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自行惭愧
秦嬷嬷被苏晚吟问得一愣，不过说实话，她也没见过那位蒋姑娘，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如自家姑娘所说和大姑娘很像。
很大的程度上，秦嬷嬷并不相信苏晚吟说的这些，只觉得她是因为太过思念大姑娘而产生了幻觉。
只是看着苏晚吟认真的面庞，秦嬷嬷建议道：“若真的怀疑，姑娘不如做局一试。”
甭管真假，秦嬷嬷都建议苏晚吟去试试，不然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儿，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我不试。”苏晚吟回答的却很是果断：“我认定了她就是我长姐，反正过几日我寻个时间就去问她，我直接问她。”
秦嬷嬷劝苏晚吟别太急，要是认错了人就不好了，可苏晚吟格外偏执：“她就是我长姐，肯定就是，我不会认错。”
说到这儿，苏晚吟忽然又迷茫了：“可她若是我长姐，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呢？她为什么不认我呢？”
苏晚吟怔怔的看着远方，眼睛里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似乎是开心，似乎是迷茫，又似乎是害怕。
秦嬷嬷看着自家好好的姑娘出去了一趟就变成了这样，心里着急可也没什么办法，只站在一旁止不住的长吁短叹。
而江家兄妹和苏晚吟分开之后，二人去了卫氏屋里和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卫氏听了以后很是开心，连声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江晚舟在和卫氏说完了话之后，又忍不住对江潇道：“我瞧今日表妹回来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儿。”
“我看也觉得不对，可是明明方才在诗会上的时候表妹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表妹就魂不守舍的了呢。”江潇也一直这么觉得。
“你确定没发生什么事情？”江晚舟追问。
江潇摇头：“我几乎一直和表妹在一起，没见发生什么事情。”
听二人提起了苏晚吟，卫氏心思一动，她对江潇道：“潇姐儿啊，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跟你哥哥有几句话要说。”
等江潇出了门，卫氏才问江晚舟：“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你觉得你表妹怎么样？”
江晚舟明白卫氏的意思，他微微颔首：“表妹很好。”
卫氏这些日子倒是也看出了些门道，现在听江晚舟这么说，卫氏当即就笑了；“可不是，我第一次见了她就喜欢的不行。当时我还在想呢，我这辈子要是有福气能说了她当儿媳妇，就算是现在就没了也能瞑目了。”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江晚舟先是说了卫氏一句，然后沉吟了一会儿才又道：“母亲想得太多了，表妹那么好的姑娘，想来我是配不上她的。”
卫氏没想到会从江晚舟嘴里听出这么一句话来，她问：“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江晚舟没回答，只微微低着头，让人家看不出他的情绪。
而卫氏只以为江晚舟是因为九皇子的事情挂念，她劝道：“你表妹现在年纪小，懂的事情少，哪里能任由她胡乱选择呢。说句不好听的，那人若是旁人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九皇子……实在是靠不住啊。再说，更何况你们两个还有婚约在前，我……”
卫氏一提起这事儿，江晚舟就忍不住打断了：“母亲就别提那婚约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您以外怕是没人记得了。”
说到这儿，江晚舟见卫氏的表情有些难过，便轻柔了声音：“而且，表妹对我并无情意，您若是提起那婚约的事情，也只会让表妹为难。。”
卫氏也知道是这么个理，知道姻缘这事强求不得，可她实在是喜欢苏晚吟，只看着江晚舟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就这样下去，你表妹会看上你才怪。”
江晚舟只淡淡的回了八个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看江晚舟这样，卫氏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只无奈的摇头：“唉！你这个孩子！我是管不了你了！也不知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懒得跟着掺和。”
“多谢母亲。”江晚舟起身对卫氏作了揖，方才退出了房间。
走在路上，想着今日诗会上苏晚吟独揽风华的样子，江晚舟原本一腔的热火忽然没了一半。
方才他和卫氏说的不是假话，他是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她。
她那么好，就算将来成为王妃也是轻而易举的，而他呢，现在身上一无功名二无富贵，只空有一肚子的学问。就算他真的得了皇上赏识，将来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人臣罢了。
他能给她什么？单单是这一腔年少时的情意吗？
江晚舟自嘲一笑，想着自己先前的那些痴念，忽然觉得这一切挺可笑的。
可要说就这么放弃，他还觉得不甘心。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心态，也许是今日参加诗会对苏晚吟称赞的王公子弟太多了，让他有些觉得自行惭愧吧。罢了罢了，他还是先做好学问吧，争取明年春闱能拔得头筹。
毕竟他想娶人家也总得有资本才是，否则，人家姑娘凭什么高看他一眼呢？
想着这些，江晚舟只将白日里因皇帝的夸赞而生的那些个自豪感压了下去，他径直走向了书房，静下了心来开始温书。
而晋亲王府中，在护送皇帝回了皇宫之后，宫里也没什么事情，萧煜就回了晋亲王府处理之前因为他被刺杀而积压的事情。
周修函看了萧煜半天，忽然问道：“世子怎么这么开心？”
“有吗？”萧煜放下了折子。
周修函特别夸张的说道：“有啊，感觉您眼睛里都带着笑意似的。”
萧煜闻言照了一下镜子，他没看出来。
周修函除了保护萧煜和跑个腿送个信以外也没别的作用，是以他现在闲得很，双手抱着剑站在萧煜身边，没话找着话：“属下听人家说，今日有不少公子都给苏姑娘写了诗呢。”
“我也会。”萧煜淡淡的说了一句。
周修函一噎，他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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