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很落寞地说着,接着缓了缓,他的瞳孔似乎暗淡了几分,有点孤寂的情绪:“其实我是因为这些年开始厌倦如此无聊的解剖工作了,你们可能不清楚,一个法医每年要解剖多少具尸体,是几万具,而在我国每年都有890万人左右死亡,其中,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数超过320万:单项统计:每年因自杀死亡者高达28.7万;每年约有二十万人死于药物不良反应;每年医疗事故死亡20万人(估算)。也就是说,这些人如果被查明是谋杀,都需要进行解剖,即便全国的法医非常多,但分配下来,每个人至少一年也要解剖3万具左右。”
“2021年末,全国人口为141260万人,比2020年末增加48万人;全年出生人口1062万人,比2020年减少140万人;死亡人口1014万人,比2020年增加16万人。人口出生率为7.52‰,比2020年下降1.00个千分点;人口死亡率为7.18‰,微升0.11个千分点。2021年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34‰,比2020年下降1.11个千分点。人口增长持续放缓是由于出生人口继续减少,这主要受两方面因素影响。”
小董好像一台计算机一样把这些数据念叨给我们听,不过一会儿后他又定睛看着大家,眼前一凛,再次认真地说道:“法医的工作量因此变得特别惊人,有些人甚至几天几夜都没有办法休息,在一些偏僻的乡村地方,一个法医甚至要代替几个人的工作,这种情况下,他们对解剖,对尸体已经完全麻木了,日积月累,人会怎么样?肯定会受不了,当一个人对血淋淋的尸体都没有任何知觉的时候,他已经和野兽没有区别了!但我们还要硬邦邦地对着这些尸体,日以继夜地进行工作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在夜里突然醒来,还以为自己在工作呢,我甚至觉得解剖的时候才是做梦!而睡觉的时候才是真实的,幸亏我没有做噩梦,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那些人体内脏,鲜血淋漓的场景,不然我可能会选择自杀......”
“所以,你也参加了这次整容的实验?”我故意旁敲侧击道。
小董无奈地点了点头:“曾经我也是实验室中的一员,不过我只是当中的普通研究员而已,经手过蜥蜴人的整容工作!”
“你知道这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吗?”我问。
小董再次颔首:“应该是被安排到研究所了吧。”
我没有回答,刘雨宁此刻被我抱了起来:“董嘉同,你被逮捕了,我告诉你,如果这种痛苦都承受不了,还怎么当一名好法医,要当一名好的法医,绝对是要有无私奉献的精神!特别在诡案事件当中,许多法医都被陷害,都因为各种诡异的现象,出现了精神障碍、被谋杀等问题,而这些年,不要说法医,相比下刑警牺牲的更多,仅2021年,全国公安机关就有261名民警、131名辅警因公牺牲,4375名民警、3420名辅警因公负伤。今年一季度,已有66名民警、28名辅警因公牺牲,其中张天豪和刘安警官都不足40岁!”
用数据对付数据,使得眼前的小董一下子错愕不已,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后悔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雨宁再次用力揪着我的手腕,这一刻我看向了她:“没事了,谢谢你愿意配合,我早就知道......”
“恩,我感觉好多了!”现在刘雨宁惨白的脸容多了几分羞涩的红晕。
谢楚楚看着小董:“这些年我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小董,你在背后到底背对着我怎么想的!”
“对不起,师傅......”小董从地方缓慢地站了起来。
小董在我们的面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其实你变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而且非常重要,如果我当初能多注意你的工作的情绪问题,或许你就不会误入歧途!”
“或许吧,师傅,我走了,或许这辈子我们都没有机会再一起工作了。”
“小董,好好在监狱中反省,怎么说都好,你留着法医的血,你是一个好法医!”
“......”小董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向谢楚楚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刻,夏侯给小董戴上手铐,并且把拉到自己的身边,送走小董之后,我带着刘雨宁来到了中心医院。
经过医生的诊断,刘雨宁是中度冷冻症,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就能康复。
我让医生用最好的方式治疗她,坐在病房里,张可莹、谢楚楚等人也在,她们手中切着水果,等到水果被分开了几份,我们几个都拿在手上吃着,不过刘雨宁这位大小姐还得我亲自喂呢。
吃着我亲手送到她嘴里的雪梨,刘雨宁得意地说道:“病倒的时候真的好啊,有那么多人照顾,我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呢!”
“你胡说,如果一直在病房里,你怎么继续当你的警察呢!”
“啊啊哈哈!开玩笑了,老公,你怎么那么认真呢!”
突然被刘雨宁这样一叫,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炽热从脚尖涌上额头的感觉,此刻张可莹和谢楚楚纷纷尴尬一笑,不过谢楚楚还是调侃了一句:“哎,现在的人啊,都不顾及人家感受的吗?这公共场所呢!”
我和刘雨宁都用一副“活该你单身”的表情看了一下她,谢楚楚顿时哼了一声,一个人抬脚走了出去。
张可莹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显得更加尴尬了,她扬扬眉毛道:“额,我也不方便当你们电灯泡了,seeyou!”
张可莹一走,病房就只剩下我们了,我坐在了刘雨宁的身边,这下子窗外明媚的阳光投射了进来,晒落在了我们的身上,刘雨宁咧嘴一笑,春意黯然,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天她的笑格外诱人,就连满山盛放的山茶花都要逊色几分。
她如同一样高超艺术家精心雕琢的装饰品,永远地烙印在我的心中,当时我和父亲一样,亲手给刘雨宁,戴上了绿玉石。
“那有你这样的,竟然在医院向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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