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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从小就喜欢他了,怎会不懂他

“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未等医生开口,顾如倩便先问。尽管情绪控制的很好,可语气不难听出焦急。

医生边拿掉口罩边回,“患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两处伤都没有伤到要害,之后需要的便是好生静养了。”

顾如倩一听儿子没事,顿时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落下。

而被顾诺安推到后面的许安歌,听到顾绍白已经脱离危险,整个人放松下来。那根显现崩紧的神经得到舒缓,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韩牧连忙上前将她抱起,顾如倩虽然已经对她心生不满,转念又想,到底她还是顾家的媳妇。现在看她为儿子担心到昏倒的地步,看来报纸上的绯闻也不可全信。这样一想,顿时心里释怀不少。

“活该!”顾诺安横了眼许安歌。

顾如倩曲肘捣了捣不懂事的女儿,只听她不满的哼哼了两声。顾如倩暗自叹了口气,“韩牧,你送她去休息,顺便找医生看看。”

看着韩牧抱着许安歌离去的身影,顾诺安心里实在憋得慌,再也忍不住开口埋怨。“妈!她背叛哥哥和南家公子有染,你怎么还真关心她,对她这么好?”

“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他们写的东西不能信。”顾如倩叹了口气,收回一直看着许安歌的视线,“再说,我了解你哥的为人,若是安歌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不会容她到现在。”更不可能为她伤得这么重,险些连命都丢了。

“妈——”顾诺安刚开口就被她打断。“好了,这件事别再提了。你也知道你大哥的性子,惹恼了他,连我都护不了你。以后少去找安歌的麻烦,听见没有?”

“我哪有!”顾诺安下意识反驳。

顾如倩无奈的斜了她一眼,扶额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痛的感觉缓解了点。“小安,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心也该收了。乔岩可不是好惹的主,他能放任你到什么地步?”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是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放着别人,你也不小了,懂点事知道吗?”

顾诺安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被顾如倩再一次截下来,“行了,我什么都没说不代表不知道。你是我女儿,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以前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随你任性,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明显看得出来儿子的心,已经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顾诺安心中不满,却也只是挎上母亲的手背,闷闷的应声。“嗯,知道了。”顾如倩满意的拍了拍她皱着的小脸,“嗯,我们去看看你哥哥。对了,你哥受伤这件事,别告诉你外公,他身体刚恢复,不能受刺激。”

顾诺安闻言点了点头。

然后便由护士引着进了顾绍白的病房。

陪母亲在病房里呆了会,顾诺安看着顾绍白的俊颜上难得露出的憔悴,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一口气卡在那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都是因为那个许安歌!哼,要不是因为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真该死!

她咬咬牙,越看越心疼,心里狠狠咒骂着。

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借故出来。

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露台上,顾诺安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不待她开口,好听的男音便从听筒里飘来。

“顾小姐,怎么想起来给打电话?如果是想说谢谢的话,那就不必了。”电话里男人自信的口气引得她冷哼一声,“南总,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想利用和许安歌传出绯闻,挑拨离间的计划泡汤了。”她语气风轻云淡,心里却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着,越烧越旺。“许安歌现在呀,不仅没有怨恨我哥,反而对我哥更加死心塌地了。”

南容回到家刚洗好澡,准备换身衣服赴晚上的应酬。闻言,他扣着衬衫领口的手倏地一滞,声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顾诺安挑了挑眉,哼了哼,“不过也难怪,我哥都为了她险些丢了性命,没有哪个女人看到男人这样付出,还无动于衷的。你做的事不仅没有起到离间两人关系的作用,反而给他们的感情充当了一次催化剂。”

她轻嗤慢慢的讽刺,“南总觉得,这样我还要谢你吗?”险些害她被打不说,她告诉许安歌离婚协议书的事,迟早要被拆穿。到时候,顾绍白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大骂一顿都是轻的。顾诺安指尖摆弄露台上的盆景,天空的颜色逐渐暗沉下来变的幽蓝。逐渐亮起的路灯晃到了她的眼,脑中顿时冒出一个想法,“南总,知会你一声。我这个人啊,向来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你说,我要不要告诉许安歌,其实你才是绯闻的幕后黑手,将功补过呢?”她唇边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南容皱了下眉,脸色不悦。快速穿好衣服,走过来将放了外音的手机关上,拿到耳边。“她现在在哪?A市?”他刻意忽略她前面的话。

顾诺安故作不解,“哪个他?”

“……”南容倏地收住脚步,怒极反笑,“如果我说的是顾绍白,一定会问他死了吗?”

