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欢趁着黑衣男人还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手悄悄的一抖,从袖扣和袖口的间隙里掉出一枚不大不小的刀片。
细长的手指拎起带着几分寒意的刀片,安谨欢眸子微眯,看着男人手腕的位置,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一样,抬起头,瞥了一眼似乎有所动作的顾南城一眼,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现在先不要做出什么事情。
顾南城看着对着自己摇头的安谨欢,心里略略有些奇怪,目光一闪,却看见了安谨欢藏在身后的手已经挣脱了束缚。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他现在的人物就是帮助安谨欢吸引这个黑衣男人的注意力。
顾南城轻笑一声,笑声里的嘲讽之意必露无疑,“原来这个女人只值三百万?需不需要我告诉你,广凭借她手上的那块腕表,就已经不知道值了多少个三百万。”
“你别骗我!就这么一个穷酸破烂的女人,手上的一块破表怎么可能值得了那么多?我看连三块都不值!”黑衣男人自然是看见过安谨欢手上那块貌不起眼的腕表,可是就这样的一块腕表,怎么会像那个男人所说,能值得了三百万?呵,以他所见,这不过只是一个障眼法。
闻言,顾南城毫无例外的脸色一沉,他说他不想直接赏给这个不识货的黑衣男人一枪都是假的。
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已经准备动手的安谨欢,顾南城抬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满不在乎的从钱包里拎出一张银行卡,丢给黑衣男人,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啊,既然你说了,你只要三百万,那我就给你五百万,这张卡里,也刚刚好只有五百万,没有密码,别问我为什么多给了你两百万,那就当是留给你的……”顾南城顿了顿,看了眼已经准备动手安谨欢,点了点头,眸里闪烁着嗜血的杀意,“就当是给你的丧葬费。”
几乎就在顾南城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安谨欢拎起刀片,毫不犹豫的趁着黑衣男人正翻看着银行卡的空档,从黑衣男人手腕处狠心一划,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在黑衣男人的手腕上,动脉出冲出来的血瞬间喷涌而出。
黑衣男人吃痛,刚刚转过头,安谨欢却又动作迅速的绕到他的背后,一个擒拿,硬生生的擒住了黑衣男人,同时空出一只手,指尖夹着之前的刀片,稳稳当当的抵在黑衣男人脖颈上的动脉处,沙哑中带着杀意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别墅中,“我告诉你,别妄图做出什么别的动作来,我希望你可以知道,刀枪不长眼这个道理。”
话落,只听见黑衣男人倒吸一口气,“你个…你个贱人!快放开老子,不然小心我找人轮了你!”黑衣男人愤怒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顾南城就抬起手,干净利落的一枪结束了黑衣男人的生命。
收起了手上的枪,顾南城迈着淡然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蹲下身,一脸嫌弃看着还未完全断气的黑衣男人,眸色一冷,“我告诉你,这钱,你就算有命拿,也未必有命享用。”
安谨欢是他顾南城的人,这个黑衣男人放话要轮了安谨欢,岂不就是在侮辱他顾南城?
“顾南城……”安谨欢丢下手里的刀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
“别跟我解释,我不需要你跟我解释。除非你和我没有关系。”顾南城抬眸瞥了眼脸色苍白,那一双往日里清澈见底的茶褐色眸子里此时此刻却布满了血丝和疲惫,心里忍不住一阵抽痛,一伸手,把安谨欢几乎算得上是瘦弱无骨的身躯搂紧在怀里。
并没有挣扎,反而选择接受顾南城的怀抱的安谨欢靠在顾南城的肩膀上,点了点头,随后像是累极了一般,竟然就这样倚在顾南城的身上,沉沉睡去。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动作的顾南城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低头扳过安谨欢的一张苍白的脸,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安谨欢,心里一阵哭笑不得,一个打横抱起体重轻的可怕的安谨欢,顾南城心里再度叹了口气,默默的盘算着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能让这个总是让他担心的女人长点肉的东西,她这么轻,自己都要担心安谨欢万一有一天被大风吹跑了,他该怎么办?
