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杀人啦,呃……”
四郎点了这些人的哑穴,让他们喊不出声,耳根也能清静些。
“四弟差不多得了,叶一你带人把这些村民押到县衙去,等确定连男没有性命危险再考虑是否放他们出来。”二郎说。
交代完叶一,二郎让三郎四郎把连娘姐弟二人抬到马车上,然后送到镇上医馆。
“这位夫人是长期吃不饱,身子骨盈弱,所以才行会随便一磕便晕厥过去,只要好生休养几日就能缓过来。”
顿了顿,老郎中蹙了下眉继续道:“倒是这位小郎君情况不太好,他天生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加上长年吃不饱,体质越发虚弱,已有早夭之相。”
不管怎么说连男也是温家木的小舅子,是连娘唯一的弟弟,若是连她弟弟都没了,以后日子会更不好过。
二郎有心帮一把,“可有办法医治?”
老大夫说:“有是有,不过需得长期好生调养,不能再做重活,有条件的话是可以根治的,其实这位小郎的病症并不是多重,之所以拖成现在这般,应是家境贫寒,没有及时医治调养的缘故,现下他年纪不算大,若有条件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长期调养是大概多久?”二郎又问。
“少说也要三五载吧。”老郎中回道。
二郎心中有数,付了诊金,便让人把连娘姐弟二人送到客栈,这姐弟俩晕过去这么久还未醒,想来也是常年饿肚子,营养不良导致的。
“姐姐,我娘和舅舅真的没事了吗,他们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大柱好担心。”温大柱小小瘦弱的一个人儿,懂事的让人心疼。
二柱比较内向,挨着哥哥一直没吭声,眼神怯怯的看着宋长乐,因为宋长乐给了他们好吃的糕点糖果还有水果,很想和她亲近,却又不敢。
宋长乐爱怜的看着两个小不点,温声道:“郎中已经给他们看过了,还抓了药,你们娘和舅舅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姐姐不会骗你们的。”
“姐姐你和那几位叔叔真的是我爹的朋友吗?他让你们来看我和二柱还有娘,为什么他自己不回来看我们呀?”大柱毕竟只有三岁,再聪慧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理解的。
宋长乐眼睛有些干涩,她有些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用小孩子的语气解释,“因为你们爹是保卫彊土的英雄,他得守着边关,不然就会有坏蛋来害人,他现在没法回来,只能让我们代替他来看你们。”
“那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坏蛋什么能杀光?”温大柱一脸天真无邪,神情认真的问。
宋长乐差点编不下去,骗一个三岁小奶娃,良心真的会痛,她突然想哭了怎么办?
“等你能保护你娘亲,保护舅舅,打得赢坏蛋的时候。”宋长乐涩然道。
“那我和二柱什么时候能打得赢坏蛋,我们太小了,力气也小,我们连温霸头的一只手都打不过。”温大柱很沮丧。
“多吃饭就会长肉,也会更快长大,所以现在别说话了,赶紧吃东西。”宋长乐快破防了,没敢再让大柱宝宝问下去,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还好大柱宝宝只有三岁,很好哄,他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宋长乐的说辞,拿着白面馒头和肉包子直往嘴里塞。
“多懂事的孩子,看到大柱他们这样,我就想到我小时候,”立春吸着鼻子,眼眶红红的,“小时候的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吃了很多苦,常年都吃不饱,跟着大人一起逃难,我总是落在最后面,好几次差点被人抓去吃掉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梦想只有一个,就是死也要吃一顿饱饭。”
立夏也哭了,“我也差不多,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饱饭,总是饿的头晕眼花,时常觉得自己可能明天就睁不开眼饿死了,还好后来小姐他们来了,把我带出山,跟着小姐我才过上好日子。”
大柱看着两位姐姐,把她们说的话理了理,突然眼睛一亮,伸出干瘦的爪爪攥住宋长乐的衣䙓,软糯糯的哀求。
“姐姐是不是跟着你就不会饿肚子了,我和弟弟还有娘经常没有饭吃,我好担心哪天我们就被饿死了,姐姐你能不能把我们也收下,我们会好好干活,不会偷懒的。”
这孩子成精了吧?
