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第一纨绔 > 第592章 大势如潮

一场子午谷大战,只在半日之间!
不过收获此次战果,却用了整整三日!
凉州军战俘,当日就已交给了魏延!
可整个汉中之地,却还有四处疯跑的无主战马!
扬州大军跑马圈地,十余万铁蹄纵横驰骋,围猎汉中!
无数战马被圈禁归来,军营内尽是“唏律律”的战马嘶鸣之音!
上千军医紧急出动,全力救治着受伤战马!
甚至陆远也是亲自出面,密切关注着一匹匹战马伤势!
一举用尽了全军的麻沸散,才终于让营内伤马安静下来!
不过此战本就为天下瞩目,牵动着天下所有诸侯的心弦!
扬州军忙碌之间,信鹰却已飞过大巴山,将此战消息传遍天下!
信鹰展翅往返,当即在天下诸侯之间,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一场汉中逐鹿,竟让关中董卓彻底覆灭!
长安十万大军,竟然在一战之间全军覆没!
一时之间,天下无数目光,尽数汇聚于扬州军!
当然此刻天下,割据一方的诸侯已经极少!
大汉南方全部疆域,已经尽在扬州军掌握之中!
此时还能勉强割据自立的,无非北地几处而已!
豫州三虎相争,曹操,袁术,刘备还在对峙!
兖州张邈,背靠袁绍势力!
青州孔融,意在为朝廷戍守!
冀州袁绍,正在厉兵秣马!
北平公孙瓒,已然进退两难!
京中天子,还在为长安祖地踌躇满志!
韩遂等乱党,已在长安与河东卫氏刀兵相向!
西凉马腾,则在大汉极西,冷眼旁观中原局势!
至于其它各地山岳势力,自取灭亡而已!
如此格局明朗,才让陆远无视宵小旁窥!
当然这份明朗,于旁人而言,却是生死斤两!
豫州,颍川!
信鹰抵达,也当即引起了一番热议!
曹操背负双手,在军帐内往返踱步,环视众将!
时至今日,曹操借着徐州财富,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即便不论上了贼船,水涨船高,他自身也已今非昔比!
之前他麾下大将,只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李典,乐进,于禁而已!
亲信谋士,也仅有戏志才和钟繇!
不过他在豫州经营,苦心孤诣,此刻却已多了两人!
袁术麾下大将,陈纪!
孙坚麾下大将,黄盖!
其中孙坚是陆扒皮麾下,他挖陆扒皮墙角自然不妥!
不过陆扒皮当众打黄盖,开除军籍,显然对此人不屑一顾!
军棍还是由他侄子曹安民亲自打的,他对此事自然极为了解!
甚至他侄子为此,至今还被陆扒皮勒令留在海边!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做个幸福的人!
当然时日已久,他倒早已忘了侄子还在海边,到底幸不幸福!
反而陆扒皮打黄盖,黄盖跑到他军帐前哭诉,让他大为心动!
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领兵大将,他当然得礼贤下士!
他也亲自出面安抚,给黄盖以高官厚禄,做足了虚怀若谷的姿态!
甚至对待袁术麾下,无用之徒陈纪,他也同样礼遇有加!
这也是他的千金买骨,海纳百川之道!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他对陈纪这个废人都能如此礼遇,还怕其他大才不来相投吗!
哪怕他上了陆扒皮的贼船,但只要他势力够大,就总有一天能够掌舵!
不过此刻汉中战报传来,他一时也顾不得这些姿态!
临时只召集了真正的亲族兄弟,亲信谋士前来议事!
实则也是心头震撼,远胜于收服哭哭啼啼的黄盖之时!
“陆扒皮他娘的,一如既往,还是这般阴险!”
曹操负手而立,眉开眼笑:“我早就有所怀疑,陆扒皮为何会在益州磨磨蹭蹭!此刻终于真相大白,他兵进益州时就已盯上了董卓,这也算是董卓倒霉!”
他对于董卓,自然有着一番特殊情感!
甚至他逃出京后的一切际遇,都是拜董卓所赐!
此刻大仇得报,他感慨之余,也不禁有些忘乎所以!
“主公,陆扒皮有此战果,于我军也算不得多大好事吧!”
夏侯惇瞪着虎目,迟疑道:“陆扒皮愈发强势,我军就将愈发局促,难以摆脱他的贼船!当下汉中战事已毕,陆扒皮解决了益州,与他扬州治下接壤的,也就只有我豫州了!”
他已因陆远的惊天封赏而得封高位,功成名就!
之前与扬州军合作,对徐州两肋插刀,也极为默契!
