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给我精神着点啊,一会儿走到大殿门口,陛下还有里面的文武百官可都看得见,到时候发现咱们这副模样可是要扣俸禄的。”
处于中间位置的那个侍卫县有些不乐意,压低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有什么可怕的,他当时带走了一半的侍卫去搬物件的时候就该知道少了人能有什么后果。这倒好,晚上没睡觉不说,才睡了一个时辰就又被叫起来巡查,还不如不睡呢。小武,你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话挺多的么。”
穆曜曦知道他们是在叫自己,但是这时候说话就等于是暴露,只好低头咳嗽起来,抬手掩唇故意压低声音让人听不出他是谁。
“咳咳……昨晚转了那么多圈,可能受了凉,这会儿嗓子疼得厉害。”
走在前面的人轻叹口气回答。
“也是难怪,我现在也开始头疼了。不说话了啊,眼看着就到大殿前头了,你们俩注意点。”
说完,三人便是换了模样一般,腰杆笔直精神抖擞的走过大殿。穆曜曦侧过头看到了背对着他的慕蕴亭,百官早已走尽,只剩下慕蕴亭在和谁说着话。
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怎能错过,也顾不上心中对于进宫后看到情况的诧异,飞身冲向了那个背对着他的“慕蕴亭”。
眼看着手里的钢刀就到触到慕蕴亭的身子,这时候却忽然从殿内各处出现了数以百计的禁卫军,一时间已经是将穆曜曦团团围住,而在此刻,穆曜曦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穿着龙袍的一个替身而已。
而从侧殿内缓缓走出的正是许莲衣和慕蕴亭二人,还未等慕蕴亭说话,许莲衣便直接上前几步高声斥责着穆曜曦。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只是被什么绊住脚不得不做一些事,但是在最后关头却没有杀人,但是这一次你真是让人失望!你竟然想杀了他!还是以这样卑鄙的手段!你知不知道一旦慕蕴亭死了会是什么后果?到那时大慕和匈奴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穆曜曦只是沉着脸色什么也没有说,慕蕴亭伸手拉住许莲衣护在身后,缓缓开口。
“穆曜曦,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觉得我一定会死在你手里?不过你我之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想杀就可以杀的。”
慕蕴亭是在告知穆曜曦适可而止,同时也是在告诫他,现在他完全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是他不会那样做,就是因为这层关系。说完,慕蕴亭将手里的一封信递给穆曜曦。
“这是父亲的回信。”
原来在来京城的路上,穆曜曦不仅见过了墨瑾熙,还和她有过愉快的往来。这一下,事情倒是变得简单了,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因为上一辈的关系不得不休战,反正双方都没有损失,这次刺杀的事也就只好当做没有发生。
禁卫军全部撤退,穆曜曦也扔下了手里的刀表示放弃,将那封信收在怀里走出大殿打算离开。
许莲衣自然也是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当即叫住了穆曜曦。
“你打算去哪?这件事我们不会透露出去,今天你来行刺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现在出去你打算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么、今晚就先留在宫里吧。”
穆曜曦停住脚步,似乎是有些迟疑。他是听错了么,刚刚还是一副正义凛然模样的那个许莲衣此刻竟然开始为他着想了,不过在宫里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会少了不少麻烦,转回身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多谢了。”
站在一旁的慕蕴亭看到许莲衣和穆曜曦说话就是心有余悸,当初那个浑身是血的替身,被金锁链所在床头的时候,他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许莲衣受过多少苦。此刻尽管是得到母亲的信,却还是有所提防的拉住许莲衣的手臂,生怕下一刻会出现什么岔子。
许莲衣与慕蕴亭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早就清楚彼此的每一个行动与眼神。现下,他是在担心自己,安置穆曜曦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做吧。伸手招呼了殿边候着的一位侍女吩咐道。
“把他带去昨晚收拾出来的偏殿内住下,不要让别人发现了,午膳到时候记得送去,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他是贵客,不可怠慢了。”
那侍女也算是许莲衣宫内伺候的,平时算不上是贴身侍女,都是在殿内做些杂事,不过到也算得上聪明伶俐知根知底。这样的事情交给她去做再适合不过。
那侍女闻言便走到穆曜曦身边去,带着他走到那昨日收拾出来的房间暂时安顿,穆曜曦也懒得再做些什么,只在房间内喝着茶看看书。
穆曜曦离开后,慕蕴亭便拉着许莲衣回到寝殿休息,带着些醋意的坐在一边,看着许莲衣半倚半靠的悠闲模样闷声开口。
“莲衣,那穆曜曦抓过你还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还是对他那么好?还帮他收拾房间,而且他还跟你眉来眼去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许莲衣听到这话就差点笑出声来,走过去坐在慕蕴亭身边轻声解释。
“什么叫眉来眼去……他就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安排住处不是为了看好他不耽误明天送他回去的事么。之前他绑架我的时候,虽然嘴上说想杀了我,但是我还是好好的回来了不是么,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本性不坏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她认真的解释之后慕蕴亭才算是放下心,伸出双臂搂紧了她,抚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
“我知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信你么,就是那个穆曜曦太过狡猾,谁也搞不清楚他的意思,虽然他本性不坏,但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而且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要整日里操心这么多的事,每天好好休息才是正经的。知道了么?”
