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满不在乎。
比起关注肖岑回来的原因，和老板被怎么骂的，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招待客户。
慕欢拉住她：“什么客户啊，你这个客户是从她那拿的，她现在不去凌盛了，肯定会把这些客户资源拿回去。”
“到时候你又白忙活。”
这种做无用功的事，吃力不讨好。
“欢欢，不管他是谁的客户，今天是我约的他，我就该对他负责。”
“明天就不是了。”
“那就明天不再负责。”
宋昭昭进会议室，继续和齐先生商谈。
另一边，黄添办公室，肖岑哭哭啼啼的。
“凌盛那边的人太凶了，他们那个总经理，要求非常多，整个法务部就我一个人，不仅要搬桌子搬椅子，还要打扫卫生。”
“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做保洁的，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律所放在眼里。”
黄娅琳坐在旁边，扯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满脸无奈又带着股恨铁不成钢。
黄添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为什么凌盛那边打电话，说你专业知识不够，像个废物？”
他刚才被顾深一通臭骂。
到手的合作差点崩了。
合同签的律师服务是一年，才第一天就被人甲方不满。
后续合作还怎么开展。
“我才不是废物，老板，我平时的工作能力你是知道的，是他们太过分了，要开除那个江耀阳，谁不知道江耀阳是谁啊，让我去开除谈赔偿，我敢吗？”
江耀阳现在还在公司后勤部。
不过已经通过各种关系混到了组长位置。
现在许凌薇想方设法在公司收买人心，努力搞事，力求把顾深从总经理位置上拉下来。
然后让自己儿子去坐。
江耀阳虽然是私生子，但那也是姓江啊。
背后站着许凌薇和江宴庭。
她哪敢。
硬着头皮去找江耀阳谈，差点被江耀阳打了。
就这样，公司还骂她是废物。
“老板，黄律，这个工作我恐怕无法胜任，你们换别人吧。”
“现在就是你想去也去不了，人家不要你。”
嫌弃凌盛？
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
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肖岑脸色红白交加：“那我之前的客户，是不是可以还给我？”
黄添脸色一僵。
他知道宋昭昭很负责任，今天还接见了客户。
这样反复搞谁都会出心态啊。
“那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客户，老板，你就还给我吧。”
“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你们谋算着凌盛这个客户，就该知道失败的后果。”
黄娅琳一听这话，脸色不好看了。
“老黄，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这次肖岑是有错，但好在没造成大错，要不你让宋昭昭去凌盛吧，这样那些客户又可以还给肖岑，两全其美。”
“宋昭昭经验有限，又怀着孕，怎么能去凌盛。”
黄添想也没想拒绝。
整个律所，所有人都比她条件好写些。
蓝天资历老的律师多的是。
“呵，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外面都传，咱们蓝天能拿下凌盛这个大客户，靠的不是实力，而是爬床。”
黄娅琳嘲讽道。
“还真是没看出来。”
黄添也听到一些流言。
为此，楼下百星的老板还打电话来阴阳怪气了一番。
“闭嘴，这些都是不实的传言，要走关系人古暖还是江靖尧舅妈呢。”
关系再硬能硬得过古暖？
一派胡言。
“我说的可是事实，江靖尧中意的本就是言尚，临时改成蓝天，你说是为什么？”
黄娅琳笑得意味不明。
“别胡说，凌盛这样的公司根本不是走关系就能搞定的，蓝天自然有蓝天的实力。”
黄添死鸭子嘴硬。
不会承认自己能拿下大客户是靠关系。
就算这是事实。
黄娅琳满脸讥讽：“自欺欺人。”
当初他让宋昭昭参与竞聘，还私底下找人谈话，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现在装什么清高。
“那些客户资源都还给肖岑吧，这本来就是她的。”
“这恐怕不行，宋昭昭已经开始见客户了。”
肖岑脸色一变：“她是没客户吗速度这么快。”
“人家这是负责，不像某些人，为了大客户就把客户丢给别人。”
现在失败了，又巴巴回去舔别人。
黄娅琳脸色冷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得看宋昭昭愿不愿意。”
黄添直接把这个难题丢给宋昭昭。
他当个局外人就好。
黄娅琳刚准备说好，陆言白直接推门进来，满脸冷漠。
“我不同意。”
“怎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甩手不管，让我们来收拾烂摊子，现在还想出尔反尔？真当我好欺负？”
“言白，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等着你们把便宜都占尽吗？”陆言白淡淡地看着几人。
“陆言白，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话再难听，也没你们做的事难看，”陆言白坐在沙发上，气场全开，“给出去的东西又收回来，吐出去的口水难道你们也会舔回来吗？”
黄娅琳和肖岑都是女人，脸皮薄。
被说得面红耳赤。
“客户，既然给宋昭昭了，那就是她的，谁也不准去要回来。”
“那是我辛辛苦苦弄到的。”
“那宋昭昭费心整理资料，为了凌盛跑上跑下的时候也辛苦，你们抢这个名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也辛苦。”
傻子都听出来，陆言白这是在给宋昭昭撑腰。
“言白，都是一家人，别闹得这么僵。”
黄添在中间当和事老，打圆场。
陆言白冷笑一声，谁的面子都不给。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很紧张。
他现在手里握着凌盛这个大客户，每年的律师服务费高达几千万，黄添不敢开罪他。
“陆言白，你别太过分，你现在还不是高级合伙人呢就在这摆谱，别忘了，高级合伙人需要所有高级合伙人投票。”
陆言白摊手：“所以呢，我得拍你马屁讨好你吗？”
黄娅琳咬牙。
带着肖岑走了。
黄添叹口气：“她说得没错，到时候需要她那一票。”
“老板，我听说在竞聘之前你找宋昭昭谈话，和她演了一出苦情戏？”
“我那是为你好。”
“究竟是为我好，还是为了别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黄添没在狡辩。
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彼此什么心思都清楚。
装是没有用的。
“肖岑去一趟凌盛把事情搞砸了，现在凌盛估计很生气，花几千万找个废物，你说江靖尧会怎么想？”
当然是会毁约。
找下一家。
服务才第一天，他们办不到，传出去蓝天丢人。
而且，一件事没办，凌盛那边一分钱都拿不到。
“想要我去给她们收拾烂摊子，你就得把人给我搞定，我想，凌盛这样的大公司讲究排面，不希望合作律师籍籍无名。”
“他们也不希望，律所内斗耽搁合作。”
这是威胁。
黄添咬牙：“你放心，下个月全体会议上，我会宣布你成为高级合伙人。”
“那谢了。”
说完就走了。
他不是不争。
原本想顺其自然，但黄添竟然拿高级合伙人这件事去烦宋昭昭。
那小姑娘心软，本身就怀有愧疚。
倒不如趁此机会解决干净，后面她也不用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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