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送思洛雪回府,便回东宫。
行至半途,他吩咐侍从去办事,“去查查丫丫和宁远侯府有何不愉快。”
当夜,侍从回来禀报。
萧景珩锁眉,面色越发的凝重。
“宁远侯一家人当真骂丫丫是灾星?当真时常责骂、虐打丫丫?”
“当真,思家的下人亲口说的,还有不少官员家的女眷亲眼看见思家几位公子对丫丫很凶。”侍从回话,“若是不说,真瞧不出丫丫和思洛雪是孪生姐妹。”
“为何?”
“丫丫在思家穿不暖、吃不饱,面黄肌瘦,身上还有伤,跟思大小姐无法相提并论。”
“洛雪对丫丫如何?”萧景珩相信思洛雪的说辞,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思家的仆人不敢议论思大小姐,但街头巷尾的人都在说,思大小姐并不是表面看见的善良无邪,而是心机深沉的小白花。”侍从又道。
萧景珩:“!!!”
怎么可以这么说洛雪?!
不过,丫丫的遭遇倒是让人同情。
闺女是要疼、要宠的,宁远侯苛待、虐打亲闺女,猪狗不如!
难怪前阵子,凌舟坚持不把军械监的差事交给宁远侯,还免了思墨北的差事。
侍从巴拉巴拉地说着,萧景珩的怒火蹭蹭地上扬。
丫丫在宁远侯府吃了那么多苦,凌舟这么一个跟小女娃、女子绝缘的怪人,难怪对丫丫这般庇护。
不过,洛雪怎么看都不像城府那么深。
……
孙莹莹、李清清跟着父母来摄政王府道谢。
蓝正隆也带着妻女登门道谢,还送了蓝夫人亲手做的八样糕点,亲手缝制的一双珍珠丝履。
苍凌舟不客气地替丫丫收下礼物。
丫丫不顾自己的安危勇闯虎穴,有底气收礼。
“小世子,我们想买几张灵符保平安,不知可否卖几张给我们?”
起初,蓝夫人并不相信丫丫的本事。
听了闺女颠三倒四的叙述,她完全相信了。
外边,有人出价一万两买灵符,拥有灵符的人压根不卖。
而摄政王府就只卖了那么一次灵符!
物以稀为贵!
可现在不是灵符稀缺,而是——
就算你家有金山银山,也买不到的嘞!
“我们带了银票。”蓝正隆把一沓银票掏出来,恳切道,“小世子,看在咱两家的交情份上,卖给我几张灵符吧。”
“这两日丫丫身子不好,没画符。”苍凌舟冷淡地拒绝,“若有灵符了,我吩咐下人告知蓝将军。”
“好好好,多谢小世子。”
蓝正隆乐呵呵地拜谢。
蓝七七想赖在王府,他看见小世子面有不悦,强行带闺女离开。
之后,苍凌舟去官廨应卯。
萧景珩看见他进去了,这才赶去摄政王府。
想不到他堂堂太子,想见丫丫一面,竟然要偷偷摸摸的。
徐管家根本拦不住他,唯有派人去禀报小世子。
不过,那个通风报信的仆人被萧景珩的侍从制住了。
萧景珩走进寝房,看见一个小女娃坐在小书案,一丝不苟地画着什么。
哇!
小女娃梳着清俏的垂挂髻,穿着鹅黄色衣裳,幼嫩的小脸蛋奶糯如雪玉糕,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低垂着,纤长飞翘的眼睫好似住着一只睫毛精。
她安静地坐在那儿,专注地画着,明媚的日光给她镀了一圈诗情画意的光晕。
他的胸膛好似遭受到猛烈的暴击,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世上竟有如此可爱到随时会爆汁的小奶娃!
粉雕玉琢、天上仙童这样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的奶萌。
萧景珩放轻脚步,不忍心惊扰了这幅悠远、温馨的图画。
他想起思洛雪,这对孪生姐妹的容貌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这么一对比,姐姐虽是精致漂亮,却不免有精雕的技艺感。
而丫丫完全是天然去雕饰,浑然天成,是上苍的神来之笔。
丫丫画了一二十张符,察觉到动静,抬头看去——
一个陌生的公子站在面前,含笑看着她。
咦,他的身上萦绕着浅淡的紫金气,好神奇哦。
他身上流淌的贵气与生俱来似的,容貌俊美,但不及小哥哥三分呢。
“你是丫丫吧?”
萧景珩见她圆溜溜的瞳眸眨巴眨巴,好似会说话,不由得捂着胸口,直呼顶不住。
他努力地右手按左手,才勉强克制住那股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冲动。
丫丫站起来,奶声奶气地问:“我是丫丫,你是小哥哥的朋友吗?”
管家伯伯说了,王府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来的。
能进王府的,必定是小哥哥熟悉的人。
萧景珩像个愣头青拼命地点头,“你在画什么?”
“我在画符呀。”
“本宫……我想起来了,外边很多人都发疯了,出价一万两买灵符。原来那些灵符都是你画的。”他拿起一张灵符看了看,不可思议道,“丫丫你好厉害。”
丫丫麻利地把符纸夺回来,接着把案上的一二十张符纸收起来,放在自己的小包包里。
这位公子笑得跟傻蛋似的,莫不是来偷符的?
萧景珩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僵在半空不敢唐突了小奶包。
“丫丫,我可以抱抱你吗?”
“不可以呢。”丫丫简直粗暴地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
“小哥哥说,想抱我的人都是大坏蛋。”
萧景珩:“!!!”
凌舟这个臭小子太有心机了!
软萌可爱的小奶包就在面前,他的心痒痒的,双手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天知道,他真的很想、很想要一个小妹妹,每天想,夜夜想,想得都快疯魔了,老天爷也不赏一个小妹妹给他。
而小奶包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
“丫丫,我不是坏蛋,我和凌舟是知己好友。”
萧景珩实在忍不住哇,生无可恋地想哭。
他捏捏她的脸蛋,软软的,糯糯的,弹性十足。
太好捏了!
手感太美妙了!
丫丫推开他的手,“你不能捏我,小哥哥会生气的。”
“凌舟不会生气的。”
他脑袋充血,失去理智地抱她,活脱脱一个贱兮兮的登徒子。
小奶包敏捷地躲开,奶呼呼地警告:“你不能碰我哦!”
萧景珩被她的萌态逗笑了,疯劲儿越发地不可收拾。
这时,她看见他的印堂闪现一丝黑气。
“你不要动!”
“丫丫,我只是想抱抱你,没有恶意。”
萧景珩急躁得快哭了。
抱抱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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