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家轮流监督啊,不能谁家用水多了,耽误其他人家用水。”
“是啊,谁家几口人就有多少水,咱心里都有数的。”
别人用多了,自己可能就没有水,这件事村民十分重视。
……
水的事情解决了,杨婆子趁着没人注意,准备偷偷溜走,许芊凝上前一步拦住她。
陆族长挑眉,景曜媳妇娶得好啊!
“陆大憨,族规伺候!”陆族长发话。
杨大憨麻溜的拿来藤条,当着众人面就往杨婆子背上抽,族长在旁边以儆效尤,“村里谁家婆婆再苛责儿子儿媳就是这种下场!
有我在一天,陆氏族人谁家都不准虐待刚过门的新妇,谁家再像大顺子家一样,把新妇打跑了,给我们村蒙羞了,我就把谁逐出陆氏。”
听到族长最后一句话,本来一直嚷嚷着骂许芊凝是狐狸精迟早晚给煞星克死的杨氏,赶忙捂住嘴,逐出陆氏,她能去哪里啊?
去陆招弟家还是陆盼弟家?
蹲在别人家灶台前,不得看人家婆婆脸色生活吗?
那样日子也太难了。
杨氏不能骂人撒气,就在地上打滚,躲开陆大憨的藤条,“哎呦喂,疼死我老太太了,陆大憨,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句老太,你要再下黑手,我告诉你阿奶去!”
实打实抽了五下杨婆子,最后五下陆大憨手下留情了,因为他阿奶还的叫这个死婆子婶子,他倒是不怕他阿奶揍他,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但是怕他阿奶逼逼叨个没完,跟和老尚念经一样烦人。
他吃饭时候他阿奶坐他旁边念叨,他干活时候他阿奶跟着屁股后面念叨,他睡觉时候他阿奶坐床头念叨, 他阿奶一件事能念叨三天三夜不带停的,想想都头皮发麻,他阿奶是杠精中的法海。
见陆大憨收手,杨婆子立马跳起来跑了。
许芊凝跟在后面大喊:“婆婆,你刚才进院子,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家饭碗和盘子都砸了,家里没饭碗,以后都去你家吃饭!”
杨婆子呸了一声,到饭点她就锁上门,看她怎么来蹭饭。
难道你还能爬墙?
一顿闹剧之后,众人都散了,大部分人都下地继续收麦子了,少部分人去排队打水了。
陆景曜收起眼里的戾气,低头看着许芊凝,“让你受委屈了……”
“如果你觉得委屈,想要自由,我可以找人帮忙写和离书。”
许芊凝眼神凌厉的杀了过去,“陆景曜,你什么意思?居然要和离?
我被你娘欺负了,受委屈了,你不应该帮我讨回来吗?就因为这事情和我和离,我一万个不同意!”
她直视着陆景曜的眼睛,俏脸脸紧紧绷着,像火山马上爆发一样涨红,“陆景曜,你是嫌弃我不是西津渡真千金?嫌弃我欺负你娘了?
才想和我和离的?”
见陆景曜脸色沉了几分,依旧一句话不解释,许芊凝愤怒的火山喷涌而出:“我们已经成亲,并且有了夫妻之实,现在整个西津渡都知道我是你陆景曜的女人。
你居然要和我和离?
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无家可归的女人怎么在荒年讨生活?”
活了三生三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许芊凝,陆景曜觉得自己亲手把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拉入凡尘。
见陆景曜依旧一言不发,许芊凝伶牙俐齿的说道:“养了我十六年的西津渡许家,在他们把我打晕塞入洞房的那一刻,我便回不去了。
三湖村的许家压根不关心我这个女儿的死活,大概也不想我回去。
你若再赶我走,我便无家可归。
陆景曜啊,陆景曜!我厨艺精湛,通晓医术,识得百草,试问我许芊凝哪一点配不上你陆景曜?
你要和我和离,你有想过我今后怎么生活?一个刚成亲就被夫君嫌弃的女子,还能在觅得良缘吗?
二嫁就那么容易吗?
十里八村长舌妇怎么编排我?
我一个生若浮萍的若女子怎么在这些人的唾沫星子里活下去?
你轻飘飘一句和离就以为成全了我,其实只考虑当前,根本没考虑以后。”
陆景曜被许芊凝怼的哑口无言。
眼前的许芊凝双眼通红,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许芊凝唇枪舌剑说了那么多,气消了大半,看着沉默的陆景曜,长长舒了一口气,陆景曜,你可真出息,竟然还想和离?
要不是上一世亲眼看见这个男人为她报仇,为她自刎殉情,她真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
陆景曜绷着脸,一言不发。
他觉得许芊凝第一世和自己没关系,却一直像闪耀的太阳一般熠熠生辉,而第二世和自己在一起却惨死狼腹。
真的怀疑是自己煞星的命格克死了许芊凝,才想放许芊凝自由。
可是她现在好像不想走,那慢慢来吧。
许芊凝不想搭理陆景曜,提着篮子准备去东山挖些野菜。
她戴着斗笠,往东山去。
“景曜家的,你去哪里?”隔壁的李婶子喊了声许芊凝。
许芊凝知道刚刚是李婶子的孙子陆铁蛋去帮忙叫了陆族长,对着邻居婶子好感值蹭蹭蹭的上升。
“婶子,我去挖野菜。”
李婶子热情的撵上来两步,“中午去我家拿两个碗,我家碗多。”
“景曜家的,你去哪里挖野菜啊?
地里田间的野菜都被挖的差不多了,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挖野菜,我家里人口多,一顿就能吃到两斤野菜,一斤荞麦面。”
许芊凝很喜欢直白爽朗的李婶子,她也没瞒着,“李婶子,我去东山挖野菜。”
“东山?
那片恐怖的老林子? 听说死过人……”李婶子眼睛瞪的老大,小声的和许芊凝说:“景曜家的,别去,那边经常闹鬼,吓死人。”
许芊凝拉着李婶子的衣角,“李婶子,我就在山下,不去深山里,那边没人去,好东西可多了。
昨天我还在那边找了好几种草药,拿去牛头镇药铺卖了钱,换了粮食。
现在粮价好贵!大米十五文一斤,粟米十文一斤,白面十二文一斤……”
李婶子几次三番帮她说话,她适时提醒一下李婶子,赶紧囤粮。
李婶子听着就一脸肉疼,拍着大腿,惊呼一声:“咋那么贵呢?
上个月我家当家的去买了,大米八文钱一斤,粟米五文钱一斤……这才多久,怎么涨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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