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她心里的算计
皇甫仲霆将自己计划说出之后,顾诺安当即激动的拍桌子,人也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瞠大双眼瞪着对面沙发上的人怒声斥责:“你怎么能把照片发给她!你这哪里是帮我,分明是害我!”
皇甫仲霆的从容淡定倒是和顾诺安的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停下点着手指的动作,从容不迫的语气缓缓道来:“顾小姐,你听我把话说完。”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顾诺安。
顾诺安听后有些迟疑,面露难色还是皱眉怀疑,“这能行得通吗?”
皇甫仲霆向她保证,“顾小姐,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剩下的交给我,我保证从今以后他们绝不可能再在一起。”顾诺安低下头沉默不语,敛神紧皱着眉将皇甫仲霆的话在心中反复琢磨,思索再三后,她点点头,答应他的提议。
阳光落进阳台穿透通透的窗户洒满室内,掉在眼皮上有些晃。许安歌悠悠转醒时,被刺眼的光线照的眼睛下意识眯成一条细缝,适应了一会才勉强能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客厅的地毯上睡了一夜。
怀中抱着玻璃被摔碎的相框,右手食指被玻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溢出的鲜血掉在身边的地毯上,早已经被风干。回味的痛从指间传来,又深深的向心脏蔓延,在那阵令人窒息的难受来临之前,许安歌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摇头用力甩开脑中的支离破碎的画面,沉沉的呼了一口浊气,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清洗了一番之后,她一身清爽的出来,收拾好自己拿过去车钥匙在出门的时候接到了警局的电话。通知她去将穆雅的遗物领回。在警务人员将穆雅的遗物递过来的时候,许安歌几乎是使出来全身的力气去接。她咬牙忍着,抿唇不说一句话才艰难的忍下眼中的热意。她都不知道是怎样的力气支撑她走出警局的,在坐上车之后,她靠在副驾上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空,瘫软的半晌连握住方向盘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驾驶侧正对着东方,阳光直射进车窗,照的许安歌脸上一热,眼前一阵发黑。情绪忍得的太用力,她呼吸不顺胸腔内堵得发闷,趴在方向盘上反复深呼吸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却再也不敢看一眼副驾上的穆雅的遗物,目不斜视的紧盯着车前发动汽车直接往直机场驶去。
在办理好一切手续,准备登机之前,她甚至还给顾绍白打了电话。“是我,许……安歌。”在电话接通时,当那端的清浅呼吸声顺着微不可察的电流声传来时,她赶在对方说话前率先开口。“……安歌?”顾绍白怎么也没想到在发生那件事后,她还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他滑向接听键的手指都微微有些颤。
许安歌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屏幕上的信息提示器,语气平静漠然,“昨天是我不好,我情绪太激动了,对不起啊。”
顾绍白闻言微蹙起眉,抬手挡下皇甫慕琛要往他面前杯里倒酒的手,“还好吗?”
好?怎么好?许安歌心里反问,可出口的话却完全不一样,“嗯,没事。昨天是我太激动了,才会不讲道理的对你发火。”她顿了顿轻笑了声,是自嘲的意味,可他却隐约听出了一丝冰冷。
“冷静了一夜,人清醒多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她沉沉的吐了口气,才再次开口:“我妈|的死跟你无关,那一巴掌你要怪也是应该的。”既然他有意包庇那个杀人凶手,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旧账新账一起讨回来。
顾绍白的眉皱的更深,脸色也越发阴沉,看的一旁的皇甫慕琛也不由的眯起眼,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紧握的手机上。
“你知道,我不会怪你。”他怕的,是她不肯原谅自己。穆雅那件事,如果不是他疏忽,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结果。
许安歌勾唇无声的冷笑,眸底被恨意浸染的一片狠厉,逐渐有飓风慢慢汇聚成形,“您不怪我就好。”她还是客套疏远的语气,“那,我就不等您了,身为顾氏的一名普通员工,这么多天没去公司上班也太不像话了。”
顾绍白眉心一凛,总觉得她状似波澜不惊的表象之后,是看不见的暗涛涌动。他眯起眸,眼神悠远看向前方,“你不用这么着急回去,我在,没人敢说你什么,你可以休息——”
“不用!”顾绍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许安歌沉声打断,语气生硬道:“我不需要休息!”她现在不能让自己闲下来,那样失去的滋味会将她吞没,在深渊里万劫不复。
“……”顾绍白紧抿着唇,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半晌都是沉默着未发一眼。耳边的听筒里,仅有彼此的呼吸声传来,在心上划过一阵奇异的感觉。
他默了良久扶额按了按眉心无声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了一声:“好,听你的。”
他说话时,眉宇间都不经意浸满了温柔,极尽的纵容在此刻入了许安歌耳中,只觉得源于他对自己的愧疚。她没有一丝感动,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机场广播里传来她乘坐的航班的登机提醒,许安歌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车钥匙放在座位上便向登机口走去,她知道顾绍白的人一直在跟着自己。
通话被挂断,顾绍白盯着手机怔神看了好一会,直到皇甫慕琛看不下去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他才恍然回神的愣了下,随后状似无恙从容的收起手机。
都是道行极深的人,皇甫慕琛自然从顾绍白的表情上猜出来打电话的人是谁。“她还要回顾氏?”
