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狐疑的眼神,温毓瑶临危不乱。
“我自幼寄养于盛唐温家,受温家兄长教导,兄长宠溺小妹,亲自抄写古籍供小妹阅读,因而得知,西蛮皇室姓氏为陆。自然也知道二皇子陆煜失踪之事。”
皇帝突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你既然知道陆煜失踪,竟然十几年都不出现,怎么?你是想和陆煜一起失踪吗?!”
“陛下息怒。我之所以 不来西蛮见圣,是因为我只知道陆煜是西蛮的皇子,却不知道陆煜是我的父亲。”
“前段时间,我成了盛唐的通缉犯,被迫逃到西蛮,这才无意间发现了自己身世的秘密。”
温毓瑶说着,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一封誊写的信件,呈了上去,“陛下请看。”
“致家妻?”
“这不是我儿的字迹!”
皇帝眼看着又要生气了,怒目而视,“陆毓瑶,你到底耍什么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份给沈逸则的信是你的谋算,难不成,你还敢用我西蛮皇室的名义造假信件?!”
“我敢。”温毓瑶笑着看向陆皇帝,“但我不会这么做。”
“因为那是我父亲。”
“陛下应该知道全女江湖吧?”
“知道。”皇帝略微有些头疼得抚了抚额角。
“全女江湖的首领牡丹,是我父亲的徒弟。”
“什么?”
皇帝的表情中掺杂着一丝惊讶,随后又转瞬恢复了正常,他苦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我早该知道……”
“我早该知道的……”
“我……呵呵……”
“我早该想到的……”
“煜儿……”
“煜儿……”
陆皇帝陷入了无尽的悲哀。
他曾经痛恨全女江湖,因为那些女人不受管控,那些女人会组织小规模的游街活动。
要说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倒也没有,全女江湖并没有那么厉害,只要多派几次官兵镇压,她们很快就会受到重创。
若是他真的想赶尽杀绝,那群小姑娘早就全死完了,
可是陆皇帝下不去手。
他总觉得这群倔强到执拗的姑娘们的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像是什么人。
如今,温毓瑶再次提起,原来是他的儿,陆煜。
一样的偏执,一样的自持己见,一样的愚蠢!
“我竟不知,他还在皇宫外面收了徒弟。”
陆皇帝的眼眸中终于完全没有了杀意,“陆毓瑶,你能带牡丹来见朕吗?”
“陛下是一国之君,陛下想见谁,自然就能见到谁。”
想见谁,就能见到谁吗?
原本只是寻常的一句话,听到陆皇帝的耳中却伤感不已,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爱子了。
十六年过去了,陆皇帝终于愿意承认,他的孩子已经死了。
陆煜死了。
见皇帝垂眉伤神,温毓瑶上前一步:“若是陛下准允,三日内,我便可带牡丹前来见您。”
陆皇帝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温毓瑶下去。
温毓瑶转身,停顿了片刻,又回过身来:“陛下。我名唤温毓瑶,不唤陆毓瑶。”
陆皇帝愣了愣神,“哦,好。”
温毓瑶走后,陆皇帝还愣在原地,口中念念有词:“怎么就姓了温了呢?我记得煜儿喜欢那女子姓白啊……”
“就算不姓陆,也应该姓白才对。”
沈逸则正在院子里坐着发呆,突然过来姑娘,一个冷脸冷面,看上去很不好惹,沈逸则在全女江湖时已经见过了,另一个却是生面孔。
“月季姑娘。”
月季冷冷地点了个头,表示她看见沈逸则了。
“我叫烟花,是官人收留了我。”
“官人?”
沈逸则知道这个女子是温毓瑶带来的,不过她一口一个官人的,还是把沈逸则弄懵了。
“嗯……”
烟花垂下头,却又抬起眼,“郎君,不知你和我官人,是什么关系?”
沈逸则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她官人?
月季察觉到沈逸则疑惑的目光,“她官人,就是温毓瑶。”
沈逸则如临大敌,“毓瑶什么时候成了她官人了?”
“这个你别问我,我可不知道。”
虽然,月季现在对温毓瑶有所改观,但并不意味着她对沈逸则也有所改观,她还是觉得沈逸则不是什么好人。
这次过来,是因为烟花说,想去认识一下隔壁院里的郎君,她单纯怕烟花起什么歪心思坏心思,或者旁生枝节耽误了温毓瑶的事儿,所以才跟着过来了。
月季一脸不高兴,她眼看着烟花一看见沈逸则就热络地打招呼,总觉得烟花不安好心。
“郎君,官人救我于水火,我这辈子,就是官人的人了。”
“不知道,郎君介不介意?”
月季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千万种关系,可是眼前的关系之错综复杂还是让她大开眼界。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沈逸则好像是温毓瑶的官人吧?
现在,温毓瑶的……婆娘在跟温毓瑶的官人说,她有多爱她?
月季的脑袋都要烧冒烟了。
“哦?是吗?”
沈逸则一脸质疑,“这只能说明,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可你对她来说,是否也有这么重要呢?”
沈逸则话语轻飘飘的,虽是疑问,可答案烟花心里也不清楚,她有种极强的不安全感。
真是因为这种不安全,她才特地要过来找找存在感。
她生怕在官人那里她不重要了,而且到现在,温毓瑶还没有把她的名字告诉她。
这不是提防着她的意思吗?
“郎君说的有理,也许我现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官人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烟花信誓旦旦, 说的沈逸则有些想笑。
可是他又笑不出来,他也曾像烟花一样,热切地希望自己成为温毓瑶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他永远也没有这样的勇气,将这种话说出口。
有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嫉妒烟花。
月季见二人气氛有些古怪,自己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不如,咱们打牌?”
烟花向来是十分捧场的:“好啊,月季姐姐。”
两位姑娘都已经这么说了,沈逸则自然不可能拂了她们的面子,便也点点头,转身去房间里拿牌。
烟花趁沈逸则离开,转头问:“月季姐姐,你不觉得这位郎君不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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