不过此刻扬州军兵锋昭昭,却让他一筹莫展!
“杞人忧天!”
曹操踱步到沙盘前,不以为意:“我知你心中所想,不过此时该担忧的,是袁术和刘备,而不是你!”
他随意一瞥,漫不经心:“你轻点瞪眼,陆扒皮不是提醒过你吗,小心暗箭!”
夏侯惇脑中一懵,一时无言以对!
道理的确如此,天塌了由个高的先顶着!
陆扒皮兵锋所向,首当其冲的正是袁术和刘备!
可袁术和刘备个子不高,顶得住吗!
之后的豫州,他们又该如何!
至于什么明枪暗箭,他则根本懒得多想!
如今明枪已经顶上脑门了,还在乎什么暗箭!
“主公,当务之急,还是陆扒皮的贼船!”
夏侯渊盯着战报,振振有词:“显而易见,陆扒皮不可能安于现状!扬州军转战豫州之日,袁术和刘备就已不值一提!反而是我军上了陆扒皮贼船,无法与扬州军作战,到时如何自处?”
他小女得救,落户扬州,他自然对扬州军心存感激!
不过对于他们与陆扒皮之间,这种被牵着缰绳的联盟,却是极为不满!
之前只是主公在皖城留了软肋,让他们不得不与扬州军同进同退,并肩作战而已!
可陆扒皮大肆宣传,步步算计,却让他们在这艘贼船上越陷越深!
如今他们堵着虎牢关,把天子憋成了洛阳令,早已说不清立场!
无论在京中天子,还是各方诸侯眼中,他们就是陆扒皮同党!
反而他们成全了陆扒皮,还要帮陆扒皮背着黑锅,随陆扒皮而战!
可这般征战,只能给陆扒皮徒做嫁衣,还谈什么将来大业!
如此进退两难之局,也不知主公为何欣喜!
“什么贼船!胡说八道!这是同舟共济!”
曹操点指沙盘,心不在焉:“陆扒皮这艘破船,他为人越是阴险,这船就越是稳妥!反而陆扒皮如果兵陷益州,就此落败,我们又该如何?”
他随意看向夏侯渊,乐呵呵道:“此事跟你说不通,你若无事,就出去巡营,检查一下鹿角!”
这些都是他的亲族兄弟,言谈向来毫无顾忌!
何况他本身为人,也是不拘小节!
可夏侯渊却是神色一僵,检查鹿角?
如此局势,还检查个狗屁鹿角!
而且南中之战,战报鲜明!
南中不知多少蛮军,就因为军营外的鹿角,被陆扒皮憋死在军营内!
此事倒是提醒了他,中原作战,军营外绝不能设置鹿角!
否则就是束手待毙,画地为牢!
不过当此关头,这些都是小事!
反而主公所言,正是他们的为难之处!
他们在陆扒皮的贼船上,处境最是艰难!
陆扒皮兵威越盛,他们就越难自主,只能随陆扒皮而战!
而陆扒皮四处树敌,一旦势弱,他们也必然四面楚歌!
如果陆扒皮兵败益州,无论京中天子还是河北袁绍,都绝不会放过他们!
这般局势,主公看得分明,怎么还能乐在其中?
什么修鹿角的玩笑,有何意趣?
夏侯渊还在沉吟,夏侯惇却没这副好耐心!
“主公,末将的确想不通此事,陆扒皮这艘破船到底有何好处!”
夏侯惇老脸紧绷,虎目灼灼:“我们自从遭遇陆扒皮,就一直倒霉!你的门牙替他挡箭了,你的绝影被他骗跑了,你也几次险些丧命他手!同舟共济……这只是同舟,算什么共济!”
他本就脾气火爆,此刻早已急不可耐!
而且曹操本身对待亲族,就格外宽宥!
至今也还没有成就霸业,养出一身霸道气势!
他也得以畅所欲言,无有芥蒂!
“此事并不难懂,我与你讲个笑话,你也就明白了!”
曹操心情大好,的确并未介意:“一艘破船摇摇晃晃,却也扬帆起航了!结果在海面撞上了礁石,乘客们却并不着急,觉得这船不是他们的,哪怕船沉了,他们也并无损失!你说这些乘客,最终会如何?”
夏侯惇干巴巴瞪眼,这次倒是的确懂了!
无论如何,陆扒皮的破船已经起航,他们也不可能主动跳海!
只是这船不受控制,会不会沉也不由他们做主,他们如何是好!
而且陆扒皮兵锋正盛,可能就要赶他们跳海了!
如此时局,他还哪有什么心情听笑话!
