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但外祖母打了表哥表弟一顿,大舅和二舅也把他们打了一顿,直接把人打的起不来就要,郎中说至少要卧床一月才能下地。
明珠怎么求情都没用,她明白了,外祖母一家子这是在敲打她呢,以后她再怂勇表哥表弟们做坏事,就由他们替她挨打,看她会不会心疼。
她心疼,她难受死了,知道厉害了,以后不敢再带头干坏事。
心情沉重的回到皇宫,却在半路被人截住去路,明珠抬一看,发现竟是一年没出现的四皇叔,这位四皇叔从小养在皇曾祖父的身边,为人低调。
十五岁过后,常年不在京中,到处游山玩水,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每次回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捉弄她。
比如在哪里搜罗了稀奇东西,四皇叔就会拿到她面前炫耀,然后非要她求着他,才愿意送她。
“现我长大了,再不稀罕外面的东西,你爱送不送,不送拉倒,让开,本公主今天心情不好,再招惹我,我就让人揍你。”明珠挥舞着小拳头威胁。
“我可是王爷,谁敢对我动手?你个小丫头都敢威胁皇叔了,真是越来越难伺候。”当初的四皇子,如今将将弱冠,建元帝退位时,特封他为‘谦王’。
希望他谦和礼让,不要像他母妃那般争来争去。
许是无上皇教的好,谦王性格跳脱却温和,不喜掺和朝堂上的政事,一心想做个闲散王爷,爱作诗画画,喜欢收藏古董,喜欢喝酒喜欢美人。
日子过的逍遥自在,钱花完了就回京,然后开口朝皇兄要,谁让他皇兄是皇帝呢。
商昭一般都会满足他,只要不是太过分,要什么都会给。
“王爷我也照样揍,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明珠一只手已经蠢蠢欲动,打不过药粉伺候,定要让这个便宜皇叔知道她的厉害。
谦王嘴角挂着笑,并未把她的话听进去,甚至看着她越着急跳脚,心情就越好,谦王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那么喜欢逗这个侄女,最初好像是因为她是商昭的女儿,所以带着恶作剧的心里去欺负她一下,想看着她哇哇大哭的样子。
只是这丫头难搞的很,性子要强,小小年纪练了一身本事,也不像一般的小孩那样爱哭,谁让她不爽了,她是要绞尽脑汁报复回来的。
这么多年下来,谦王可没在明珠这里沾到多少便宜,反倒吃了不少亏。
但不管吃几次亏,回到京城谦王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来逗逗这个侄女,看到她生气跳脚的鲜活样子,谦王就觉得特别治愈,心情变好了,饭也能多吃几碗。
“啧,半年不见脾气渐长啊,诶,别急着走,皇叔有好东西给你看,你要不要看?”谦王笑容得意,明珠最喜欢稀奇玩意,她能禁的住诱*惑才怪。
明珠很想啐他一脸,说她不稀罕,只走了两步又停下,四皇叔带回来的东西都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所以才能勾起她的好奇心,这次难道又有好东西?
“罢了,给你个面子,我就免为其难的看一眼,你赶紧把东西呈上来呀。”明珠催促。
谦王嘴角一抽,这个小妮子越发没大没小,连皇叔都不叫了,直接你啊你的喊,也就她胆肥,仗着帝后的宠爱,性子格外霸道。
“你就给我看这个,一副画?”明珠瞪圆了杏眼,觉得四叔皇在耍她。
“看清楚,你仔细看画上的人儿,是不是长得特别美?”谦王得意的挑了挑眉,小侄女不是总自诩自己是全京城最靓的崽么,现在出现了一个比她毫不逊色的小姑娘,可算能挫挫她的傲气。
明珠可不知道谦王的恶趣味,就是想看她露出嫉妒不可置信的表情,最好是当场发怒,立刻要去找画上之人比个高低出来。
“这画上的人儿就是个小女姑娘,看着比我还小呢,谁画的这是,难道还想让我跟画中人争长短?”明珠给了个‘小看我’的表情,抬脚就要走。
无聊,四皇叔年轻越长越幼稚了。
幼稚的谦王拦住明珠,用郑重的语气道:“画上之人虽是个小姑娘,但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想着画出来的,此人如今就在京城,你不想亲眼看看?”
“不看,本公主要回去吃饭睡觉,你让开,再拦着我就要动手了。”明珠已经扬起了红蛇鞭,作势要往谦上身上打,谦王笑容一僵,只好讪讪的侧身让路。
看着明珠风风火火离去的小身影,谦王神情复杂,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便转身往宫外走去。
勤政殿内,身着黑衣的暗卫一字一句向皇帝禀报,“……公主离开后,谦王便出宫去祭拜他母亲和齐家所有人,随后又去玉香舫喝酒听曲,亥时末回的谦王府。”
谦王每次回京,商昭的人都会盯着他,谦王不傻,知道身边布满了皇帝的眼线,他早已无力去计较什么。
也无所谓,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想争皇位,也不想参政,他只想安然度过这一生,过几年或许会娶妻生子,只要有银子花,没有性命之忧便满足了。
谦王心里很清楚,若他真有异心,不说皇帝,连太上皇和无上皇就会先要了他的命,谁让他母妃做了错事,便宜舅舅觊觎母妃还想刺杀父皇,哪一条不是死罪?
就像皇爷爷说的那样,他虽是柔妃所出,但他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只要他不作死,荣华富贵就享用不尽,皇帝不会亏待他。
这些年除了皇帝的眼线盯的紧,其他方面确实不曾亏待过他,而且只要他离了京,皇帝的眼线就不会再围绕着他,离京后的他是自由的。
不是没有劝他报仇,去争抢,是他不想,他从来没有过野心,甚至厌烦皇室的争夺战,而且皇帝的同胞弟弟就有两个,对他虎视眈眈,深恐他会越雷池一步。
祭拜母亲和外家,是皇爷爷恩准的,旁人就是想拿这个做筏子对付他也没用,这是皇爷爷对他的怜惜,念在他听话乖巧的份上,当年死在流放路上的外祖一家,才得已运回京城安葬,方便他祭拜。
皇爷爷是怕做的太过,反而刺激到他,害他黑化,所以才诸多安抚吧。
谦王思绪杂乱,这一夜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直到天蒙蒙亮才闭眼入睡,只刚睡着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吵醒。
只听得房门被人捶的咚咚响,不家清脆的嗓音一块传来,“四皇叔快起床,带我去见画上那人,你快点,别睡啦,咱们去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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