似乎就在冥冥之中,就连顾南城和安谨欢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早在这个时候,两人的心里就已经装满了对方……
转过头,顾南城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看着下面正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勇敢的抬头作死,还是该默默的装一个不抬头的路人甲。
被顾南城冰冷的目光扫视到的众人忽然背后一凉,身为顾南城手下训练出来的人,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个表面上平和,实际上对于他们严酷无比的上将的残忍程度,一个个都选择性的忽视掉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顾南城抱着安谨欢,一袭军装生硬而冷然,带着独属于他的冰冷气息和身为一个军人应该有的傲气,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每一眼里都是宠溺,每一步里都是沉稳。
把已经陷入梦乡,似乎还对于梦境颇为满意的安谨欢动作轻柔却迅速的放进副驾驶座,顾南城细心的俯下身,帮已经睡着了的安谨欢系上安全带,却在起身的那一刻看到了在安谨欢额角的凌乱碎发之下被遮挡住的伤口,抬起手,带着凉意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在安谨欢伤口处抚摸着,起身,顾南城合上这一边的车门,转身从另一边坐进驾驶座,在踩下油门的一瞬间,又颇为担忧的看了几眼沉沉睡去,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的安谨欢。
安谨欢,我多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出事,我多希望……你能好好的,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顾南城墨色的眸子深邃,在一层墨色的掩盖下,却隐藏了叫人说不清道不明,却又不能轻易放手的宠溺和疼惜。
是啊,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以后才更应该保护好她,他不能,也不允许安谨欢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谁,他都会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翌日下午,顾南城的盘山别墅——
刚刚醒来的安谨欢,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锤了锤自己因为长时间睡眠,而变的有些酸疼的后背。
“嘶——”安谨欢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随后目光牢牢的锁定在卧室内的欧式玫瑰雕花挂钟上,愣了几秒,放下揉着眼睛的手,在枕头让一阵摸索,不出所讲的摸出一个手机,按亮屏幕,安谨欢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日期,心里忍不住大吃一惊。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是事情?竟然能够一睡就睡到转天下午?!难不成是自己这些日子因为案子和自己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才会睡这么久?
“我原本以为,你还会再睡一天。”不知什么时候,顾南城忽然默不作声的出现在门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修长的长腿在一条普普通通的黑色西装裤的衬托下,也是闲得越发修长俊朗,一件来自欧洲顶级服装设计师亲自设计,并亲自操刀做出来的深蓝色衬衣,就这样套在顾南城的身上,领口和袖口银线绣出的纹路更是平添了不少宛若欧洲中世纪的皇室贵族一样的高贵气质和翩翩风度。
安谨欢原本只是顺着声音转过头,却没成想,看着顾南城这幅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竟然忍不住像一个第一次见到顾南城的小姑娘一样,生生的愣住了。
不过安谨欢就是安谨欢,反应的速度永远都不是盖的,仅仅几秒,就反应过来,嘴里忍不住说出了很久之前就想说出的话,“顾南城……”
“嗯?”顾南城抬手扶了扶眼镜,眸色淡然中带着浓浓的宠溺之意,不再似往常一样,冰冷无情。
安谨欢眉头微皱,故意做出一副颇为哀愁的模样,感叹道:“你就是个天生用来打击别人的完美衣架子啊。”
衣架子?
原来自己在安谨欢的眼中竟然还有衣架子这个标签,顾南城看着一副哀愁模样的安谨欢,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刚刚好的弧度,被镜片遮挡住的墨色眸子里赫然闪过一丝戏谑,“难道,自始至终,我顾南城在你眼里的印象都只是个衣架子么?”
顾南城这一句暗藏玄机的话,就像是平地一声雷一样,引得安谨欢连连摇头否定,开玩笑,顾南城要是个衣架子的话,那些演员和模特们,哪里还有生存的余地。
“当然不只是一个浅显的衣架子!”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高深的衣架子?”
顾南城像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一般,步步紧逼。
安谨欢继续摇头,“当然不是,你不是衣架子总行了吧?!”
“哦?”顾南城对于安谨欢的反应,显然并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反应,随随便便的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走到安谨欢的面前,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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