可惜曹操却是满面荣光,喋喋不休!
“何况陆扒皮击杀国贼,我辈志在匡扶朝廷,这是大义!”
曹操豪迈外放:“我辈与行之的共同夙愿,就是杀尽天下诸侯!天下诸侯每死一人,我辈志向就更近一步!本以为道阻且艰,结果陆扒皮雷厉风行,却已渐成犁庭扫穴之势!”
他意气风发,慷慨陈词:“如今陆扒皮手中,孔伷,陈温,士燮,刘表,陶谦这些割据势力,都已成了骨灰!此刻董卓一死,天下诸侯也又少了一人!”
“主公,都是自家兄弟,你先别讲大义了!”
夏侯惇一脸无奈:“主公志在击杀国贼,可现在天下人眼中,我等和陆扒皮一样,都是国贼!当务之急不是大义,还是得如何破局……”
实则在他眼中,哪来这些大义!
每次听主公说起大义,都是脑袋嗡嗡直响!
何况他也心知肚明,主公彻底堵死虎牢关时,就已不在乎这份大义了!
所述这些,无非是个姿态而已!
不过此刻时局,还哪容主公作态!
“什么破局,我军有何危局?”
曹操也是脸色一沉,恼羞成怒:“你可知陆扒皮起兵至今,心生杀意时隐忍过几次?只有两次而已!”
他拿捏着姿态,继续道:“一次是张飞,此事是他为了手握军粮,图谋极大,最终推着几十万大军为他拼命!一次是老夫,他图谋更大,如今老夫还有用,此事就不必多说了!”
夏侯惇语气一滞,一时也没了后话!
甚至在场其它夏侯渊,曹仁,戏志才,钟繇也都没再接话!
众人心中皆知,主公自称老夫时,那就是真生气了!
反而此时还要拿着姿态,却是主公心头已有对策!
“一年而已!陆扒皮起兵至今,还不到一年啊!”
曹操唏嘘:“一年前,他还只是个矫诏的小将军!我称他行之,他唤我老哥!我们还能开着玩笑,煮酒论英雄!半年前,他险些要我性命,幸好我还有用!”
他被打断了一次慷慨陈词,的确心头不顺!
不过他本性豪迈,也无意与亲族兄弟计较!
何况另外两人,也是他的真正心腹!
“一年时间,的确天翻地覆!”
戏志才一本正经:“陆扒皮厚积薄发,诸侯讨董半年,他已内席卷我大汉七成疆域,七成百姓!不过当此关头,主公还需振作!万不可因一时得失,失了胸中大计!”
他对于曹操,心中自有愧疚!
斗智败于郭嘉,使得他们在陆扒皮的贼船上越陷越深!
长谋败于陆远,使得他们还在豫州对峙,陆扒皮就已席卷天下!
实则此事另有原因,只因他受格局所限而已!
当然他不知这些,此时也就是想再次献策!
曹操自然心头了然,当即神色一敛,郑重其事:“先生,计将安出?”
“主公,虎牢关上的钉子,并非长久之计!”
戏志才言之凿凿:“陆扒皮海军封江,虎牢关的意义已经不大!何况以他而今势力,若是有意,封困虎牢关另有人选,也不是非我军不可!”
他点指沙盘,继续道:“当务之急,是我军退路,还是兖州吧!”
曹操脸色一绷,不动声色:“先生,兖州张邈,有恩于我啊!”
他对于上了陆远的贼船,心中自有计较!
只要他得到机会发展,势力够大,就可亲自掌舵!
到时陆扒皮这艘破船,自是由他主导!
陆扒皮十余万铁蹄,也都将为他而战!
只是对于如何发展,他却还毫无头绪!
毕竟陆扒皮的势头,实在太快了!
此刻看到兖州,他也不禁心头一亮!
兖州距颍川一步之遥,正可兼顾虎牢关!
而且离开豫州是非之地,也的确是当务之急!
不过他出京之时,张邈给了他一席之地,他也与张邈交情匪浅!
如果他领兵进入兖州,难免产生嫌隙,陷他于不义!
此时他也需要一个理由,防患于未然!
“主公志在匡扶朝廷,大义所在,义不容辞!”
戏志才郑重其事:“如今张邈投靠袁绍,已失大义,主公正该领兵前往,规劝友人!何况主公与张邈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也!主公与军中亲族,却是血脉亲情,血浓于水啊!”
他当然是看透了曹操心思,纯属胡言!
反正曹操只是要个理由,关键时有人可背锅而已!
他一语规劝,也的确给足了曹操理由!
其一,大义与小节,这是曹操自己的理由!
