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刚才的了望,侏儒部落至少出动了上百只木排,每只木排站有十来个人,纷纷带足了弓矢。他们此次的目的,不单单为了食物,分明想要我们的大船。
从背着受伤的池春,领着两个女孩,一踏上这座原始的荒岛,便开始提心吊胆的日子。除了简单促短的匕首,少的可怜的子弹,几乎一无所有。夜夜堤防猛兽,又得想法获得食物,整个人的神经都快要崩断。
如果失去这艘悬着脑袋夺取的大船,等于剥去蜗牛的硬壳,令我们立即坠入生物链底端,成为赤裸裸的鲜肉。大船就是我们的生命,没有了这艘安全岛,危险系数将瞬间陡增百倍。
带着四十个娇肌嫩肤的女人,无论钻进森林或漂流于河面,恐怕走不上几步,便会失去一个。好比二战时期的欧洲战场,上尉军官的平均生命是六分钟,而士兵的生命,每十秒失去一个。
侏儒野人的队伍,忽然停靠在五百米远的溪涧上游。狙击镜中,我能清晰看到胖酋长,扣动扳机的食指只需使出两牛的力,他们首领的脑袋会碎的再也拼装不全。
可是,侏儒野人的意识太混沌,尚停留在数量压倒一切的萌芽战术,毫无科技认识和战斗预测。五箱冲锋枪子弹,足足上万发,弹夹堆在我与两个女孩的中间,靠近彼此的肩膀位置。
打侏儒野人,倒用不着阿卡步枪,对付这些有皮没毛的小东西,有点穿刺攻击就能轻松致命。
战备终于在敌人逼近前做充足了,两个女孩平日里的练习,多是射杀猛禽凶兽,侏儒野人毕竟有了人的雏形,眼睁睁射杀这群懵懂的小东西,自然会良知不安。把人的眼睛和头骨打穿,对我来说早已没了感觉,但两个女孩在心理承受能力上,还如她们的身体一样,是块儿神圣的处女之地。
“不要心慈手软,大船是我们,它们是侵略者,集中力量往死里打,才有继续呼吸的权利。”两个女孩严肃的点了点头,不安的眼神平复许多。
侏儒胖酋长的装束,已和昨日大不相同,它两个鼻孔中间,横穿着一根鱼骨,脖子不再挂有草绳,而是森白的狼牙,颗颗朝上竖立,整个檀木似的黑脑袋,仿佛从兽口中探出。
侏儒野人的筏队停止下来,应该是在攻击前集结队伍,假如它们不正面冲击,而像牛虱一般,分散进岩壁上的繁茂树林,躲在枝叶后面放带毒的冷箭,可真要糟糕透顶。
一旦双方战斗起来,看不清敌方的确切位置,枪械就得盲目射击,浪费子弹是小事,万一打碎了高处的山壁,岩石落下的冲击力,不比子弹弱多少。尤其是超过百斤的石块儿,几百米高的壁腰砸下,会像近代使用的炮弹,破坏得甲板到处是坑,甚至毁损大船。
山顶虽没积雪,可山峦环抱之势,也易产生共振导致山崩。真要稀里哗啦倒下来,即使压不死我们,也得困死在大船下面。
而且,石头不比土壤,小铁锨都不好使。更何况侏儒野人会站在头顶,拉满弓弦守射我们的脑袋。
然而,侏儒野人集结完队伍,并未排开阵型潜入山林,他们的酋长,对着第一次和我交易的侏儒野人,叽里呱啦叫了几下,那一家五口便单独乘木排向大船靠来。
这另我不解,野人筏队的情形,分明是组织好了发动部落战争,难道它们也会战前谈判。
侏儒野人一家五口儿,慢慢靠近了船尾,其中任何一只,只要摆出拉弓姿势,对向我们预备瞄准,重机枪的子弹,便立刻撕碎这五只小东西,连它家的大木排也毁成木屑。
令人费解,侏儒野人一家的木排,像随波逐流的叶片,毫无停泊之意,擦着大船右侧而过。甲板上齐唰唰的枪头儿,宛如电子眼睛,追瞄着它们而转,几次欲要发射。
这只像单刀赴会的木排上,并无攻击性举动,经过的瞬间,雄性侏儒野人仰着乌亮的脸,望着趴在高高甲板上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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