宋长乐真是又心酸又好笑,“你和二柱这么小,能干什么活呀?”
“我们会挖野菜,还会捡柴,会洗碗,会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温大柱眼睛用力的眨了眨有点心虚,其实他不太认得哪种野菜能吃,哪种有毒,得让娘带着才行。
“这么能干啊,那我真的要考虑一下,毕竟这么能干的伙计可不好找。”宋长乐一本正经道。
温大柱挺了挺小胸脯,立马底气十足,得到认可他心里很高兴,“姐姐你不用给我们工钱,能让我们吃饱吃就行。”
“我,我也和哥哥一样能干。”温二柱有些着急,怕宋长乐不要他,赶紧举起手弱弱的出声。
“行,你们这么能干,姐姐肯定不能亏待你们。”宋长乐一脸正色。
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众人下车。
进客栈没多久,连娘就醒了,她看着床前站着的几个陌生面孔很是惊慌,“你们是什么人,我的两个孩子呢?”
是个好母亲,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孩子。
二郎让人把两个孩子带进来,然后和连娘说了他们的身份,“……温家木曾经救过我一次,是我的救命恩人,战事结事后,我便送他回来。”
温家木的骨灰带回来了,能替他做的太有限,至少要让他回归故土,落叶归根。
“呜呜,他爹你怎么就这样扔下我们母子仨人走了,你好狠的心呐,以后我们娘仨要怎么活啊。”连娘伤心欲绝,失声痛哭。
二郎兄弟三个不知该怎么劝他,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宋长乐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先让她哭一会儿,能哭出来总比哭不出来的强,她还有孩子呢,不然肯定受不住,你们别杵在这当门神,我和立春立夏在这儿陪她。”
“行,七七你让嫂子节哀,别太担心以后的生活,我们会帮她的。”二郎有些无措,这样的场面他也不知如何应付。
“我知道,二哥你也别太自责,咱多帮帮连娘,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宋长乐安慰道。
温家木在战场上替二哥挡过一箭,当时那箭射在温家木的肩膀上,箭上抹了毒,差点直接把温家木送走,幸好有肖灿配的解药才捡回一命。
可惜后来去辽国救人的时候,温家木还是死了,二郎一直很自责没有把他安危带回来,所以一直想在要补偿他的家人。
那边连男醒过来后听到姐夫战死在边关,也是悲恸难忍,他额上受了伤,想起身都做不到,反倒扯到伤口,绷带上又渗出血来。
一时间客栈内此起彼伏都是他们姐弟俩的哭声,俩孩子看见娘和舅舅在哭,也跟着哇哇大哭。
大柱和二柱虽然不太理解死亡的真正意义,但潜意识里隐隐明白不是好事,内心很是惶恐不安。
没多久连娘和连男再次陷入昏迷,显然是受了大刺激,也是,当家人没了,连娘的天都塌了,一时间如何接受的了。
太上皇在隔壁客房内捏了捏额心,让曾太医去给连娘姐弟把把脉,没得把人刺激出好歹来。
既然太上皇发了话,曾太医自然不能推脱,先后给连娘和连男把了脉,甚至给他们看了旧疾,还开了方子,让人抓了药回来。
“这药钱你得报销,老夫只负责看诊开方子。”曾太医抚着胡须老神在在的跟二郎讨钱。
二郎也没推辞,当场递过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够不够?”
“马马虎虎,看在大家熟识一场的份上,老夫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一百两就一百两吧。”曾太医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您可真大方,不知道你私下收赏银的事太上皇他老人家知不知道?”二郎呵呵。
曾太医一脸淡定,还咧嘴一笑,“太上皇可从来不管这些小事,只要我按时出诊,病人家属给多少赏银他老人家从不过问。”
他没说的是,患者家属私下给赏银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二郎还是要多加习惯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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