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飞有事回公司了,闻阮吃着阮灏给她剥的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阮灏说起贺争选择性失忆的事。
“我刚才去看他了,睡着了,要不是沈逸帆在那,我肯定两巴掌扇他脑袋上,独独忘了你?太狗血了吧,他是不是装的啊。”
床边好几个水果篮,也不知道谁拿来的橘子,挺甜的,阮灏见闻阮爱吃,又给她剥了一个。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不想拖累你,所以假装忘了你?”
阮灏给她提建议,“要不然你试试他,我给你找个帅哥,你当着贺争的面跟帅哥牵个手,你看看贺争的反应。”
闻阮嚼着橘子,刚要说话,门口传来动静,两人齐齐抬头看过去,就见阮成东颇为颓丧的进来了。
闻阮一看就明白,“求复婚失败了?”
阮灏从椅子上起身,把位置让出来,阮成东坐下,扯唇苦笑,“嗯,你妈赶我走。”
意料之中的事,今天能见到面,他已经知足了。
等他忙完这阵能休出假,那时候她援边工作也结束了,他来海城住段时间。
阮成东问闻阮的情况,闻阮说没事,都快出院了。
他又提了贺争失忆的事,闻阮先一步道:“我跟贺争的事你别管,我自己能解决,你操心自己的事就行了。”
有件事倒是得麻烦他。
闻阮说起这次车祸。
“那条路的监控坏了,当天又下大雨,没线索,那条路重型车多,是事故多发地,货车没找到,警察目前的结论,是意外,司机肇事逃逸。”
“我觉得不是,蒋青延是第一个到车祸现场的,他说刚好路过,太巧了。”
车祸肯定跟他无关,如果是他,他不会第一时间赶过去让人怀疑,那太蠢了,但是,如果车祸是蓄意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那辆车是到跟前突然变道的,又逃得那么迅速,姚威说他会查,到现在还没结果。”
闻阮看向阮成东,“你帮我查查姚曼和姚天禹,他两嫌疑最大,我不信姚威。”
...
闻蕙安第二天早上重返援边工作,阮成东和阮灏是等闻阮做完手术,确定她没事才走。
贺争那边,廖主任给他重新做了检查,又找了相关科室会诊,最后告诉闻阮:
“往最坏了说,他的情况太严重,完全康复只有百分之五的希望,需要奇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见闻阮要哭,他又慈爱的拍拍她的肩膀。
“也不用太绝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有个师兄是康复医学科的权威,人在国外,你妈妈那天找到我,我就跟他联系了。”
“贺争的前期治疗我有经验,等他的情况彻底稳定了,我会请师兄过来看看,别丧气。”
闻阮让廖主任跟贺争隐瞒了希望的概率,只说很有希望。
但贺争并不信,没表现出太颓废,但话越来越少,脾气也差,不让人来探病,尤其排斥闻阮。
甚至不让闻阮靠近,见到她就发脾气,让她滚。
沈逸帆怕闻阮恼了贺争,一直跟她解释,“他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他觉得难堪,他不想让人看见他这样。”
尤其是你,他尤其不想让你看见他这狼狈屈辱的模样。
闻阮能理解贺争,她没生气,但也来的少了。
廖主任说不能刺激他,现在最能刺激贺争的就是她,所以她只敢在贺争睡着的时候来看看他。
...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闻阮出院了。
程霜开车送她回清悦府,路上跟她聊起贺争。
“贺争听说你今天出院,他已经让沈逸帆准备离婚协议了。”
闻阮靠在车门上,偏头看向窗外,“离不了。”
回到家,闻阮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身衣服,下午六点又返回淞立医院。
在贺争的病房门口看见了贺美珠,她手里拎着个饭盒,停在门口没进去,眉头微微皱着,脸色不太好。
闻阮走过去,想跟她打招呼,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道极其刺耳的怒骂声。
“你装什么装啊,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啊,贺争,你瘫了你知道吗?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站起来吧,哈,不可能,我找专家帮你问过了,你这种情况,这辈子都得坐轮椅了!”
“这都是报应你知道吗,你妈当小三害死我妈,你现在又跟我抢爸,都是报应,你以后就是一个废物!”
“听说你忘了闻阮?呵,忘了就赶紧离吧,你以后吃喝拉撒都得让人伺候,你不离闻阮也早晚踹了你。”
姚天禹的声音。
闻阮在贺美珠的对面站定,声音不轻不重,“妈,他骂你小三,你能忍?”
