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离婚!
窗外夜色变得暗沉,越发的浓烈幽深。室内极尽疯狂情|欲高涨,满室的暧昧和声声压抑的娇喘,也抑不住心中早已泄了一地的哀伤。愤恨和复杂的心情,绞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心。
各怀心事,千回百转。
这样的夜,是注定要沉沦的,被无尽的黑暗拖入无底深渊。
疯狂过后,终是累极睡去。许安歌悠悠转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是大亮,身旁凹陷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失温的被单只剩冰冷透过指尖,传到她的心里勾起阵阵刺骨的寒。
想到昨晚的他的狠戾,带着虐意折磨着她,心狠狠抽痛。酸涩的眼眶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却又意料之中的掉了下来,片刻便将枕头晕湿一大片。
许安歌咬了咬唇,狠狠的吸了口气,忍住差点冲出的哭腔。她吃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脚刚沾到地板准备站起来,突然双腿软的打颤,便“咕咚”一声,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一声刺耳的轻笑传来,满是讽刺的意味,惊的许安歌身子不由震了震,眉狠狠皱紧。
她撑着身侧的床站起来,扯过被单裹在身上,然后径直朝浴室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靠在门边的男人一眼,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斜身靠在门框上的顾绍白,黑衣黑裤,昨晚缠身的暴戾已经不再,恢复的是像往常一样淡漠如水,面无表情的冷沉。
他单手抄在裤袋里,被身子遮住的另一只手里的文件,已经被他不由自主加重的手劲捏出深深的褶皱。他敛下俊颜上的表情,冷漠如冰。那双紧盯着浴室门的黑眸,愈发的深幽不可窥探,隐隐透着诡异狠戾的光,是致命般的危险。
半晌之后,他似是认命的沉沉闭上眼,随之再睁开时,眼底深处,不经意露出的所有情绪被他敛下,藏得滴水不漏。唇边勾起的弧度,有些不近人情的残忍。
许安歌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来便看到顾绍白坐阳台的落地窗前,背着光,表情晦暗不明,周身散发的优雅又凌冽的气息。她几不可查的呼了口气,紧紧裹在身上的浴巾,然后踱步向自己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走去。
一点点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换上,也不避讳他的存在。
她想自己这样的漠视,照顾绍白的孤傲性子,早该发火甩门而去了。
可他却没有,从头到尾,他沉默的像一尊雕像,坐在那里,一顺不顺的微眯着眸看着她。许安歌转身,视线对上顾绍白的,刹那间,她好似看见那双深不可探的黑眸中,有一抹复杂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太快,她还未来得及看清,确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她穿戴好站在原处,离他所在的位置不近不远,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一言不发,整个房间里被长而久的沉默堵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对视沉默,许安歌熬不住了,深呼吸张了张口,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顾绍白率先抢过来话头。
“把这签了。”他说话间,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座位侧小圆桌上的文件,示意她过来。
许安歌微蹙了下眉,不解的望着他,“什么?”她问,他没有答。
沉思衡量了片刻,她捏了捏拳,小心翼翼踱步走过去。她的小心提防,和看向这边时眼底的防备,全都被顾绍白尽收眼底。心口突然一痛,让他不悦的沉下脸。那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快的他还来不及抓住,便消失殆尽。
待她靠近,熟悉芳香瞬间涌入鼻腔,钻的他的心竟不由颤了颤。他故作无恙点着下颚,冷厉着声色道:“这张纸是你一直想要的,”他抬手指尖点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连带着签字笔推到她面前,“签字吧。”
把许安歌强行带到这里的那天起,顾绍白就抱着要困她一辈子的准备。即便南容说的是事实,他困得住她的人,也换不回她的心,也无妨,他要的只是她在。
可有一点许安歌倒是猜对了,顾绍白那么冷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留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南容说,他不在乎,可她说,他便放手。
向来,掠夺和强占不是他的风格。为了她,他一再破例,放低底线。给她选择的机会,留还是走。可她的一再背叛,让他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他下了狠手对付许铭哲,除了因为当年的恨,还有现如今对她求之不得的爱。
他知道南容一定会倾尽所有,出手相救,他放手不干预,让南容用整个“暗堂”作交换。南家在A市立足,虽说根深蒂固,但是能一手遮天也是因为有“暗堂”在后面撑着。
他现在把暗堂交出来,且不说一方势力塌陷对南家造成的影响,单凭南氏呼风唤雨之时招惹的那些隐势力,便能吞的他连骨头都不剩。即便他南容有这个能力渡过难关,想要让南氏恢复过来,没个三年五载也喘不过来这口气。
当初是他不地道,使阴招整自己,那就是找死。
原本顾绍白是想把许安歌留在身边,只要南容那边有动静,交易达成换出许铭哲,他便收手放过许家一条生路,到那时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他便可以一点点赢回她的心。可现在看来,到有一点真如南容所说,也如他自己所猜想,他真的留不住许安歌的心。不是时间问题,而是自始至终他都从未得到她的心,在她心底的那个男人,始终都是那个人……那个有妇之夫——南容。
想到这两个字,顾绍白的手不由的握紧成拳,用力到骨节狰狞,发出可怕的声响。与此同时,许安歌正盯着面前的这张离婚协议书发愣,听到细微的声响回神,瞠着眸子满是不解的看着他。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她走?