想不到他会为了一个眼神吃醋,不过这不是也正说明了他是很在乎自己的么。许莲衣笑着靠在他怀里点头回答。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太医不是说过了我们的孩子好好的么,正常的行动和思虑又不碍事。”
第二天一早,许明德见过许莲衣和慕蕴亭之后便启程带着穆曜曦赶往匈奴。一路上,两人也没有说过什么话,直到进入匈奴境内,穆曜曦才交给许明德一个本子。颇为郑重的说道。
“这才是我在京城这段时间以来收集的朝中官员受贿作恶的证据还有记录,想不到整理出来竟然有这么厚。带回去交给慕蕴亭,至于怎么办,他自己说了算吧。”
许明德听他说完自然是知道了这份账本的重要性,用布裹着好好的收在怀里,一刻不敢耽搁的回到京城面见慕蕴亭和许莲衣。
账本到了慕蕴亭手里之后,就连慕蕴亭都是一惊,紧皱着眉头看完了账本,坐下身和许莲衣说道。
“我知道朝中受贿作恶的行为一直存在,但是我没想到半数以上的人都已经……他收集的证据查到的人远比我想象中的多。”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用在朝堂上也是一样,不过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不整治都不行了。许莲衣也是神色凝重的看向那账本,说了她的看法。
“到了肃清朝纲的时候,这账本上的内容证据俱全,想必绝不是造假,陛下尽管收拾了那些下层官员,暂时动不得的,就先留着。犯错是难免的,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日,慕蕴亭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不少底层的官员清理掉,要么左迁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要么直接赶出京城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左右清理了这些人,并不会动摇国本。
但是剩下的那些官员心里就没有那么好过了,眼看着那么多的人被处置,也开始人人自危。慕蕴亭愤怒之余想起了许莲衣说的话,便拿着那厚厚一摞的证据和记录在宫门口和作废的那些被赶走的官员档案一起点火焚烧。
剩余的官员看着烈焰之中的碎纸片。就好像是看着那些被赶走的人也被烧死一般恐惧。
慕蕴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从前的事情他不会追究,但是日后若有谁再敢做出这样的事,今日被处置的官员就是前车之鉴。
官员们胆战心惊的散去之后,慕蕴亭便在偏殿内单独传召了乔国公。
“乔国公,今日我在偏殿内传召你,就是为了一件事,毕竟国公身份特殊,有些事情还是要谨慎的。这是些关于你的书信和收据,这笔迹和私印都无法作假吧?”
乔国公装作一概不知的模样接过那几张散落的纸张,看过之后便直接放到一边,脸上带着笑意颇为平静的回答。
“陛下怕是不知道,在京城内就有不少篆刻私印和模仿笔迹的高手,做出这样的东西不在话下,您怕是被什么人给骗了吧。臣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做的事您都是知道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伪造出来栽赃陷害老臣的,还请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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