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蒯经义这个人生活很普通,虽然收入颇高,但却用很普通的电脑,穿很普通的衣服,如果不是查过他的账户完全不知道他竟然是个月入百万的家伙。
那就有点奇怪了,我认为这个地方只是他临时租住的,咨询了一下房东却发现他在这里已经住了大概半年了。
回到省厅,在去审讯室之前,我已经截取了蒯经义购买玛瑙的记录,另外之前的一些清单,当然少不了马先生的那份口供。
在这些证据面前,我对蒯经义说道:“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带你回来的目的了吧?不要告诉我,你买那些玛瑙只是因为爱好,我们在一名死者的眼睛里发现了一对这样的玛瑙呢,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
“我不用解释,玛瑙的确是我的!”
“所以说,你承认自己杀人了?”
“我没有杀人,我刚才说玛瑙是我的,但这东西我买回来后没多久就不见了!”
“什么?那你没有报警吗?那么贵重的物品?”
“我也想过,可是又感觉报警了也没用,后来就没管了,我好奇的是,怎么你们竟然找上我了?”
蒯经义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仿佛自己真的和杀人案没有任何关系,我拿出了他的一些账户记录,并且3年前他假死的一些证据,询问道:“那这两点你怎么解释?”
“哎,你可别被那女人迷惑了,其实我之所以要这样做,都是为了避开她,因为我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能让我赚那么多钱,我不想再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你应该明白,我这些年干嘛那么低调,就是因为不想让她知道啊!”
“就因为这样,你利用假死骗了所有人?”虽然有点脑壳痛,但我觉得蒯经义好像没有撒谎。
他用力点头:“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麻烦,我不是赚了点钱吗?全部都被她索取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所以我得解脱啊,但我提出离婚她又不同意......我左思右想,后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只要我死了,不就可以自动离婚了吗?”
“......”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了离婚,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想的出来,尽管这家伙有点不靠谱,但其实我还是有点佩服,接着我又问:“我很好奇,你做的什么工作?工资那么高?不会是非法勾当吧?”
“什么非法勾当,何警官,你想多了,其实就是古董转卖呗,你不知道,那些古董到底多值钱,随便卖出去一个都可以让你宽松一段时间了,如果是弄到比较贵重的,估计一辈子打瘸双腿都不用愁!”
接着蒯经义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怎么靠转卖古董,赚了多少钱,说的天花乱坠的,要说有多牛逼就有多牛逼,多厉害就多厉害,不过我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听他的描述我大概了解到,他就是用卖赝品的方式去骗取一些有钱人当真品一样购买,他这种行为其实已经构成诈骗罪了。
我当时没有跟他明说,而是打电话让别人来处理,估计到时候有的他受的了,但我之所以这样做,还是为了之后能逼迫他说出一些情况。
要知道如果他把玛瑙卖给了凶手的话......
一天后,问起他把玛瑙转手的事情,蒯经义就惊恐道:“我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客人会利用这个杀人,这不差点就把这屎盘子扣到我的头上了呀!何警官,我那个诈骗罪不成立吧,这不都是你情我愿的吗?我何来诈骗啊!”
“你有没有诈骗不是你来决定的,这件事你也不用跟我说,如果你在我们调查谋杀案的时候,提供到一点线索的话,就可以戴罪立功了,到时候可以减刑。”
“额,这个,我最近就卖过那双玛瑙,不过当时买家很神秘的样子,我也没有见过他,他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的,打电话问我是不是买到了玛瑙,我说是啊,接着他就先给我打了18万,让我把玛瑙送到某个地方的箱子里,我当时就想,东西都没有拿到手就打钱,如果我不给呢,不过我是诚信生意人,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就把那玛瑙按照他说的地址送过去了。”
“是什么地方?”
“明海公园图书馆附近的储物柜,第103号,当时我把东西放在一处红色礼盒里的。”
我指了一下眼前的蒯经义:“希望你没有骗我!”
“我当然没有啊!”
我第一时间叫上了夏侯和刘雨宁,让他们跟我来到了明海公园,找到那储物柜的时候,夏侯直接用工具撬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柜子的边缘有许多指纹,但应该是其他人留下的,我们收集了几枚,回头看到了一个探头,如果凶手曾经来过这里领走东西,肯定会被拍摄下来的。
我让夏侯和刘雨宁继续检查,我一个人来到了值班室,在道明来意之后,保安很快就把视频复制给了我,由于容量太大,在这里看是不现实的,等到现场勘查工作完成,我们先把资料带回到省厅。
接着又得看监控了,那些指纹也交给了技术组进行比对,然后进入数据库排查,在监控方面,何馨一直盯着103号储物柜,这些天但凡有靠近那里的人都几乎被我们筛查出来了,但拿走玛瑙的是案发前天晚上,因为我认出那红色礼盒了。
当时夜已经很深了,一个带着长头发的女性来到了103储物柜之前,打开了门,迅速地拿走了盒子,接着她没有回头,侧着身子非常谨慎地离开了。
我想她杀人也用不着搞那么多吧,干嘛不直接买普通的玛瑙,这样不是更加容易暴露自己吗?
虽然现在遗留的信息是有点诡异和充满着仪式感、表演感,但在玛瑙方面,的确存在一个很大的纰漏,如果我是罪犯,肯定是随便塞一些很普通的玛瑙,让警察完全查不到。
但凶手竟然还故意用这种只有拍卖会上才有的,很快就让我们查到了它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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