顾绍白拿过酒瓶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烈酒似火烧般滑过喉咙,他才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皇甫慕琛没有过多意外,想了想还是问道:“发生了那件事,她还愿意回到顾氏,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顾绍白一手搭在桌子上,手指敲着玻璃酒杯,唇紧紧抿成一条没有一丝弧度的线,不说话。
皇甫慕琛识趣闭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径自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包厢内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中,他余光清晰的看到顾绍白在沉默中,周身突变的气场,阴冷的像是将人冻结成本。他勾勾唇,无奈的摇了摇头。
许安歌没给自己一分一秒空下来的机会,从机场出来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顾氏。
然而,就在她走进顾氏大厦,来到电梯门口时候,突然打开的电梯门里,迎面出现的却是顾诺安的脸。
还是那张娇美漂亮的脸蛋,可却有一颗好不匹配的恶毒又肮脏的心。许安歌凌冽的视线轻飘过去,心里暗忖。
而顾诺安弯唇不怀好意的朝许安歌笑着,眼中阴险和毫不遮掩的狡黠让许安歌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握紧。
许安歌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脑海中不断闪过手机上出现的画面,慢慢的向外涌现形成立体和电梯里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她用力好大的力气,才忍住自己心中不断往外涌动的情绪,控制住自己不上前而是极尽礼貌的向侧退一步,给她让出出来的道路。顾诺安微扬着下巴,眼神轻蔑厌恶的望向面前的女人,双眼微微眯起,杀意尽显。
她还真是命大,那场车祸竟然都没有要了她的命!顾诺安在心中腹诽。
无声的对峙片刻之后,电梯的门自动缓慢的向内合,顾诺安从容伸手止住,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电梯。
在许安歌越过她时,她一把拉住许安歌的手臂。许安歌狐疑侧首看向她过去,淡声问道:“顾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她弯着唇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可出口的声音却是冷的。
顾诺安不屑的冷哼了声,攥住她手腕的手握紧,“你还真是命好,不仅捡回来一条命,还摇身一变成了皇甫仲霆的女儿。”她轻蔑的呵笑了声,看过来的视线里满是讽刺:“不过可惜啊,野鸡就是野鸡,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骨子里的低贱是这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她暗讽挑衅着。许安歌深吸一口气,面上依旧不改浅笑,“顾小姐,您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在外面待了太久,落下很多事没做。”
顾诺安随即从她的话中联想到了,她是和顾绍白待在一起的,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她咬牙道:“怎么?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许安歌莞尔一笑,挑眉斜眼瞥了她一眼,“你认为是,那就是。”
“你!”顾诺安猛地扬起手,又在余光扫到正徘徊在大厅内,正时刻注意这边动向的两名黑衣男子,她咬牙忍下怒意,愤愤的收回手。
许安歌也看到了那两个人,正是从T城一路跟随她的男子。她冷嗤勾唇,用力一把甩开顾诺安的手就要往电梯里走去。
然而,就在她准备跨进电梯的时候,顾诺安却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她拦下来。
许安歌不悦的皱起眉,扫过去的视线变得凌厉起来,冷声问:“你还有什么事?”
顾诺安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拨弄了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以为意的提及那件事。“我听说穆雅那个贱女人死了?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好事啊。”她话一出口,清楚的看见许安歌的身子狠狠的一震,双手紧握成拳手背分泛着狰狞,指甲涔进手指肉里,微微露出红意。
她轻哼了哼,更加的得寸进尺,“哦对了,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她倏地倾身上前,一手搭在许安歌的一侧的肩上下巴垫在手背上,唇贴在许安歌耳侧耳语道:“我是不是之前就告诉过你,当年是有人把穆雅给你的安胎药换成了堕胎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她呵呵笑了两声,刺耳的尖锐,“就是你曾经的婆婆!”
“轰”的一声,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将许安歌当头一击,震得她一阵恍惚。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猛地推进深渊寒潭之中,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全身,抑制不住的冷意冻得全身麻木,像块冰雕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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