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黎漾下楼找到江衍，告诉他事情办完了。
“就是很遗憾，看不到这贱人被臭味困扰的样子。”
黎漾有点遗憾。
江衍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过两天我放个无人机，在他办公室窗外天天直播。”
黎漾一听就开心了，“好。”
她转念一想，哼了一声。
“就是这次又便宜欧阳若若了，她今天没来，没能顺便泼她一身。”
她一边说话，一边开车缓缓驾离停车场。
江衍垂眸，表情很淡。
“我说过了的，恶有恶报。”
“上次她找高利贷找你麻烦，你没能找到她，结果她不是自己摔得鼻子假体都出来了?”
江衍默默看了她一眼，凤眸明亮。
“我觉得，神明是站在你这边的。”
黎漾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扭头望着他。
少年的脸氤氲在日光下，明亮，干净，精致。
那一刻，黎漾有个奇怪的感觉。
江衍才是那个神明。
她一阵恍惚。
江衍耐心地提醒她，“宝宝，看路。”
“哦。”
黎漾急忙转过头看向前方。
“没想到，你还迷信呢。”她随口道。
江衍眸光闪动，“我和你说过一次，我的生父是苗族人。”
“很多苗族人是有信仰的，他们信奉鬼神，信奉自然，相信万物有灵。”
“包括大地，山川，河流，飞禽走兽，都是有灵气的，可以做朋友。”
经他提醒，黎漾想起来了。
他确实是说过。
“就是泛灵论么，《山海经》也表达过这个意思。”
忽然扯到宗教和神话，黎漾觉得有种微妙的穿越感。
“那你父亲和陈姨，是怎么认识的?我记得陈姨是汉族人。”
黎漾问道。
她现在很想听听陈红凤的事情，因为陈红凤的印象，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模糊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忘掉陈红凤，她会有负罪感的。
江衍却把头扭了过去，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陈红凤和青弦，根本就不认识。
江衍又没有编爱情故事的经验，他怕自己编得不像。
他的视线落到另外的行车道，不落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看到欧阳若若了。”
这时候，黎漾的车刚行驶出地下停车场，拐到主干道上。
一辆红色的小跑车从另外的车道行驶过，在宋文景公司楼下的车位停下了。
欧阳若若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下了车。
黎漾立刻踩刹车，“冤家路窄，我高低去骂她一顿。”
她还在找停车的位置，只见欧阳若若走了几步，忽然迸发出尖叫。
“啊！”
一群硕大的灰色老鼠从她脚面跑了过去。
欧阳若若穿的是裸色露脚背的高跟鞋，没有穿袜子。
她甚至清楚地感觉到了老鼠的指甲，勾进了她的肉里！
“啊啊啊！”
欧阳若若又恶心又害怕，拔腿狂奔。
因为高跟鞋太高，她扑通摔倒在地。
正好下面是个斜坡，她咕噜噜地滚了下去，又一头撞到台阶上。
血流如注。
事情发生的太快，前后不到一分钟。
黎漾甚至都没来得及下车。
她目瞪口呆，“我没看错吧，刚才那是老鼠?”
江衍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嗯。”
“看吧，果然恶有恶报。”
黎漾却有些恍惚，欧阳若若每次惹完她，就会发生意外，这也太巧了。
但是也没别的解释，总不能是那些老鼠在帮她出气吧！
她点点头，“确实，活该。”
路边陆陆续续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有好心人拨打了急救车电话。
欧阳若若哭哭啼啼，她刚修正的鼻子，又歪了……
而且滚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撞哪儿了，她觉得自己的假胸，也撞瘪了。
最近也太倒霉了吧！
怎么不是遇见老鼠就是蛇?
等到急救车赶来，医护人员把她抬上担架，欧阳若若终于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看好戏的黎漾和江衍。
她大怒，“你们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们害我?”
黎漾耸耸肩，笑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才下车。”
有个目睹全程的老阿姨出来讲公道话，“就是，我刚看见是几只老鼠跑过来，把你吓得跌倒了，你怎么能冤枉别人呢?”
一个老大爷也道:“这对小情侣来得都没我快，他们怎么害你?”
“真是的，现在碰瓷儿的都不讲究逻辑了吗，人家甚至都没碰她，就硬碰啊?”
“还好我们站的远，要不被讹上就晦气了。”
群众议论纷纷。
欧阳若若更生气了，她捂着鼻子道:“我讹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会讹你们一群平民穷人?”
众人哗然。
“我们就是说句公道话，这位大姐你怎么骂人呢?”
“说我们是平民穷人，你又是什么贵族吗?我们国家几百年前就推翻封建王朝了呢！”
“鼻子都歪了，整容又俗艳，还贵族呢，顶多是个外围女。”
“我看她碰瓷儿这个小姐姐，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才嫉妒的。”
围观的人群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难听。
“你们这群刁民！有本事把名字都留下，我挨个告你们诽谤！”
欧阳若若哪里受过这个气，当下舌战群儒，“穷酸”“垃圾”一一骂了回去。
围观群众们当然不甘示弱，骂得更加难听。
闻讯下来的宋文景，从一楼大厅里看到欧阳若若一身狼狈，头破血流，脸上破相歪鼻，还在叉着腰和一群人对骂，禁不住皱了皱眉。
他不想跟着欧阳若若丢人，偷偷躲在了一旁。
围观的人里面有个做自媒体的，从头到尾都偷偷开着直播。
眼尖的网友纷纷发表评论，“哎呦，这位贵族，不就是上次摔破鼻子假体上热搜的欧阳若若么?”
“她好像又把鼻子摔破了，有点搞笑怎么办，都是贵族了，怎么不去好一点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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