其二,他们只是前往规劝,并非强取其地!
其三,曹操与张邈的君子之交,早在陆扒皮的生死酒宴上用尽了!
“先生不愧大才!”
曹操手拍脑门,一脸恍然:“张邈为我挚友,如今失陷于贼,我的确该前往规劝,不负这场君子之交!若非先生提醒,我竟险些误了大义!元让,你以为呢!”
他一语既出,即是选择了前往规劝的理由!
事后静观其变,也好选择用嘴还是用刀劝!
当然血浓于水,此事也总得让夏侯兄弟明白!
毕竟他们夏侯一脉,最重亲情!
高祖皇帝每次把儿子踢下马车,都是他们先祖把人捡回来的!
“主公,末将只懂兵事,听不得这些大义和小节之论!”
夏侯惇面沉似水:“末将看了陆扒皮历次战事,稍有体悟!如果我军能有机会,将来总不至于落后于人!”
他本就受不了主公故作姿态!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
何况此刻主公还在和戏志才一起,惺惺作态!
“陆扒皮用兵?”
曹操倒是兴致盎然:“元让不妨详细说说,也免得妙才无事就去检查鹿角!”
他习以为常,当然不在乎夏侯惇无礼!
反而因为终于有了决断,心头振奋!
只等时机一到,就领兵前往兖州!
正好把豫州送给袁术,让袁术在此等死!
“陆扒皮用兵,战术极多,不过真正重要的是他的战略!”
夏侯惇却是神色一肃,言辞正色:“千里奔袭,雷霆一击,围点打援,引弓蓄势,夺城手段,军营布置等等,陆扒皮将这些战术因地制宜,信手拈来,因此无往不利,颇有古之名将风范!”
他点指战报,继续道:“不过陆扒皮的用兵战略,就颇有骠骑将军‘顾方略何足耳,不至学古兵法’之神韵了!”
他竖起一根手指,继续道:“其一,陆扒皮从不与敌对峙!相比起来,绝不会出现我军在豫州的对峙局面!”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接口道:“其二,陆扒皮征战,始终保持一个原则!由弱开始,逐步蚕食,相比起来,绝不会像我军直接找向袁术的战况!”
他竖起第三根手指,再次道:“其三,陆扒皮极为重视地利!如今扬州偌大疆域,却是两翼沿海,一翼临山!相比起来,绝不会像我军立足此处百战之地!”
他竖起第四根手指,继续道:“其四,陆扒皮步步为营,从不分兵!全军始终浑然一体,无懈可击!相比起来,绝不会像我军,既要守护虎牢关,还要争夺豫州,此刻又要图谋兖州!”
他竖起第五根手指,接着道:“其五,陆扒皮极为重视后勤,远征中步步落子,军需从无滞涩!相比起来,绝不会像我军……甚至经常断粮!”
他没找到第六根手指,终于举起另一只手,继续道:“其六,陆扒皮极为重视兵道!一条运河,一条秦直道,才有了阳平关,定军山,子午谷旦夕决战,连番大胜!”
他竖起第七根手指,再次道:“其七,陆扒皮极为重视民力!扬州百姓三千余万,扬州兵力不足三十万!扬州兵役不到以百取一,这就是扬州潜力!陆扒皮如果有意,随时可号召起百万大军!”
他顿了顿,继续道:“相比起来,刘备在小沛施行兵役,男子当战,女子当运,俨如涸泽而渔!”
他终于竖起第八根手指,沉声道:“其八,陆扒皮极为重视军心!绝不会让战俘待遇好过麾下!相比起来,主公礼贤下士,可我军兄弟与袁术之间,还有数万条性命的血仇啊!”
他看了看曹操脸色,当即老脸一胀,尴尬笑道:“末将就是胡说,主公不必当真!大战死人纯属正常,兄弟们可能早忘了!”
实则收服降将一事,原本无妨!
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比起来,扬州军必然会比他们麾下团结的多!
曹操脸黑如铁,淡淡道:“无妨,你提醒的对!去把陈纪砍了吧!就按扬州,我呸!按我们豫州规矩,没人可以不劳而获!他今天吃多了,其罪当诛!”
他被对比的体无完肤,自然心情不佳!
不过豫州之地,只是天下一角缩影!
大势如潮,滚滚而来!
天下诸侯,与曹操一般心情不佳的大有人在!
何况他只是谋划成败,但却另有人是在计较生死!
甚至还有比生死更重的,是江山社稷,祖宗基业!
各方势力关注战事,天下风起云涌!
与此同时,扬州军终于有了最后动作!
陆远纵马绵竹关,一声轻喝:“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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