还是只是离婚,和她解除这层关系,依旧把她困在这里,仅仅做他泄欲工具,彻彻底底沦为他口中的玩物?
一时间,许安歌大脑飞速旋转,她不由的皱起眉。
顾绍白锐利的视线落在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没有错过她脸上丝毫变化。看到她眉目中的迟疑,他觉得浑身冷下的血液瞬间沸腾,忽然从心底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一样情绪,有一点点惊,一丝丝喜,可还未来得及汇聚成形,却在下一秒被她水盈的黑眸里荡起的一抹厌恶搅的支离破碎。
他握拳的手再次收紧,性感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有些残忍和狠绝慢慢荡开,刻骨的冷厉也随之而来。他眸色倏地暗下去,脸色便的也沉冷阴鸷,唇角微扬,勾出冷酷的弧度,言语浸透讥讽。
“怎么?一夜温情之后,舍不得了?又后悔了?”
他几个满是暗讽的问句,堵得许安歌气血闷在胸口,喉咙像是被东西卡住,嘴唇微动却半天发不出声,只是颤着。
她怒意反倒呵声一笑,被激的一把按过桌上的纸,拿起笔便在尾页签上自己的名字。“哗哗”几笔落定,许安歌刚放下笔,顾绍白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擒住许安歌的手,也不管她的反抗挣扎大步往外走。
走出别墅,许安歌才发现,外面已是银装素裹,雪白一片。
天空依旧轻飘飘的飞着雪白,落在脸颊上,一凉。许安歌抬手覆上脸颊,却摸到一片湿润。
原来是下雪了……
今年的雪,比以往的都晚,感觉冬天都要过去了,才姗姗来迟。
许安歌被眼前的苍茫一片怔住,没留心,脚下一滑。她惊呼一声,身子猛地向后倒去。好似摔碎骨头一样的痛传来,许安歌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而前一秒还扯着她手的男人,此时正站在一旁,看过来的眼神比迎面扑来的冷风更利。她咬着唇,难堪羞红了耳朵,她将头偏向一侧不看他。“起来。”过来一会,头顶飘来他冷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命令着。
许安歌赌气瞪向他,同样冷着声音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顾绍白没回她,而是长臂探过来就要拉她。许安歌下意识往后逃,却还是被他紧拽手臂一把扯起来。她料定了他不安好心,不知又想出什么阴招对付她。
许安歌用了全身的力气向后撤,不愿顺从他。顾绍白心烦意乱,不想跟她再耗下去,猛地用力将她扯近怀里。许安歌没把住力,一下撞向他,还未回过神,人便被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停在楼梯下的黑色汽车走去。
被顾绍白像货物一样扔进车厢内,她头重重的磕在另一侧的车门上,趴在座椅上咬牙闷哼,忍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边顾绍白早已启动汽车,快速的飞驰出别墅。
“混蛋!你要带我去哪里?”许安歌终于忍不住爆发,扯开嗓子冲驾驶座上的男人大吼。
顾绍白视线一直看着车前的路况,对她的大吼大闹不予理会。
没等到他回应,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闪而过的街景,许安歌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转身要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早被顾绍白落了锁。随后,她想都没想,疯了一般从后座猛扑上前就要夺顾绍白手中的方向盘。
下了一夜雪的道路本就很滑,许安歌一番胡闹夺着方向盘,顾绍白一惊,幸好反应的快,一脚踩死刹车稳稳的将在路上拐来拐去的车停了下来。
他怒不可遏的瞪向许安歌,她没有丝毫愧疚直接忽略他脸上的惊怒,转身便要开门下车。顾绍白一把抓住她,后者挣扎,挥拳过来,“你放开我!”
顾绍白脸色顿沉,不再任由她闹,立着手掌朝她后颈挥下。
许安歌只觉后颈钝痛传来,随即眼前便一阵发黑,下一刻她便意识全无昏了过去。
她绝对想不到,自己醒来竟会见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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