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上官稀明弯着腰,一手撑着桌角,喘着粗气道,“好个奸猾的小子,别,别让哥哥我抓到你!”
“噜噜噜……”苏由霰朝他吐吐舌头,“我当然不会让你抓到,你这么胖。”
“啊!”上官稀明抓狂,“混蛋!你等着,等哥哥缓过劲来,一定要你好看。”
“要谁好看?”沈洛汐阴沉着脸进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禅房,顿时杀气四溢,冷飕飕的问道。
原本剑拔弩张的一大一小同时一个哆嗦,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沈洛汐。
“真是好啊,我前脚刚走,你们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沈洛汐伸手一指杂乱的房间怒道。
“我们……”二人声音顿时没了之前的气势,声音轻微的似蚊蝇一般。
“闭嘴!”沈洛汐蛮横的喝道,一指东墙,“去面壁。”
二人立即噤声,乖乖的走到墙边面壁。稍显落寞的背影,好不可怜。
只是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站在一起,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沈洛汐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茗雨挥挥手:“让陈妈妈悄悄过来,顺便将大丫鬟连翘也带来。”
“是。”茗雨立即去了。
茗烟则很有眼色的将沈洛汐推到一边,然后迅速整理起被上官稀明和苏由霰弄得鸡飞狗跳的禅房。
不多时,茗雨便陈妈妈和连翘带来了。
“见过小姐。”陈妈妈和连翘进来便对沈洛汐行礼道。
“免礼。”沈洛汐淡淡的说道,而后大有深意的看了连翘一会。
见沈洛汐不说话,陈妈妈便也很有眼色的保持沉默站在一边。
连翘被沈洛汐看的有些不自在,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有些忐忑。
房中安静了半晌,忽然沈洛汐开口了:“妈妈将东西拿出来吧。”
“哎。”陈妈妈应了一声,连忙从袖中抽出一卷银票,恭敬的递给沈洛汐。
连翘下意识的抬眼瞥了一眼,当看清是什么的时候,顿时大惊。那些银票不是由王妈妈亲自交给慧云大师了吗?怎么会在陈妈妈这里?还有陈妈妈为什么将银票交给大小姐?难道银票根本没有给慧云大师,这是陈妈妈和大小姐的阴谋?
连翘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若真是这样,大小姐把她叫过来,还让她看见,岂不是连她也牵扯进去?
连翘第一个想法是赶紧报告老夫人,但立即被她否决了。想到沈洛汐既然特地将她叫来,还给她看见这事,肯定是不会放过她了。除非……投诚!
“大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到,求大小姐放过奴婢。”连翘惨白着一张脸,不断的磕头求饶道。
沈洛汐却是不理她,只是对陈妈妈说道:“我要留在妙法寺三日,当日约定的时间却是三日之内,若等我下山怕是来不及了。这三千两银票就先给妈妈救人,这五百两便当妈妈的辛苦费了。”
背对着她们的上官稀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心道:我说这厮怎的忽然抽风来拜佛了,瞧着也不像是个慈悲为怀的人,原来是别有所图啊。
上官稀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但并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相反,他十分机敏,听到沈洛汐的话时,便大致推断出了事情的大概。
“奴婢多谢大小姐慷慨。”陈妈妈没想到沈洛汐这么大手笔,竟然给了她三千五百两,立即感动的接过银票,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妈妈不必客气,今日时候不早了,妈妈去歇息吧。养好精神,明日才好下山。”沈洛汐说道。
“是,奴婢告退了。”陈妈妈知道下面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恭敬的退下了。
沈洛汐这才看向连翘,说道:“连翘,你进府几年了?”
“回大小姐,奴婢进府五年了。”连翘被沈洛汐之前的下马威吓住了,若是换做往日,身为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哪里会对沈洛汐一个不受宠的小姐这么毕恭毕敬?
“今年多大了。”沈洛汐继续问道。
“回大小姐,奴婢今年十六了。”连翘回答道。
“十六了,十一岁进府,五年时间从一个粗使丫鬟做到一等大丫鬟,可见你是有本事的。”沈洛汐大有深意的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知道本本分分服侍主子,不敢有其他心思。”连翘连忙道。
“倒是个乖觉的。”沈洛汐似笑非笑的称赞了一句,随即忽然闭了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连翘见沈洛汐不说话,也不敢出声,紧张忐忑的等待她的下文。
“这个月可回家了?”沈洛汐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然而连翘却是大惊失色,本就惨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一点血色都无。
“不,不曾回。”连翘哆哆嗦嗦的说道。
“可是银子没凑够?”沈洛汐笑着问道。
可是这个笑容在连翘眼中,却是比堪比厉鬼般恐怖。
“奴,奴婢也是不得已啊,求小姐救救奴婢。”连翘终于支撑不住崩溃了,大哭道。
“你父亲嗜赌如命,当年为了还债,将你卖进沈府。还清债务后,他依旧不知悔改,又不断欠下了高额赌债。走投无路之下,便只得赖上你。你为了给他凑钱,暗中盗取老夫人的财物出去变卖。”沈洛汐每说一句,连翘便绝望一分。
“大,大小姐是如何得知的?”连翘下意识的问道。连老夫人都没发现,大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神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年前,你被半夏撞破。为了堵她的嘴,你分出了不少好处给她,从那以后你二人便狼狈为奸。”沈洛汐冷笑道。
“是,是半夏?”连翘终于明白了,也知道了原来劫走半夏的人竟是沈洛汐。
“你说,这些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沈洛汐戏谑的看着连翘,不紧不慢的说道。
连翘惊恐,慌忙哀求道:“求大小姐不要告发奴婢,奴婢愿意为大小姐赴汤蹈火,求大小姐放奴婢一条性命。”
“这是你说的,机会只有一次。”沈洛汐伸了一根手指。
“谢大小姐,谢大小姐!”连翘喜极而泣,不断磕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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