闻言,顾诺安顿时恼了,“南容,闭上你的臭嘴。”

南容冷哼了声,“顾小姐,我提醒一下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合作关系,要互利互惠才是。”他阴冷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威胁。顾诺安紧了紧拳,轻哼了声,却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南容满意的笑,重新迈开脚步,“顺便说一下,我喜欢配合,讨厌威胁,下不为例。”说完,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径直挂断电话。

大掌覆上门把,倏地拉开房门。赫然立在门口的娇俏身影让南容微怔,随后在看到来人脸上的愤怒表情,沉色冷声:“有事?”

洛司语站在门前,刚下班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仍旧穿着黑色西服套裙,手里拎着公文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简单。可那双愤怒的黑眸中,却隐约透着几丝疲倦。

“绯闻……是你做的?”她问,明明心里已经笃定,可还是执意问出。

南容脸色更沉,透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冷嗤了声,讥讽道:“怎么,除了撒谎之外,又学会了一个新技能……偷听?”洛司语忽略他的嘲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容唇边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他双手抄在裤袋里,耸了下肩。“答案很明显不是吗?我刚刚电话里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他想离间顾绍白和许安歌,重新抢回许安歌。

洛司语心里确定了答案,瞠着双眸,瞪着面前的男人,咬唇一言不发。

南容不想跟她纠缠下去,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越过洛司语,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要害安歌到什么地步?她现在好不容易从过去走出来,遇见一个疼她爱她的好丈夫。你为什么要使出这样阴险的招陷害他们?你是想把安歌逼到绝路才甘心吗?!”

南容迈出的一条长腿刚踏上楼梯,闻言缓缓收回。退步,转身,大步返回。洛司语被他巨大的力道摔在墙上,随着阴影从头上落下来,极具压迫的气息四面八方的汇聚而来。她睁开眼,南容正自上而下看着她。目光里燃着幽焰,他双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将她困在臂弯里。

“洛司语,坏事都是你做的,现在却要来让我承担后果。呵,你可以再自私一点,如何?嗯?”

洛司语穿着高跟鞋,他都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现在又以这样极具压迫的姿势,居高而下的看着她,几乎逼得她快要窒息。她低头呼了口气,抬眸直视头顶那双怒焰烧得正旺的黑眸。

“现在木已成舟,安歌已经找到她的归宿了,你为什么——”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容握拳猛地捶在她耳侧的墙上,吓得她浑身一震,紧锁着眉头,下意识的缩着肩。

她的害怕南容感觉到了,因为她浑身止不住的抖,可即便如此他也只当没看见,冷厉声音没有缓和半分,反而更加阴鸷骇人。

洛司语索性闭眼,偏过头不看他。南容却捏着她的下颚强行掰过来,指下加力收紧,用了几乎要捏碎她的力道逼迫她睁眼直视自己。[]

洛司语吃痛被迫张开双眼,却撞进了那双几乎将她心狠狠撕碎的冷漠眼眸中。

“她的归宿本就该是我的。洛司语,是你,毁了我,毁了她,毁了我们。毁了所有一切,明白吗?嗯?”他声音出奇的平静,这是怒意被推到最高点才会有样子。

“我……明白……”洛司语声音颤抖,字不成句。

她明白,她一直都明白的。罪魁祸首是她。

洛司语现在想来,景舒说她的话并没有错。她确实是借着母亲的逼迫,给自己迈出那一步一个理由。看似合理,却荒唐自私的理由。

南容深深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暗焰已经熄灭,只是寒冰更加凛冽刺骨。她的心就在这短暂又煎熬的对视中,一刀一刀被他眼神里无以复加的冷漠割的血肉模糊。

“既然知道,就不要逼我。我承担起洛彬的责任,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他勾唇轻笑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她,他没有再说下去,握拳的双手在她耳侧握的“咯咯”的响。

她知道他有恨。恨她,为什么伪造那一纸遗书骗他,逼他放弃了唯一的挚爱。

恨洛彬,他当初为什么要替自己挡那一枪,让他欠了一身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命债。

更恨自己,太贪心。做不到情义两全,却一样都不想放手。

洛司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浑身的血被他的冷漠凝结成冰,连同手脚都跟着发凉,始终无法回暖。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唯独——“没有爱。”听着楼下的脚步声消失,洛司语在唇边默默的说出这一句,他没有说出的话。

洛司语太明白他纠结的心了,不想愧对兄弟,又放不开心里的挚爱。从小就喜欢他了,她怎么会不懂他。

他爱吃清淡的食物,不喜欢甜的,所以咖啡从来都是苦涩的要命。他偏爱深色,所以他的东西都是深色偏多,沉闷又无趣。他不喜欢花草,觉得那太矫情,弱不禁风。他做事向来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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