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苏城的公墓上，却跪着一个佝偻的男人。
缟素白衣，低垂着脸，跪坐在一座新墓前，一张一张烧着纸钱。
“雅若啊，你死得好惨，是爸无能，没找到你，更没保住你……”
男人嚎啕大哭，背更佝偻了。
天下最悲伤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方雅若还没嫁人，就这么没了，此刻，没人懂方仲永的悲伤。
也没人懂方仲永的愤怒。
烧完一袋纸钱，方仲永正准备烧第二袋。
却发现身后多了一老一女两个人。
他们来到方雅若的墓前，也给添上两炷香。
“王梦兰，董家主，是你们？”
方仲永认出了这两人，眼里诧异一闪而逝。
随后就像没看到二人时，继续坐在方雅若的墓前，继续烧纸。
“听说，雅若死得很惨。”
王梦兰轻语：“不仅被割毁了脸，全身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咯咯！
语毕。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是方仲永的牙齿。
“你想说什么？”
方仲永的眼睛，通红。
方雅若的头七都过了，可是方仲永对于失去女儿的愤怒，从未消除。
相反，更深了。
王梦兰提及方雅若的死相，是在伤口上撒盐。
王梦兰知道方仲永的伤心，也知道，这种情况下的人最可怕。
“雅若是你女儿，她也是我侄女，杀她的人是秦羽，他也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董家之所以会成为方家的附属家族，就是为了雀蟒吞龙，现在，是时候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就是那阵东风。”
王梦兰看着方仲永，说道。
方仲永眼睛瞪大，突兀到爆炸。
“你们，想对方家出手？”
“是对老太君出手。”
说着，王梦兰笑着掏出一瓶洁白透明的液体，递给方仲永。
方仲永身子狂震，他知道这是什么。
“你只需要喂老太君服下这个，之后的，交给董家主。”
“我们会拟定一份遗嘱，让你成为方家下一任家主。”
“路，摆在你面前，走不走，是你的事。”
王梦兰说完，将那瓶液体放在方仲永身边，和董南岭转身离去。
看着这瓶液体，又看向方雅若的坟墓。
墓上的字，很红。
如同淌着血。
方仲永的脸色，从害怕、畏惧，变成了坚定。
最后，露出了杀气。
他拿起了液体，对着愤怒喃喃语道。
“雅若，你不会白死。”
“爸爸会让所有害死的人，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
另一边，秦羽回到帝王山庄。
方清雪已经醒了。
他尊重方清雪的选择，如果方清雪不愿再踏入江城这种城市，那么，他会让方清雪留在苏城，自己去江城查。
但是方清雪使劲摇头，坚定的说道：“我要去！”
“那时没有你，我仓皇逃离江城，现在我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她看着秦羽，认真的说道。
秦羽一愕，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挽住了她的手。
此时，无需多言，无声胜过有声。
“姐姐，姐夫，爸说，奶奶醒了！”
这时，方思曼风风火火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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