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中，门口处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哪位是于芊芊？”
众人回头，看到是警察，怔了怔。
为首的警察又问了一遍。
于芊芊才终于反应过来，站了出来：“我就是于芊芊，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们接到好几起消费者投诉，说是使用了祛痘清之后，出现了烂脸的情况，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
于芊芊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不可能，我的产品经过了无数次实验，不可能出现烂脸的情况。”
“但我们的确接到了投诉，”警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于芊芊求助地看向于明静。
于明静并不是皮肤科的医生，对产品是什么情况，并不清楚。
但见于芊芊说得这么笃定，她说道：“芊芊，既然你这么相信自己的产品，那就和警察走一趟吧。”
于芊芊心里是发虚的。
其实之前产品在做实验的时候，助理就告诉过她，有1%的概率，出现烂脸情况。
但她觉得百分之一，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她旗下的产品，都是将成分拉满。
只看重疗效，根本不在乎副作用。
这么多年也没有出过事。
所以她存了侥幸心理。
“我不能去，”她摇着头说道，“我的产品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个时候去警察局，只会打击消费者的信心。”
说话间，她忽然猛地看向宋知夏：“宋知夏，该不会是你雇人去投诉的吧？”
本来众人听说于芊芊的产品出问题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会儿听到于芊芊的话，纷纷觉得有道理。
目光都落到了宋知夏的身上。
宋知夏快要被于芊芊的脑回路逗乐了：“我为什么要去投诉你？”
“当然是因为你嫉妒我！你害怕顾湛发现，我比你更合适他！”
宋知夏发出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一旁的警察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于小姐，投诉你的消费者都是实名制的，而且他们还带了病例，脸上也的确出现了红斑、脓疮等情况，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话虽然说的客气，却让人无法抗拒。
于芊芊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警察走了。
于芊芊这一走，最先离开的是顾谨臣和顾安然。
要是产品真的出事了，他们可就惨了。
紧随其后的是于明静和周院长。
最后才是反应过来的宾客。
很快。
偌大的宴会厅里，便只剩下徐明彻、徐宝珠和宋知夏三人了。
宋知夏起身，看着冷冷清清的餐桌：“徐总，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也该离开了。”
徐明彻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徐宝珠：“宝珠，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宋小姐说说。”
徐宝珠犹豫片刻，才咬着唇瓣，乖乖巧巧的应道：“是。”
徐明彻等徐宝珠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开口说道：“听说，李玉娇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里。”
“如果徐总找我是为了李小姐的事情，那我建议你直接去找顾湛。”
“我确实是为了玉娇的事情，想跟你说几句话，但不是想替她求情。”
宋知夏微微偏移视线，看向徐明彻。
徐明彻那张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李家在京都，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李玉娇的父亲，是互联网之父，你应该知道，在当今社会，舆论对一个人的冲击吧？”
“所以徐总还是为了求情？”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宋知夏盯着徐明彻的脸。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就连眼眸也是古井无波的。
想要从他的脸上判断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完全做不到。
宋知夏收回目光：“谢谢徐总的好意，不过我不明白，你完全可以和顾湛说，为什么要跟我说？”
徐明彻平静的眼眸里终于掀起了一抹极细的波澜。
他看着宋知夏。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这座城市时，一定要再见见宋知夏。
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正好遇到了，就跟你说了。”徐明彻起身，“我明天要回京都，有空，欢迎你到京都做客。”
宋知夏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眸。
……
于芊芊的产品，从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个人投诉，到后来，爆发到有几百人一起投诉，只用了短短一个晚上。
有关部门紧急下架产品。
而这件事也迅速登上了热搜。
导致顾氏的股价迅速下跌。
前一晚还风光无限的顾谨臣，第二天一大早便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公司股东会议上。
“从公司创立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危机公关，”第一个发言的，是顾晏东的好友，也是公司目前的第二大股东，“我觉得是时候，让顾松和顾谨臣离开顾氏了。”
顾松和顾谨臣同时抬起头。
他们想过最糟糕的情形。
但没想到，会一上来就要把他们踢出局。
离开顾氏，这个公司就和他们彻底没关系了。
“我不同意。”开口的是顾晏东，他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一只手扶着拐杖，“如果一出事，就要退出公司，那在座的各位，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呢？”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顾湛的身上。
顾湛坐在最后一排。
他手里把玩着钢笔。
一脸的闲适。
和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格格不入。
顾晏东的眸子一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产品有问题？”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众人还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顾湛。
顾湛抬眸，笑得很是淡然：“对。”
所有人面色一变。
“所以，是你和于芊芊把我骗了？于芊芊早就知道产品会出现烂脸的情况！”顾谨臣红着眼睛质问道。
顾湛看着眼前蠢出天际的顾谨臣：“她要是知道产品有问题，还让你们生产，这不是拿自己去赌吗？”
顾谨臣一想也是。
现在产品出事了，于芊芊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那到底是谁告诉你，产品有问题的？”
顾湛将钢笔放下，抬眸，看向众人。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淡淡道：“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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