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夫君别进宫 > 236.我有夫人就够了

 韩五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嗫嚅道:“……太难看了。”
  葛馨宁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韩五被她笑得有些脸红,半晌才问道:“如果我变得很难看,你还要我么?”
  “你何时好看过?”葛馨宁帮他试了下水温,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韩五顿时被噎住了。
  葛馨宁见他一个劲地发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好看不好看,有那么重要么?
  他又不靠脸吃饭!
  韩五趁葛馨宁到门口去跟小丫鬟说话的工夫,飞快地钻进了浴桶。
  饶是如此,葛馨宁还是看见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那些伤痕深浅不一,有的经结痂,有的却还在狰狞地往外渗着血丝。
  葛馨宁只能隐隐分辨出有些是鞭痕,还有的是棍伤,至于那些更尖锐的痕迹,却不知道是什么刑具留下来的。
  这一两个月,他果真每天都在受刑吗?
  他何必如此?何苦如此?
  葛馨宁支开了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后背,心里酸涩难言。
  “你哭什么?”韩五忽然问道。
  葛馨宁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道:“我没哭。”
  韩五抓住葛馨宁的一只手,轻叹一声:“眼泪滴到我的背上了。”
  葛馨宁有些气恼,闷了半晌才道:“我想往你背上撒点盐,怕你生气,只好先滴几滴眼泪上去。”
  韩五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夫人何必这么客气?咱家虽穷,几斤盐还买得起。你想撒多少,随便你就是了。”
  葛馨宁没好气地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把:“撒那么多做什么,把你腌了留着过冬么?”
  “‘腌了’没问题,只要不是‘阉了’就成——我还得留着伺候夫人呢!”韩五攥紧葛馨宁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葛馨宁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用另一只手在他背上狠狠拧了一把:“油嘴滑舌,看样子是死不了了!”
  韩五背上的几道新伤被拧得渗出血丝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疼似的,面不改色地微笑道:“那是当然。为夫怎么舍得你守寡?”
  葛馨宁发现同他说话只有吃亏的份,只好装着没听到,拎起毛巾用力在韩五的背上擦了起来。
  那力道,好像要把他背上的皮肉都擦下来一样。
  韩五身上的新伤自不必说,就连一些本来已经结了痂的旧伤,经水一泡也有不少绽开了的,被葛馨宁这样一擦,少不得又有血渗了出来。
  韩五依旧像是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痛”一样,一声不吭地任她折腾着。
  等葛馨宁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住手的时候,韩五的后背已经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
  除了后背,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狱中那么多日子,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此时新伤旧伤都被泡得发白,细看之下无一处不是狰狞可怖。
  尤其是看到他的那双腿已肿胀得不成样子的时候,葛馨宁的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一整颗核桃,吐不出、咽不下,痛得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她曾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他受伤,她却比伤在自己身上更难过。
  到底……还是放不下他的吧?
  既如此,又何必要折磨他、更折磨自己呢?
  从一开始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不就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了么?
  死过一次又如何?她一直是没出息的,哪怕死十次、死一百次,她还是完全可以执迷不悟一百次!
  葛馨宁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扶了韩五起身,打算替他上药。
  这时才发现韩五的伤远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严重得多。
  或许并不仅仅是外伤而已。
  先前韩五在漠北的时候曾经中毒受伤,内里本来便没有好全;此时又连着在那样潮湿阴冷的地方关了一两个月,又是打板子又是上夹棍的,未必没有伤及五脏。
  这显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另一件糟糕的事是,由于在冷水里浸泡太久,他的腿脚已经冻伤得很厉害。先前走出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暖过来之后,却连下地都不敢了。
  葛馨宁越看越气,也不知是气他糊涂,还是气自己混账。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算是把该涂的药都涂完了,葛馨宁的心里却还是乱成一团。
  韩五的身上包得跟粽子一样,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见葛馨宁闷声不语,他便趁她不留神,忽然伸手将她扯到了身旁:“怎么了?不高兴?”
  葛馨宁生怕扯动他的伤,不敢乱动,只得伏在他的身旁,闷闷地问:“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抱怨我不懂事?”
  她以为韩五会说“当然不是”,不料他却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为夫已经习惯了。”
  葛馨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韩五见她生气,忙翻身拥住她,笑道:“懂事乖巧的女孩子遍地都是,我何曾多看过一眼?我这辈子是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怎么办?”
  葛馨宁才不信他的话呢。
  明明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才对!先前明明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决意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后来听说他出事的消息,她还不是昼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她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这辈子是福是祸,都跟着他就是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韩五翻了个身,压住葛馨宁的身子,轻声笑问。
  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葛馨宁莫名地红了脸。
  韩五见了,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起来:“夫人脸红了?莫非,你刚好在跟为夫想同样的事情?”
  “你好不要脸!”葛馨宁再顾不上理会他的伤,用力推开他,便要挣扎着坐起身。
  韩五却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住,大笑起来:“这话从何说起?为夫只是在想今后该如何报答夫人的恩情,哪里‘不要脸’了?咦?莫非夫人自己在想……”
  葛馨宁闻言更是羞愤欲死,死命挣扎着想起身,却忘了这样的挣扎是最容易引起误会的。
  “夫人,你的热情,真的让人无法抗拒……”韩五按住葛馨宁的双手,俯身吻了下来。
  葛馨宁挣脱不得,不由得气急败坏:“你的伤……你不要命了不成!”
  “我有夫人就够了,要命做什么!”韩五闷声笑着,熟门熟路地扯落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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