴巴的笑了笑。
对于郭嘉的这份淡漠无谓，她是意外的。
毕竟真实的郭嘉在他看来和苏嘉豪口中那个娇纵任性，脾气一点就炸的人，短暂的相处，郭嘉其实是个活泼好相处的人。
可是她忘了，郭嘉也是从这种生意之中获益的人。
她生长在这种环境中，花着郭家的钱，也早就习惯了这一切，甚至默认这一切是对的。
林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快进门时候，她冷不防问一句：“你觉得，这种生意如果彻底消失的话，会不会……”
“为什么要消失，如果这种生意被禁止了，这些女人怎么赚钱呢，我们又怎么从中获利呢，这其实是双赢的局面啊，根本没有任何人吃亏。”
不等林栀话说完，郭嘉就一脸好奇的看她：“我知道你是内陆来的，还不习惯这里的规矩，但是呢，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种话，在我们几个面前说说就好了，可千万别到别人面前说啊。”
“轻则被骂，重则挨打。”
林栀弯唇笑了笑，压住眼底涌出的冰凉：“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现在，咱们去买衣服吧，别说这个了，多没意思啊。”
郭嘉出手大方，带着林栀去商场，只要是看上眼的立刻就拿下。
不过逛了几家店，她还是没有选出自己最心仪，适合用来和秦霁约会穿的。
林栀作为陪同人员，给她提供了几个意见，最后郭嘉一眼相中了对面店里刚刚展示出来的一件洋装。
“这个我喜欢。”郭嘉毫不犹豫的掏出钱包，直接让店员开票：“正好是我的码，我要了。”
店员却在这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真是不好意思，郭小姐，这件衣服，已经被人订了。”
“定了？”郭嘉皱眉：“既然定了为什么还要展示出来，你们这家店怎么做生意的？”
店员小心翼翼解释着：“订了这件衣服的，是您的嫂子，秦慧。”
店员的本意是想让郭嘉知难而退，毕竟一家人么，总不好为了一件衣服争来争去的。
然而，店员算错了一件事。
郭嘉讨厌秦慧，特别讨厌的那种。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女人啊，那你们就别管了吧，把衣服给我包起来，我要了。”郭嘉二话不说把钱包拍在桌子上：“如果秦慧有什么意见的话，让她来见我就好，我不为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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