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滚出去!”
小昊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昊儿,别乱发脾气,都是娘不好,下田的时候没有认真看路。”
病床上的孟晴脸色发白,虚弱地看向小昊。
小鱼扑向她怀里,眼眶通红:
“你骗人,你才是全世界最好的娘!”
小昊连推带撵地赶走所有人,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老医师欲口难言:可那是我的药堂啊...
他驼着背,沮丧地蹲下,满是愧疚地叹息:
“唉,镇南现在不在家,我却没能救回他媳妇。
我这条老命也是他从鱼妖手里抢过来的,怎么就没能帮上他的忙,帮他抢回媳妇的命呢!”
陈星河脸色沉重,他拍了拍老医师的肩膀,没有说话。
因为后者真的尽力了,而且没有任何藏私,就连自诩的棺材本三足人参都用光了,还挨家挨户地敲门求药。
“无论什么灵药,都能吊命吗?”
陈镇罗话音急迫。
老医师明白他的想法,眉头紧皱:
“行医讲究对症下药,虽然......”
陈镇罗径直打断: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老医师咬牙道:
“是,但易筋黑芝一般用来破境,就算你去祠堂求来,也只能维系三日生机...”
一方是通玄境的诱惑,而一方仅是普通人垂死挣扎的吊命。
但陈镇罗不假思索,往祠堂的方向赶去:
“管它呢!
能救三天是三天,三天后再说!
陈镇南,他是我永远的大哥!”
风中远远传回一句话:
“星河,你帮忙安慰一下弟弟妹妹。”
“好。”
过了一会儿,陈星河翻墙而入。
小昊还在生闷气,也没什么好脸色。
小鱼趴在床边和孟晴碎碎念,说着这些天的经历。
陈星河想了想,将老医师这些天的辛楚一一道出,不想让两个孩子把他误会成仇人。
孟晴闻言,感激之余又觉得亏欠,柔声抚慰儿女:
“昊儿,小鱼,这不能怪人家,因为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反而应该学会感恩。
别让怨恨占据了心里的位置,娘只想看你们快快乐乐地长大。”
小昊看向陈星河,冷不丁问道:
“星河哥,罗叔要去祠堂求灵药?”
陈星河微怔,隔着门墙这孩子无意间也能听得这么清楚?
“额...是啊,先维持生机,再想想其他办法。”
孟晴也不是懵懂妇人,她立马明白陈镇罗要付出的代价,声音严肃:
“好意我接受,但灵药我不可能收!”
陈星河忍不住劝说几句。
但孟晴的态度极其坚决:
“陈家寨急需一个高端战力,如今我只剩半口气,就不要把那些珍稀灵药用到我身上了。”
小鱼那双灵动的眼睛透着疑惑:
“娘,你生病了,为什么不求求长青公爷爷呀?”
小昊反应过来,脸上泛起希望:
“对啊,老医师帮不上忙,灵药也治不好病,那我们去求长青公!”
“那...就去看看吧。”
孟晴其实想说一句神仙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但迎着孩子那期盼的眼神,实在是开不了口。
正好...趁还有意识,当面感谢一下长青公。
陈星河也没有劝阻,对那未知的神明很是好奇。
他招呼老医师进来帮忙,一前一后地抬起了担架。
......
祠堂。
陈镇罗手持阔刀,刀上隐隐有字符寒光闪烁,怒目直瞪。
“陈伯,我为家族出生入死,功劳值足够,为何不能兑换易筋黑芝?”
陈伯则站在祠堂大门前,宛如一尊门神。
他白发苍苍,却气势不凡,手中拐杖重重一顿,黑紫色纹路一闪而逝。
“陈镇罗,祠堂灵物岂容旁人随意索取,你先冷静点,先递交请求给族老审批。”
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波浪般向陈镇罗涌去。
陈镇罗不闪不避,阔刀一挥,将这股力量斩碎,身上同样爆发出强烈的气势。
刀光交错。
爆鸣声不断。
激烈战斗顿时引起寨内关注。
陈伯掷地有声地冷喝:
“易筋黑芝是我寨根基,你尚未达到化气境圆满,取它作甚?
我话就撂在这,珍贵资源不可能为一位废人而随意调动。”
一大帮陈氏长辈纷纷出面为陈伯撑腰,以人墙的姿态堵在了祠堂门口。
“陈伯,不要逼我。”
陈镇罗咬牙切齿。
闻讯赶来的巡逻队员纷纷围在他身后,同样面色不善,准备随时为队长而战。
不少寨民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大部分支持陈镇罗,认为他对家族有功,而且没有陈镇南就没有如今的陈家寨,救孟晴义不容辞;
但许多陈氏族人则站在陈伯一边,觉得族规不可破。
“镇南大哥为寨赴汤蹈火,而且动用的是队长的功劳,这次应该帮帮他。”
“但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祠堂宝物还能保得住吗?”
双方的争吵声让现场更加混乱,两帮人在互相对峙。
祠堂周围的树木在这股强大的气场下,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这场冲突悲鸣。
“都给我住手!”
陈寨主匆匆赶来,怒声呵斥。
通过议论声,他已经了解了矛盾起因,冷声道:
“安稳日子才过几天,就想闹内杠了是吧?”
陈寨主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陈镇罗等人,瞥向祠堂方向。
“族老何在,按规矩行事!
既然功劳足够,就将灵物给他!”
话落,几位族老没有行动,反而迟疑不决地看向陈伯。
陈伯仿佛占着大义,冷漠回应:
“如果按功分配,那图腾才是寨内最大功劳的存在。
这半年来东跑西颠,图腾损耗过大,再加上提前算到灵物将有此劫,所以提前汲取了灵性精华。
距离易筋黑芝的下一次成熟还需两个月,若有需要,就提前预约吧!”
“陈伯,你莫要欺人太甚!”
陈镇罗的怒吼声如同洪钟大吕,在祠堂前回荡。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饶是许多中立的寨民也看不过去,露出不耻的眼神。
鉴于种种前车之鉴,谁知道是图腾征用,还是你私下用了!
本就不占理,还敢堂而皇之地倒打一耙?
若不是这半年来图腾只跟陈伯沟通交流,就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作态早就被请出祠堂了!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只见那批扛猪上山的青壮返回,脸上写满了惊慌。
“不好了,后山闹鬼...噢不,闹神了!”
“长青公发怒,肯定是因为陈伯的无礼之举!”
......
他们七嘴八舌地交代方才的离奇经历,引得众人吃惊连连。
这一下,寨民们对陈伯的意见更大了。
有位换值的巡逻队员突然啊了一声,惊呼道:
“糟了!罗队!
刚刚我回时看到星河他们带着纸钱和香烛上山呢,分明是不知道这事啊!”
“什么?!”
陈镇罗双手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随后他踏步往回赶,在地面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狰狞怒吼响彻全寨——
“陈伯,若他们出事,我定让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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