贺美珠这会儿才看见她,被她突然开口吓了一跳,要去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门本来就开一条缝,姚天禹听见了,直接过来拉开门。
贺美珠尴尬,闻阮神色淡然,在姚天禹看过来的时候,她直接伸手。
啪的一声,给了姚天禹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打完,她指指旁边的贺美珠,“妈说你嘴巴不干净,欠打。”
姚天禹不可置信的瞪贺美珠。
贺美珠:“......”她什么都没说啊!
贺美珠正想说话,闻阮已经从她手里拿走饭盒,顺手把她推到一边,然后走进去,把被打懵的姚天禹也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反锁。
她的动作又快又迅速,等姚天禹回过神,门已经关上了。
他胸口起伏不定,差点气死。
姚天禹这一个月基本都是憋屈的状态,趁着贺争和闻阮都出车祸,他准备趁机搞垮零耳,抢了零耳的市场。
结果,贺争这狗东西早有准备。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零耳能拿下星越北斗大赛的第一名,比赛结束的当天晚上,铭合的公关部和零耳的公关就已经通稿满天。
拿着征航在比赛中使用干扰器大做文章,他花那么多钱压热搜,白干!
他忙着处理黑热搜的时候,铭合的市场部又帮着零耳抢征航在北城的市场,他损失惨重。
贺争在ICU住几天情况糟糕,他本来想把贺争车祸瘫痪的消息放出去,紊乱军心,但父亲早就警告过他,贺争的事不能有一点点消息透出去,传出去就怪他。
他服了。
阴招不能使,铭合的攻势又猛,战局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有消息传出,他是征航背后的老板,他抢了兄弟的老婆和公司,兄弟老婆给他生了两孩子。
确实有这事,但这事他捂得很紧,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
肯定是贺争那狗东西!他在前面厮杀,贺争从背后捅他刀子。
因为这个丑闻,征航也被连累,零耳趁机吞了征航在国内的大半市场,征航完了。
这一仗,他又输了。
关于抢兄弟老婆的黑热搜一波又一波,甚至还有人带节奏,说征航的前老板是他搞死的,把人搞死后他抢公司又抢女人。
父亲今天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他心里不忿来找贺争撒气,结果贺争连个正眼都不给他,对他爱答不理。
刚在他受了气,闻阮又给他一巴掌。
呵,行,反正贺争的腿瘫了,他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姚天禹踹两下门,又凶狠的瞪贺美珠一眼,“长本事了啊,敢让闻阮打我!”
“不是我不是我,闻阮冤枉我!”
见姚天禹要走,贺美珠哎呀一声,赶紧跟上去,“天禹啊,你脸疼不疼啊,让阿姨看看。”
...
病房里,贺争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气色恢复了些。
看见闻阮进来,他放在被子下的手握了握,垂眸不看她,声音却凌厉。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闻阮没理他,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猪蹄汤,香味扑鼻,“你妈拿来的,你——”
话没说完,贺争突然伸手推掉饭盒,一碗猪蹄汤全撒在地上,饭盒撞击地面,砰砰的声音刺耳,让人觉得窒息。
“滚出去!”
他像之前一样,面无表情的赶人,眼睛都不看闻阮一下,闻阮看了他一会,突然道:“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我同意了。”
贺争猛地抬头看她,眸底的破碎和惶恐几乎藏不住,极快的低头,硬着声音道:
“好。”
他还想说什么,闻阮又道:“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后你还不能想起我,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这期间,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一切听我的,不然我绝对不离,除非你想丧偶。”
贺争只想离婚。
他答应她了,他以为她是想用两个月的时间唤起他的记忆,结果——
当天晚上她就要在他这睡,他心说睡就睡吧,不理她就行了,结果半夜,她柔软无骨的身子就缠上来。
他住的是VIP豪华病房,单人间,床大,其实大不大没区别,因为他躺着不动,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只占了一个人的位。
他想推开她,她一句‘你得履行丈夫的义务,不然我不离婚。’
温香软玉,心上人的主动索求,他一边抗拒一边沦陷的无法自拔,她隔几天就会钻进他的被窝,避开他的伤口,荒唐的不行。
贺争沉浸在这种身体的欢愉中,等到觉得不对劲时,闻阮扔了一张孕检报告给他。
“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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